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長城防線

  呼嘯的寒，風吹的長城上，一眼望不到頭的火把火焰忽明忽暗，大山中的石場，沉悶的爆破聲日夜不停。

  無數的石匠將爆破下來的巨石，經過簡單的整理切方，就被更多的民夫和將士，肩扛身背運上陡峭山脈上的長城，對長城加固堵缺。

  呂謀深一腳淺一腳的爬上了長城工地，他看到了朱常洵。

  火把中，朱常洵的鐵甲上結滿了冰霜，眉毛鬍子都成了樹掛冰凌，嘴唇乾裂，雙眼布滿血絲。正在和幾個士兵，將一塊毛石穩在一個缺口上。

  這塊缺口馬上就完工了。

  「你的責任是調度，而不是苦力。難道你需要那份民工工錢補貼家用嗎？」呂謀心疼的責備他。

  朱常洵也戲謔苦笑回懟：「因為微臣屢立戰功，多次獲得王爺厚愛，賜婚給我，我現在已經是一妻五妾了，我真的有點養不活她們了，有賺外快的機會，怎麼能放棄呢？」

  這讓呂謀很是尷尬了。這以後在為宮女許配人家得悠著點了。

  自己為開源節流減輕宮中負擔，將宮女許配出去，補給嫁妝就算了，還收這些將士們的聘禮，似乎是過啦。

  「你負責防守的喜峰口，到大安口之間的長城狀況如何？」

  朱常洵抹了把臉上的白霜，回答道：「咱們大明屢次修繕加固長城，別的地方其實長城的狀態不錯。唯獨這喜峰口，還有那大安口，龍井關，因為建奴五次入塞，都是從這裡進出，他們為再次入塞，對這裡的破壞最大，他們扒的都差不多了，等於我們要重建。而這天寒地凍，泥水不和，再加上，咱們預計的是要防守到秋天，就不能用冰凍法應付。所以，就是一個石灰和糯米湯泥就不敢馬虎，所以進度慢了許多。」

  古代有沒有石灰？告訴你答案，是有的。

  那首石灰吟就是明證，所以是不需要穿越者裝X發明的。只是這時代的石灰粘合度不如後世罷了，所以需要糯米漿配以攪拌，增加粘合度。

  「正是這三口損毀嚴重，也是至關重要，所以我和李兵部才決定，將最能打的，你的第五軍派駐這裡防守，希望你不要辜負了我的期盼。」

  朱常洵挺身：「王爺放心，只要有第五軍一口氣在，這三口絕對不丟。」

  呂謀點頭：「我對此堅信不疑。」

  這句話，是呂謀對一支軍隊最大的肯定褒獎。

  「這裡，將是滿清最主要的進攻地，為了減少你的傷亡，最大的殺傷敵人，我已經決定，給你軍加強三百門新式十九式鋼炮，還有最新研製成功的開花炮彈。所以，你要加快長城的修繕速度，好在上面添置炮台。」

  聞聽這樣的安排，朱常洵立刻兩眼放光：「只要有足夠的手榴彈和開花彈，我保證讓靠近城牆的敵人有來無還。」

  「豪言壯語好，但我的開花彈可是兩塊銀元一個的成本，你可別撒歡的浪費。」

  「嘿嘿嘿，我懂。」我懂你個小摳死要錢。

  「王爺，微臣有個小小的想法。」

  「你說。」

  「我的兵，都是錘人腦袋上癮的，這站在城牆上呆板的死守，大家總感覺不怎麼過癮，是不是在恰當的時候，放一部分敵人進來，讓將士們練練手過癮？」

  呂謀大驚：「你想死嗎？一旦放進一股，不能堵住後續，長城防線就會立刻崩潰。你不要命啦。如果你要命，那我就懷疑你是滿清派來我身邊臥底的。你修長城賺的外快，沒啦。」

  朱常洵就趕緊閉嘴。自己的提法是過份了。

  視察了整個工地，呂謀很滿意工程的進度。

  再回城下，走進路邊粥棚。

  這裡燈火通明，一溜大鍋，流水的熬製著熱粥。粥里還加了肉，邊上擺著鹹菜。伙夫不斷的給進來喝粥的民夫將飯添粥，然後再遞上一小杯烈酒。會喝不會喝的，在喝完粥後，都要喝上一杯再去勞作。

  這不是主餐，這只能算是夜宵。

  繁重的體力，能讓民夫消耗巨大的體力和身上的鹽分，尤其是在這天寒地凍的時候，這種消耗熱量更多。

  所以必須隨時為民夫們提供熱粥暖暖身，提供鹹菜補充身體的鹽份。提供肉粥，補充身體的消耗。一小杯酒，能夠抵禦這能凍死人的嚴寒。

  民夫們對官府這麼樣的體貼，深表感激。他們的工作熱情更加高漲，到處都是互相鼓勵的呼喊，整個工地，一片熱火朝天。

  視察了粥棚，呂謀也喝了一碗肉粥，來溫暖自己。雖然自己身上穿著昂貴的皮裘，但依舊抵抗不住，從西伯利亞吹來的凜烈寒風。喝了一碗肉粥之後，才感覺到身體暖和了過來。

  「城上的工人們能得到肉粥嗎？」

  伙夫頭趕緊回答：「王爺放心，我們這裡每一個小時，就往城上挑一批熱粥過去。保證城上的工人有源源不斷的熱粥喝，保證他們充沛的體力。」

  「糧食和烈酒和肉能保證嗎？」

  「我們這裡是按照兩天的消費量儲存的，隨時消耗還有後面隨時運送上來補充。保證沒有問題。」

  「很好，做得很周全。」

  然後向回趕，一路上看到的是無數運糧的雞公車，車上插著火把，蔓延開去，猶如一條火龍在山間穿越盤旋。

  這裡大部分不是青壯男子，而是老人和婦女，他們都是志願的義工。他們正在將一車一車沉甸甸的糧食，以及物資，向前面輸送。

  呂謀規定，在前線，最少要儲備一個月的糧食物資消耗量。為此運輸的任務相當繁重。就不得不接受這些老人婦女的請求，讓他們參與了這場偉大的戰爭之中。

  沿途上，每十里路的地方，依舊設置一個粥棚，同樣提供肉粥烈酒。既然你不發給這些義工工錢，但你就一定要保證這些人吃好喝好。

  趕回了京師，呂謀立刻召見了李岩英國公等人，向他們通報了自己視察前線的所見所得。最終提出來：「前線的將士們主動出擊慣了，不願意死板的防守。但因為我們要消耗敵人，卻又不能主動出擊，他們提出來，是不是偶爾放一批敵人進來，加以殲滅。諸位說說，這樣的操作可行嗎？」

  李岩沉思一會，謹慎道：「不死板的防守，這個思想很好。同時，一味的防守，讓滿清看不到取勝的希望，會讓他們主動放棄繼續進攻。這樣一來，我們就失去了這次嚴重消耗他們的目的。適當的放一些敵人進來，也會讓那個多爾袞，隨時看到有破城的希望，這也是有必要的。」

  英國公點頭：「李兵部的提法好。這是一種冒險，一種非常大的冒險，操作好了是會有奇效，但一旦弄巧成拙，那就是整個防線的崩潰，當慎重。」

  李岩直起腰道：「我去長城視察，請攝政王代替我在京的任務。」

  兩人心有靈犀，呂謀點頭同意，李岩急匆匆去了未來的前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