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可惡，壞女人！

  當科爾諾和斯科特真正躺在大horse的床上時，他們還是覺得難以置信。

  而成大器已經沒心思關注他們的想法了。

  這會兒，前創業大佬正試圖給自己的新公司拉點必要的高端資源。

  他打算拉趙虹錦、趙姐入局。

  文化傳媒領域的創業公司其實有很多細分的種類，但最大的一類還是做內容的。

  而內容的創作，無論是什麼形式的內容，都繞不開和衙門打交道的環節。

  對於大企業來說，他們要玩『和而不同，親而不近』的調調。

  他們的利益牽扯太大太複雜，隨意的站隊反而會成為致命的弱點。

  點名下周回國的窒息哥，樹倒猢猻散，他就是被原來所依靠的大樹給砸死的。

  但成大器的山海關傳媒還是只是個小蝦米，不用顧忌太多。

  初創階段引入些資源型人士是很有必要的，可以給公司的各方面增加buff。

  未來到融資階段後，初期進場撐腰的各路大仙也可以順勢離場。

  這個套路成大器太熟悉，但他前世認識的大仙們現在和他的關係都是路人。

  而人脈圈裡唯一有這個潛力的只有趙姐。

  所以，趙姐必須拿下。

  不是拿到被窩裡的那種拿下，而是把趙姐請到公司股東列表里，做個吉祥物。

  遇到困難了也能拉出來引路見神。

  是的，引路見神，僅此而已。

  西遊記里的孫悟空一路走到靈山，最主要的工作就是到各路神仙那裡拉人。

  這就是大仙的真正用途，但這已經很足夠了。

  山海關傳媒主要的業務都在國內，而成大器又在短期內沒有回國的打算。

  孫東鑫那邊確實能幫他不少，但一直逮著一位大哥薅羊毛也是不是個事情。

  國內的人脈補強，從拿下趙姐開始。

  成「睡了嗎？」

  這種開頭平平無奇沒有任何吸引力，但就成大器與趙虹錦的關係而言，卻剛剛好。

  用來開啟一段睡前的淺層交流是夠了。

  趙「在看電影，有事嗎？」

  趙姐是一點面子都不給啊。

  成大器尷尬的在床上挪了挪身子，他感覺自己剛剛為公司請神的雄心壯志被趙虹錦的一盆冷水給熄滅了。

  有事嗎？

  看似是個問題，實際上的意思是：沒事別來煩我，no沾邊，最好有事都別來。

  仔細地思索了一下和趙虹錦之前的交流，成大器確定上次的聊天趙虹錦絕對看懂了。

  這就奇怪了，看懂了就不會是這樣的態度啊。

  成大器陷入了沉思。

  有三種可能。

  第一種，她真的在忙，隨手回的，基於親密度和關係好壞，她選了一個略敷衍但湊活的回覆方式。

  第二種，她不希望成大器和她有任何繼續深入的關係，所以選了一個看似繼續聊，但把話題鎖死的回覆。

  第三種，她對成大器有一定的看法，這個看法還可能是負面的。

  悲觀的人永遠正確，樂觀的人收穫成功。

  成大器不得不先把第二種排除掉。

  結合上次聊天的內容，加上趙虹錦的性格側寫，成大器現在需要判斷第一種和第三種的概率。

  第一種就能繼續聊，第三種的話，則需要在交流中消弭。

  回到這句回複本身，『在做XX，』是一種分享此刻狀態的表述，表示說這句話的人有一定的分享欲。

  而分享欲，願意同另一個人分享東西，則代表分享者對被分享者有所期待或在意。

  這種期待和在意只要存在，那麼後續的『有事嗎？』就沒那麼重要了。

  成『我最近忙死了，好久沒看電影了，國內的無問西東很火，據說很好看。』

  什麼是高手？

  高手的招式看似簡單無比，沒有任何套路和拘泥感，但其毫不費力的背後，是他日日夜夜的反覆錘鍊。

  『我最近忙死了。』因為忙，所以上次和你聊過後沒找你。

  『好久沒看電影了。』圍繞趙虹錦上句話里的唯一信息，進行了重複。

  『國內的無問西東很火。』這一句話是靈魂，是高手和普通戰士永遠不可能跨越的鴻溝。

  普通的戰士也會有靈光一閃的時候，但高手可以控制自己的武學，精準的根據面對的境遇與情況，選一個最合適的招式去應對。

