第7章 老伯的花園
孫玉伯，人們都叫他老伯。
「老伯」這個詞聽起來有些土氣，但在他的身上，卻絕不是個貶義詞。
「老伯」這個稱呼，代表了尊重，敬佩，崇拜，親切以及如長輩一般的溫暖。
是的，他的確就像是一位老長輩一樣，無論什麼人，都總是可以從他身上學到些什麼，得到一些長輩對年輕人的滋養。
他雖然老，但絕不迂腐。
他若是迂腐，就絕不能夠統領「花園」這麼大的勢力。
「花園」這名字的來由是因為他喜歡養花。
養花的地方就叫花園。
······
······
花園本就是一片花園。
這確確實實就是一座豪華的花園。
花園裡面最多的是金黃色的菊花。
現在才是正月，本不是菊花開放的季節，然而老伯從異域引進回來的一些品種，還是在此時能夠開放，遠遠望去，可以看到一片花海。
為王歡帶路的人在前面走，一句話也不說。
但王歡卻能夠感受得到，周圍密密麻麻，簇錦團擁的花海下面，隱藏著無數的殺機！
每隔三丈，花海中仿佛就有一位好手的雙眼正在凝視著王歡。
在花園中繞了不知多久，來到一處書房時，王歡便看見了老伯。
按照常人的印象，老伯這樣一位幫派巨頭，他一天當然會做很多事情，他可能在練武，可能在批閱卷宗，可能在吩咐命令，可能在制定對萬鵬王與飛鵬幫的計劃
但是王歡第一眼看到老伯的時候，他這些都沒有做。
他抱著一個小孩兒，正笑吟吟地拿著一塊糖逗弄他。
最後小孩兒將糖搶走了半塊，跑回到自己的父親身邊，老伯又大笑起來。
這個小孩兒是老伯的外孫。
而老伯的女婿此時瞧見了王歡，不動聲色地將孩子撫到自己身後，開口問道：「你就是刀斬太行賊，夜闖快活林的王歡兄？在下孟星魂！」
他拱了拱手，算是見禮。
王歡也回他一禮。
王歡早已熟悉這個武俠世界的基本禮節，回過禮後，問道：「你知道了我夜闖快活林？」
孟星魂笑了笑：「老伯不知道的事情很少。」
王歡也笑了：「那老伯一定也知道我此次前來是為了什麼的。」
孟星魂驚訝道：「哦？你不是自稱受葉翔大哥之託，前來為在下捎一番口信的麼？敢問葉翔大哥究竟請伱給我帶了什麼話？」
這時候，從另外一邊，走來一個女人，手裡采了一束花，正要拿給小孩。
王歡瞧了她一眼，道：「葉翔托我的話，是帶給兩位的。」
聽到葉翔這個名字，女人明顯身子震了震。
王歡道：「葉翔說，他很好，他知道你們在一起，他很滿足了。」
聽到這句話，女人的雙眼立時有淚珠如串落下，那女人背過身去，用手擦了擦臉，長長呼吸。
「就這一句？」
「就這一句。」
「好，很好，你下次若再見到他，替我多謝他！」
女人說完這句話，淚也擦乾，便去抱小孩。
她顯然就是孫蝶，她與葉翔曾有過一段愛戀，那已是很久遠的事了。
那小孩子卻衝上來，想用拳頭捶打王歡：「你害娘哭了，你不是好人，你是壞蛋！你是不是也要來殺人？！」
女人趕緊抱住孩子，安慰道：「叔叔不是壞人，娘哭是因為別的事，我們回屋去，聽話」
她哄著孩子，往屋子裡走去了。
王歡笑道：「那可愛的小朋友怎會疑心我是來殺人的？」
這時候，老伯終於開口了，他的聲音沉穩而厚重，語氣緩慢而堅定：「因為這段時間，的確有不少人想到花園來殺人！」
······
······
園中忽有涼風吹過，吹得花瓣瑟瑟而動。
孟星魂聽到老伯的話，不禁也嘆了口氣。
最近幾個月來，花園至少已有三波刺客想要湧入進來刺殺老伯，雖都被擊斃當場，卻也讓人越來越緊張！
