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應對的策略

  府谷縣衙。

  王勤辦完事後就過來匯報導:「會長，事情已經搞定。」

  「手腳都乾淨吧？」

  「應該沒問題，沒有留活口，故意放走了幾個路人，他們只看到蒙古騎兵來了。」王勤匯報導。

  「騎兵隊內部沒問題吧？」林峰接著問道。

  「沒問題的，這次我只帶了蒙古騎兵過去，也沒告訴他們殺了誰。」王勤匯報導。

  「很好，你辦事我放心。」林峰贊道。

  「會長，要不乾脆反了算了，那個姚同知臨死前求饒的那個樣子，大明朝不亡都沒天理了。」王勤一想到姚履求饒的樣子就一陣噁心。

  「目前時機還不是很好，但也得預先做點準備。下午我們再議一下，你先下去休息吧。」林峰吩咐道。

  王勤走後，林峰特地進入了空間，躺在位置上認真考慮應對策略。

  雖然這次做掉了姚履手腳應該比較乾淨，但是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也不能保證就完全查不出來。

  而且姚履這次是來府谷查案的，自己跟他的衝突瞞不過有心人。葭州肯定是會派人來調查的，儘管可能沒證據，但引發懷疑是不可避免的。

  從目前的形勢看，李自成還在陝西西北部躲避官兵的圍剿，其他幾個巨寇雖然投降了，但也都蠢蠢欲動。

  特別是八大王張獻忠，在穀城縣是隨時準備造反。史料記載他明年也會重新造反。

  所以現在朝廷軍力雖然占優，洪承疇、孫傳庭等人也很能打，但已經是強弩之末。

  而且關鍵是朝廷沒錢了，強征的剿餉已經用的差不多了。上半年夏稅還沒開始徵收，正是青黃不接、最缺錢的的時候。

  等到今年八九月份，可以徵稅了，後金韃子又要發動大規模入寇，到那個時候，明庭就再也無力剿滅國內農民軍了。

  所以哪怕現在就反了，朝廷就算立即調集軍隊來圍剿，肯定也得到3月份了，滿打滿算只要能撐個半年，形勢就會發生極大變化。

  林峰一分析完，心裡感覺安定多了，真被逼反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但府谷也有短板，主要還是缺糧，經不住長時間的圍困。

  所以能推遲一點反還是推遲一點為好，騰出點時間來加緊採購糧食和其他軍需物品。

  準備越充分就越能抗打，造反成功的概率也就越高。

  林峰考慮清楚後就出了空間，讓林家康通知方大山、方鐵竹、王勤和趙知新等人過來議事，想了一下又把蘇順年也叫上了。

  一旦要造反打仗，後勤那攤事情很多，沒有一個得力的助手肯定不行，目前看還是蘇順年用的比較順手，必須得把他拉上。

  下午，縣令公房。

  一行人都到了，方小魚還專門安排了兩個親衛守在門口，這會議必須得確保萬無一失。

  林峰看大家落座後，首先對蘇順年說道：「順年，你是我來縣衙後接觸最多的，對伱用的也比較順手，目前的形勢你也知道了，州衙換了知州，明顯要針對我們，你說是甘心引頸就戮呢還是要預做準備啊？」