  『國內』，暗中點出兩人同在異鄉，形式簡單而又充滿張力。

  『無問西東』，18年最火的愛國主義電影之一，成大器根據趙虹錦的經歷和心理側寫而精心選擇的。

  這不是隨意而發的普通聊天，而是一個處心積慮的小登，對一位青春年華的少女有計劃地狩獵。

  『據說很好看』，普通的收尾，但暗藏了一起去看的可能性，它的可能性能否兌現，則取決於使用者和信息接受者後續的拉扯。

  每一句話，每一個字，精心的斟酌，充滿套路的效果但又毫無套路的痕跡。

  這，就是高手！

  至於效果如何呢？

  看到成大器的消息，收信息的人沒有直接回復。

  按下投影儀遙控器上的暫停鍵，趙虹錦從沙發上爬起。

  先關掉了客廳所有的燈，她細細的檢查了屋子的所有角落。

  確認客廳沒有攝像頭後，她又回到了剛剛的位置上。

  拿起手機，找回剛剛回復成大器時的姿勢。

  趙姐進一步確定，剛剛哪怕成大器黑了她的手機，也沒法通過手機攝像頭看到她在看什麼電影。

  黑暗的客廳里，手機屏幕上白色的光打到趙姐的臉上。

  她心裡有點發毛。

  已經確認了，家裡沒有針孔攝像頭，手機被黑了也看不到她在看什麼。

  但成大器就是那麼恐怖的直接猜中了她在看《無問西東》。

  她真的有點害怕了。

  如果是一般的姑娘，只會覺得這是巧合。

  但趙姐是個有想法的性格，她對很多事情都想的比較多。

  成大器第一次見她時，就在毫無信息的情況下猜出了她在PPD讀書。

  現在第三次聊天，她什麼都沒說，成大器直接猜出她在看哪部電影。

  換誰誰不迷糊？

  趙『我會看的，謝謝推薦。』

  猶豫很久之後，趙姐鼓起了勇氣，短短的回覆了一句。

  輸完這行字，她像一隻受驚的兔子一樣逃也似的離開了客廳，回到臥室，直接鑽進了被窩。

  實在是怕啊！

  成大器現在有點麻瓜了，趙虹錦好像沒一點想繼續聊下去的意思，直接來了個封閉式的收尾。

  她真就很忙？

  還是真就對我有誤會了？

  成大器想了又想，發現自己和趙虹錦的聯繫還是太少了。

  想請神入局，還是要多燒燒香啊。

  成大器淺薄的大腦想不到事情的真相。

  高手精心準備的一劍，直接打出了致命一擊。

  趙虹錦不是不想和他聊，而是被他嚇到了半死！

  成『找你是想邀請伱來我的搬家PARTY，地址發給你了哈，後天晚上六點開始。』

  既然沒有溝通的可能了，那就約個線下吧。

  線下當面社交，一直是成大器最拿手的領域。

  躺在被窩裡，趙虹錦看著成大器的邀請，在思考怎麼拒絕。

  『成，你是個好人，但你太恐怖了，我怕。』

  不行，這樣子太離譜了，顯得我很不禮貌。

  『作業太多，沒時間去，抱歉。』

  不行，作業已經寫完了，也有時間去，如果是乾脆的拒絕還好，這種找理由拒絕太小丑了。

  『我不想和你做朋友了，抱歉。』

  我們算是朋友嗎？

  但他確實是個很厲害的人

  十九歲的妹妹還是很單純的，趙姐平時很成熟，可今晚已經被成大器那驚天絕技打破了正常的心理狀態。

  她想拒絕成大器的邀請，但又不想找理由敷衍。

  而成大器確實是個有理想、有能力、有善良的心的man，她從心底很欣賞這位朋友。

  『叮！』手機又傳來一條消息。

  趙虹錦不敢看，她怕是成大器的。

  成『趙總，來美利堅這段時間一直都不算順利，但能認識你還是很開心的。

  之前也不方便，想和你見見面、聊聊天也沒機會，所以才想辦個搬家party。』

  這段話里，核心的要素是『沒機會聊』，實際指向的是上次聊天的結尾。

  成大器確定，那次聊天絕對給趙虹錦留下了極大地震撼。（青山、梅花、稜鏡門、趙震撼的挺直了背）

  他不信自己都這麼說了，趙虹錦還會繼續不回復！

  在聊天框裡刪刪改改，十九歲的桃花眼妹妹被成大器搞得不上不下，難受極了。

  她當然想去成大器的搬家PARTY，既有party，還有機會把那些不方便在社交軟體上聊的東西聊清楚。

