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給追隨者一口湯喝
面對從裝昏迷邀功中醒來的許傑，呂謀陰笑詢問：「我的許參軍大人，鹽商手下留情，照著你的腦袋來這下狠的，怎麼就沒打死你呢？」
許傑就坦然回答：「非是他們不下死手，而是微臣命大。如此，算不算微臣實現了王爺要微臣去送死的目標？」
「算。」
「那微臣的官階是不是升一級？」
「這個，得吏部考評舉薦，內閣審查通過，我父皇蓋章同意，這個，你要耐心的等。」
許傑就有些失望了，按照這個流程走完，原先的大明沒有十年八年是不行的。現在的大明辦事效率高了，也得個半年一載。
升官這事等不得啊，其實，你攝政王現在就是一言決人生死榮辱，我得催催：「得等到什麼時候？」
充滿鼓勵的拍拍許傑這位功臣的肩膀，「古語云，海枯石爛地老天荒吧。只要你命夠長，總會等到的。」
許傑失望的嘆息一聲。這是官場拖字訣，這是沒指望的節奏啦。
「不過，你能把城內敵人的狀況說清楚，算是一軍功。本攝政王做主，現在，立刻升你一級為正三品大明督鹽總督。」
呂謀派許傑去，其實就是看重許傑心細如髮，看一眼就能懷孕的技能。
許傑果然不負眾望，就一五一十的將自己在鹽池城了解的情況說來：「本官冒險偵查，為此受傷，我這傷殘撫恤——」官升了，再弄筆賞賜，豈不升官發財的完美。
給你升官，是對你的褒獎，但我都給你湯喝了，你怎麼還能惦記肉呢。貪得無厭啦。
「你只有受傷，哪裡殘啦？」
「微臣撞傻了腦袋。」
「既然這樣啊，我的朝堂怎麼能站個傻子呢。好了，拿十塊錢，去鄉下種地吧。」
許傑立刻回答：「我的腦子還好，現在已經能勝任所有職務工作了。」
「那麼好吧，鹽商打我大明從三品，不，三品大員，蔑視朝廷，該討伐之。許鹽督，立刻計劃出兵事宜，我們滅了他們朝食。為你搶個權力職能。」
這次，是第二軍和第五軍全部，加上祈福的騎兵軍全體出動，氣勢洶洶的殺向鹽池城。
鹽池城在鹽商不惜成本的加固下，已經是一座固若金湯的堡壘。呂謀和張煌言許傑繞城一圈，根本就找不出漏洞，就連最善攻守的第二軍軍長老將張懋臣，都不由眉頭緊鎖：「此城之堅固高大，為避免更大傷亡，其他辦法絕難奏效，只能用鎖城法，長期圍困。」
張煌言卻搖頭：「多年戰亂，鹽商必早有準備。若靠鎖城法，沒有個一兩年絕對困不死他們。時間，我們沒有那麼多的時間消耗。」
呂謀點頭：「我們還需儘快整補之後，收復陝西，不能留下這個毒瘤在河津身後。同時，我還要獲得城內鹽商家財，來為我整軍以及收復陝西做軍費呢。為此，絕對拖延不得。」
張懋臣只能道：「那就只能用蟻附登城法了。」
對於這種最殘酷，死傷最重的辦法，呂謀再次搖頭：「兩軍皆在草原之戰中損失慘重，老底子不能再損失了。再損失，會失去兩軍的精神傳承的。再想想別的辦法。」
張懋臣看了看四周，最終無計苦笑：「恕微臣無能，沒有其他良策了。」
面對如此堅城，大家束手無策的回歸行轅大帳。
呂謀就要許傑再次將他所觀察的城內狀況，再次詳詳細細的述說一遍。
第三遍之後，呂謀眼前突然一亮：「看來，最堅固的堡壘，只能從內部瓦解了。」
被這一提醒，許傑眼睛突然一亮：「上兵伐謀，攻心而不戰屈人之兵。」
張煌言拍手：「我就是這個意思。既然鹽丁是守城主力，又備受鹽商壓迫，生活苦不堪言。那我們就向鹽丁宣傳我們的皇恩政策，瓦解鹽丁抵抗。最好是讓鹽丁起來造鹽商的反，我們就可趁勢取城了。」
呂謀思考了一陣之後，擬定了新的鹽法：「許傑，請記錄本攝政王大明新的鹽法。」
許傑正襟危坐，提筆記錄：「攝政王令旨，廢除大明食鹽綱戶制度，施行食鹽官府專賣制度。各地縣級政府，設立專門的食鹽專賣司。食鹽專賣司由鹽場八文成批購買。以每斤十二文，一文稅收，統一價格批發給當地商鋪直接發賣，全國限價十八文零售。
其中，食鹽專賣司，留地方使費一斤一文，剩下利潤皆上繳國庫。
鹽場由官督商辦，鹽場經營者，自負盈虧。官府監督價格用工以及鹽池賣出單位。
規定，朝廷從經營者手中收購價格，每斤五文，經營者給付鹽丁每斤給鹽丁二文。
此令，上報內閣研究增補，報監國審批昭告天下。
運城鹽池現在開始執行這條法令。」
之所以這樣大動作的改革，呂謀堅信能夠被朝堂通過，原因並不是自己殺伐權威在，而是這次傷害的，只是全國那三百多家已經吃的腦滿腸肥的綱戶，而惠及的將是官府，鹽丁，最終惠及的是天下百姓。
朝廷官員牽涉到的不多，或者乾脆說是沒有，而各地官府也在其中受益，他們一定大力支持自己的。
當年《大明食鹽記》中記載的，江南鹽商有本兩千萬，年獲息九百萬的時代一去不復返了，這筆將近上千萬的巨大收入入了國庫，成為財政收入之一。
現在北京大明，雖然只有壽光和運城鹽池的鹽，但這一下就為呂謀的戶部，每年帶來了三百萬的利潤。這些錢，足可以再養二十萬大軍了。
有這樣一支戰鬥力強悍的軍隊在手，全國所有百姓官員的支持，到那時候，呂謀就可以杖劍傲視反對者：「天下，誰贊同，誰反對？請舉手」了。
到時候，舉手反對者，就不需呂謀砍了他的手，而是全天下的人，就會直接滅了他了。
改革嗎，自然會損及一部分人的利益，但你絕對不能不給最大多數人，帶來利益。如李悝吳起商鞅那般，損失了全部貴族官僚的利益，卻沒能讓更多的人受益，那在你被損害利益者反攻的時候，誰會出手幫你？
還有那已經坐實了穿越，冒充專家的高中生王莽的改革，不但得罪了所有的階層，而且還得罪了天下所有的百姓，
你不死，就沒天理了。
而呂謀的改革，都是在自己吃肉的時候，給自己的追隨者留口湯喝，這樣才擁有支持者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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