  「縣尊，那當然得預做準備，哪能引頸就戮。」蘇順年也不傻，當然不會選擇逆來順受。

  「實話跟你說吧，姚同知已經死了，至於怎麼死的，你現在不需要知道，我就問你，是願意跟我走，還是置身事外？」林峰問道。

  蘇順年心神一震，臉色變幻了兩下，很快下定決心道：「我跟縣尊您走，誰都知道我是您提拔起來的，我也更敬佩您的為人，我不會做忘恩負義的事情的。」

  「那就好，歡迎順年正式加入我們振明集團，以後你不會後悔自己的選擇的。」林峰說道。

  蘇順年一聽終於可以加入傳說中的振明集團了，內心也是一陣激動，連忙表態道：「屬下願意，一切聽從縣尊安排。」

  林峰靠了一眼眾人說：「我之所以成立振明集團，最初的目的就是要守衛我們的親人，而後擴大至我們的百姓，用發展實業來造福百姓。

  現在朝廷的形勢大家也看到了，奸臣當道，民亂不止，如果沒有自己的力量，我們必然要任人宰割。

  這次，一個州衙的同知就準備置我們於死地，妄圖給劉家、郭家這樣的人翻案。

  如果讓那個姚同知回到了州衙，我就很可能被撤職，府谷的一切也將回到從前，劉鵬升、郭祥東這樣的人就會再次為非作歹，大家說我們能不能忍受？」林峰問道。

  「不能！」蘇順年第一個喊到。

  「不能！」眾人齊聲回應。

  「是的，我們絕不能答應這樣的事，我們的命運要由自己來做主。所以，我讓王勤帶人幹掉了那個姚同知。」林峰接著說道。

  「幹掉好，大人，我們舉兵造反吧。」方鐵竹是個鐵桿造反派，急不可耐地說道。

  「大局，大勢，鐵竹，我早就跟你說過了，要幹什麼，什麼時候干，要取決於大局大勢。

  現在天下大亂已開始，朝廷盤剝百姓太甚，農民起義此起彼伏，又有後金、蒙古韃子在外不時咬上幾口，明庭是撐不了多久的。

  去年下半年以來，朝廷剿滅農民軍雖然取得了很大成效，但這是強征剿餉所帶來的。不過剿餉一征，又有更多的百姓被逼造反，現在只是暫時的平靜，很快就會狼煙四起的。」林峰接著分析道。

  「縣尊說的太對了，我們縣在打擊大戶下，征餉還算順利，我聽說神木、吳堡等縣都已經發生了多起暴力抗稅事件。」蘇順年插話道。

  「縣尊，那我們為什麼還不馬上舉旗造反呢？」方鐵竹問道。

  「這是因為我們現在的準備還不充分，所以能拖延造反的時間還是要儘可能拖延，以便我們有時間準備。

  今天召集大家來，主要就如何應對姚履被殺後可能的局面一起商議一下。王勤你先說一下斬殺姚履的情況。」林峰接著說道。

  王勤聞聲站出來道：「昨天傍晚，我帶蒙古騎兵去追殺了姚履一行，此人為了求生簡直醜態百出，連邊關地圖什麼都能出賣，朝廷都是這樣的官員，所以我很贊同會長所言，明庭一定會滅亡的。」

  「姚履死了，朝廷肯定會派人來調查的。縣衙的情況只有順年你最清楚，到時由你來應對朝廷的調查，如實說姚履在我們府谷的情況就行，反正他不是死在府谷縣，怎麼死的說我們不知道就行。」林峰交代道。

  「明白，縣衙之人是真不知道，應該不會有問題。」蘇順年回應道。

  「另外，我們也要做好一旦查出點什麼，跟朝廷翻臉的準備，主要是兩個方面的事。

  一個是兵力的準備。目前民壯隊上面給我們定了500的編制，也不宜超太多，方鐵竹你們再招300預備隊員吧。」林峰布置道。

  「明白，我立即去招人，現在流民想加入民壯隊的不少，很快就能召齊的。」方鐵竹很積極地回應道。

  「大山，集團護衛要加緊擴編，先從目前的300多人，擴充到500人吧。所需經費我會讓秘書辦給你們的。」林峰接著吩咐道。

  「明白，我等會就去落實。」方大山回答道。

  「說完了兵力的事，另一個方面就是糧食和軍械的準備了。

  糧食方面由蘇順年你負責採購，我讓集團的四通速運配合你，想盡一切辦法採購至少一萬石的糧食。主要可以從湖北方向採購，也可以讓李氏糧油從太原方向採購一批，防止太引人注目。所需經費等會也給你一萬兩，儘快採購到位。」