  但

  趙『我很煩你，你能給我道個歉嗎？』

  成大器發現自己好像達成了一個奇怪的成就。

  他是做了多少傷天害理的事情啊？

  還是真做過什麼渣男行為嗎？

  為什麼每個認識的姑娘，都不約而同的上演了讓他道歉的環節？

  第一次是麗莎，第二次是薩尼，第三次是今晚的趙虹錦。

  下一次是不是就該輪到黑髮富婆了？

  即便不知道趙虹錦為什麼要自己道歉，但成大器心有定計。

  正所謂『威武不能屈，貧賤不能移。』

  道歉是不可能道歉的，男兒哪能輕易退縮。

  『今日割五城，明日割十城，然後得一夕安寢。起視四境，而秦兵又至矣。然則諸侯之地有限，暴秦之欲無厭，奉之彌繁，侵之愈急。故不戰而強弱勝負已判矣。至於顛覆，理固宜然。』

  明明什麼也沒做錯，哪有你一句話我就要道歉的道理？

  那不是紳士風度，那是龜男。

  不道歉但又想繼續聊，那就抖個機靈吧。

  成『生活不易，大器嘆氣。』

  抖機靈是小聰明，相當於旁門邪道，但有用。

  中式別墅的臥房內傳出一陣笑聲，趙虹錦發現成大器是真的有意思。

  『他好像不知道自己草到了我在看什麼？』

  皺了皺眉，趙虹錦猶豫著要不要把成大器做了什麼跟他說清楚。

  趙『哪裡不易了，居然還嘆上氣了。』

  趙姐的溫柔還是有的，成大器滿意的點了點頭。

  抖機靈可能不能逆轉大局，但小逆風還是能輕鬆應對的。

  成『掙錢不容易啊，在國內搞了家傳媒公司，麻煩得很。』

  傳媒——文化——高大上。

  這個邏輯很無腦，但真就是大部分人的認知，成大器不確定能不能引起趙虹錦的興趣。

  還是那個邏輯：有沒有棗，總得打一下試試，否則肯定沒有。

  成大器沒有忘了找趙虹錦拉扯的目的，還指望這位大神給他的公司指路呢。

  趙『具體做什麼的？出版？新媒體？還是影視？』

  趙虹錦見過的明星大腕不算少，對傳媒公司沒什麼認知上的誤解。

  她很清楚，傳媒公司就是跪著要飯的，掙的是辛苦錢。

  成『都不是，我們做的是新模式下的個人IP孵化與運營，專注於發現人的價值，核心競爭力是我們獨特的培養機制。』

  新模式=短視頻。

  IP孵化與運營=造網紅。

  專注於發現人的價值=憑藉信息優勢拉人入伙。

  獨特的培養機制=廣撒網，大規模培養，以量取勝。

  趙『能說人話嗎？我又不是投資人，忽悠我幹嘛。』

  趙虹錦讀的就是商科，家族的耳熟目染和平時接觸的圈子讓她早早就明白了很多人一輩子都無法參透的東西。

  比如現在，她一眼就看出成大器在扯淡。

  成『就是個MCN，目前只做跳動視頻，但已經和千萬級曝光量的美利堅潛力紅人達成了合作意向，馬上就會把業務擴張到油管。』

  千萬級曝光量的美利堅潛力紅人，指的就是那位明明一頭黃毛，但被黑哥偷了家倒霉蛋斯科特。

  趙『我還真沒了解過MCN，後天你好好給我科普一下。』

  這是答應來參加party了。

  趙『知道我為啥讓你道歉嗎？』

  趙姐一次發了兩個話題，情緒反饋似乎還不錯。

  按理說現在是乘勝追擊，拉近關係的好時機，但成大器實在想不出趙虹錦問題的答案。

  成『可能因為我的優秀太過耀眼，不小心刺痛了你？』

  打壓，不露痕跡的幽默自戀式打壓。

  成大器是創業者，他找趙虹錦是想聊合作，為的是商業性的目的，所以他現在是真的出生。

  想創業成功，不會PUA員工怎麼行？

  不僅僅是員工。股東、合作商、渠道，每個都要一視同仁，狠狠地刮出利潤空間。

  趙『切，後天見！』

  成『你還沒告訴我原因呢。』

  趙『你那麼優秀，一定能猜到原因吧，一定能吧？』

  可惡，壞女人！

  成大器握緊了拳頭。

  他被陰陽怪氣到了。

  寫完這一章，我對自己的成分陷入了深深的懷疑，我真的是個純愛黨啊55555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