王歡道：「是萬鵬王的人？」
老伯道：「是！」
王歡道：「你們的爭鬥竟持續到了這裡來？」
老伯嘆了口氣，說道：「時空大變，英雄輩出，我本無意與萬鵬王再起爭鬥的！莫說別地，只論江南，除花園與飛鵬幫之外，仍有慕容世家，神拳顧家，霹靂堂，十二連環塢等等勢力，我縱然勝過了飛鵬幫，又能如何？不過被人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罷了！」
王歡道：「你們既思量清楚，為何又還會致此爭端？」
花園與飛鵬幫的血拼，早在幾個月前便開始，已是江湖中近來影響最重大的一件事情！
孟星魂沉聲道：「因為那萬鵬王不知發了什麼瘋，硬要與我們下戰貼，說飛鵬幫與花園必有一戰，不死不休！他必定要將往日兩幫的舊怨清算乾淨才甘心！」
王歡默然。
在如今的這個風雲際會，宗師雲集的時代里，花園與飛鵬幫的舊日恩怨實在不值一提，如同兩隻兔子在樹下打架一般，毫無必要。
萬鵬王好似還沒有認清這個現實。
老伯卻緩緩道：「萬鵬王當然不會真的瘋掉的。」
王歡眼睛一亮，道：「他一定有所依仗。」
老伯道：「是，我這段時間一直保留實力，儘量避敵不戰，正是為了要探清楚，他到底有什麼依仗！」
王歡道：「我可以幫你探。」
老伯道：「你有什麼方法？」
王歡道：「我只會最直接的方法。他手底下的幾隻飛鵬死了的時候，他無人可用的時候，他的『依仗』自然就會露出來了。」
這方法當然是最直接的，但也是最困難的！
老伯只問：「你要什麼？」
王歡也問：「你有什麼？」
老伯道：「此刻恰如兩軍交戰，你若斬獲敵將人頭，我自會拿出寶物犒賞！武功秘籍、金銀珠寶、美人寶玉、神兵利器，你都可開口！」
王歡毫不猶豫地道：「武功秘籍又有什麼？」
老伯緩緩道：「尋常的武學典籍，王大俠未必瞧得上眼，你隨我進書房一覽吧。」
老伯率先進了書房，又請王歡進了去。
兩人在書房中，邊看邊談，漸漸地，他們已達成了某種協議。
王歡相助老伯，從老伯這裡獲益。
從王歡的角度來講，殺幾個飛鵬幫的人，對江湖而言，本就是一件好事。
——飛鵬幫歸根到底是個江湖黑幫，萬鵬王剛出道的時候，是家鏢局的趟子手，半年後就升為鏢頭，後來卻殺了那家鏢局的主人，將鏢局占為已有。
——他建立飛鵬幫後，行事風格同樣鐵血而嚴厲，這些年來，萬鵬王與他麾下的十二飛鵬手裡不知染了多少鮮血，霸占了無數產業；相比而言，老伯的風評，便要比萬鵬王好太多了。
——公正與助人，向來是人們對老伯的印象！
所以當王歡打算加入這場麻煩的時候，他必然是相助老伯一方的。
等到半個時辰之後，老伯和王歡才又出來。
兩個人的臉上都帶著笑容。
老伯已定好王歡即將去殺的人，王歡也已選好他即將得到的秘籍。
不得不說，老伯的書庫藏武相當豐富，有許多別派的秘籍都被他收羅在此。
最後王歡選了三本秘籍。
一拳法，一掌法，一腿法。
拳法是少林派的《羅漢拳法》；
掌法是武當派的《武當綿掌》；
腿法是源自少林，後傳入江湖中，反被丐幫發揚的《鐵帚腿法》！
「你可以先在花園裡，把這些秘籍看一遍，等到合適的時機，再請你出山去剿滅惡鵬！」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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