  「明白，我會儘快安排的。」蘇順年領受任務道。

  「軍械方面，主要就看四通寨的軍械廠了，知新你們開足馬力生產，所需要的物資讓四通速運抓緊幫你們採購，同樣也給你們一萬兩銀子的限額。」林峰接著交代道。

  「好的，現在軍械廠的蒸汽機已經投入使用，打造軍械的效率快多了，一個月至少能夠生產100支掣電一號火銃，年後已經生產了150支左右。」趙知新回答道。

  「很好，你們繼續抓緊生產，我近期再到山寨去看一下。」林峰讚揚道。

  為了抓緊做好應對突變的準備，林峰這次算是下了血本了，一下子從空間小金庫拿出了兩萬兩的銀子，家底都縮小了一小半。

  但是錢不花出去，提高不了自身能力，到時候打了敗仗，再多的錢也是別人的。在這方面，林峰是非常想得開的。

  「對了，還有情報事務。上次蒙古人襲擊府谷城，就是我們提前掌握了情報，才能圓滿應對此事。

  現在州衙要對付我們，提前掌握情報尤為重要。郭正，你們迅速派人到葭州布個點，就放在葭州的四通速運好了，依託他們收集情報。」

  「明白，我立即去辦。此外，還有個小建議，不知道當不當講？」郭正回話道。

  「你說吧，在我們內部沒有做出決定之前，大家都可以暢所欲言。」林峰說道。

  「就是大家反映聽風閣這個名字聽起來江湖味比較重，好像武林門派，現在我們已經是一方重要勢力了，建議能不能改成聽風衛，參照下朝廷的錦衣衛。」郭正建議道。

  「聽風衛，聽起來也不錯，以後我們的軍隊規模大了也可以用什麼營什麼衛來命名，這樣還可以更統一。我同意改名，你們大家還有沒意見？」林峰詢問道。

  「聽風衛聽起來似乎就比聽風閣大氣一點，我也同意。」方大山也贊同道。

  「沒有意見！」眾人說道。

  「好，那就改成聽風衛。但名字叫什麼都是次要的，關鍵是你們的情報能力要抓緊提高。」林峰交代道。

  「明白，我們會抓緊提升能力的。」郭正回答道。

  「好，事情都布置完了，大家各自都去落實吧。最後我再強調一下，此事一定要嚴格保密，任何人都不能出去說，我也會讓集團秘書辦加強內部監督的。

  說到這裡，現在集團規模越來越大了，這個秘書辦的職責也越來也多，叫這個辦已經不容納不下了，以後就改為秘書司吧，下設文秘、財務、監督等幾個部門，主事還是由林家康擔任。」林峰接著布置道。

  「是！我等一定嚴格保密，絕不對外透露。」在座諸人說道。

  「家康，你抓緊落實秘書司的擴充和作用發揮吧，到時具體再向我報告。」林峰交代道。

  「明白！」林家康領命道。

  布置完各項事務，眾人便也各自散去。

  葭州州衙。

  新任知州陳嘉策的房門一下被推開，同知張英傑急匆匆走了進來。

  陳嘉策眉頭一皺，臉上閃過一絲不悅地神色，都州衙領導了，還這麼沉不住氣，慌慌張張成何體統。

  「州尊，出大事了，姚同知在回葭州的路上遇襲身亡了。」張英傑報告道。

  陳嘉策一聽立即站了起來，「什麼，姚同知死了？到底怎麼回事。」

  「神木千戶所的劉千戶過來了，現場是他們去的，要不請他來說？」張英傑說道。

  「那還等什麼，趕緊叫進來。」陳嘉策心急如焚地說道。

  張英傑出去很快把神木千戶所劉晉帶了進來。

  劉晉抱拳行禮後說：「稟報知州大人，我們是三天前接到報告說神木縣境內有蒙古韃子入寇，趕到現場一看就發現了姚同知一行人的遺體，他們都已經遇難了。」

  「確定是蒙古人幹的？」陳嘉策問道。

  「蒙古人肯定是蒙古人，有好幾個路人看到了，但蒙古人背後又沒人指使就不知道了。」劉晉道。

  「他們是在什麼地方被殺的？人都死了嗎？」陳嘉策接著問道。

  「是在從府谷進入神木縣後不久，隨行的十來個人都被殺了。」

  「現場有什麼可疑的情況沒有？」

  「沒什麼特別可疑的，就是這個地方一般蒙古人去的比較少，也沒太多東西可以搶的。」劉晉回答道。

  「會不會是殺人滅口？」陳嘉策接著問道。

  「這個不好說，但有什麼必要殺人滅口呢？」劉晉回答道。

  「那得看他們在府谷查出了點什麼，張同知，……哦，情況我知道了，你們暫且先下去吧。」陳嘉策本來想吩咐張英傑去調查，想想又不妥，便臨時改變了主意。

  等幾人出去後，陳嘉策先是寫了封信，然後讓書吏送到督察院設在陝西的巡按衙門。

  這個事他自然覺得可疑，剛派姚履到府谷調查，回來的路上就被殺了，蒙古人來得這麼巧，能不讓他懷疑嗎。

  不過他也剛來葭州認職，州衙里能夠信任的人不多。於是，他決定將情報上報，請陝西巡按來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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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