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官匪合作

  錦衣衛匯報，山西永平白蓮教反了，呂謀一愣，白蓮教這個二五仔又反啦？「他反誰？」

  「他們打出反大順的旗號。」

  「這是好事啊，我們趕緊派人聯絡。」

  「王爺，他們也反大明。」

  呂謀簡直吃驚到了無以復加了，「他們要獨立建國，稱帝？」

  「不是，他們沒有建國稱帝的意思。」

  呂謀這次是真的被白蓮教玩蒙圈了。你反大明，也說的過去，畢竟原先造反起義的，都反大明嗎。這次自己收復西北來了，你反我，我理解你。

  但你還反大順，也行，畢竟現在李闖被逼到又開始裹挾搶掠百姓了。

  你兩個都反，那你自己建國稱帝啊，結果你還不建國稱帝，難道你造反，就是為了再次向世人證明，你白蓮教就是逮誰反誰，鬧玩呢嗎？

  「那他們喊出什麼口號？」

  「口號到是有，說什麼眾生苦難，他們要引領眾生皈依白蓮，求眾生解脫平等。」

  「放他媽的狗臭屁。」呂謀直接爆粗口了。這世道，這白蓮教，也太能扯了吧。不行，這股邪風必須滅了，否則會發展成真正的邪教的。

  「他們號召起多少人馬？」

  這個錦衣衛笑了：「不足三千，號稱三萬。」

  呵，這就不是給自己添亂，這是給自己添堵的。

  「來人，調一個團，我要親自滅了他們。」

  呂謀丟下大隊交給張煌言，在山西鎮休整，自己帶著一個第五軍黃帶子團，急匆匆南下去圍剿白蓮教。

  路過太原，太原城竟然在關寧圍城的情況下，派出了一支隊伍，人數大約也是兩千出城了。

  吳三桂稟報後說道：「王爺寬坐，我去滅了他們。」

  呂謀阻止：「等等，我去見見這股流寇的將主，問問是什麼事讓他們敢於出城，或者說是必須出城。」

  吳三桂陪著呂謀來到陣前，詢問此軍來意。

  這個為首的將軍回答：「我大順永寧，有白蓮教造反，我們要滅了他，不使其蔓延。」

  聽到這樣奇葩的事，呂謀的心就不由一動，輕取太原之法，有了。

  於是點點頭，這個黨守義很有家國情懷嗎：「本王這次帶兵來，也是為滅白蓮教。這樣，是你去還是我去？」

  這個將領道：「在我大順國內造反，我們怎能假借於敵國之手？你放行，我去。」

  他這是在宣示這片是你的國土正統呢。

  「好，夠原則。但白蓮教有三千，其實可能更多，你去兩千恐怕夠嗆。」

  流寇和反賊的戰鬥力是半斤八兩，都是戰五渣，都是造反出身。別你兩家見面，來了一個認祖歸宗，那就真麻煩了。「所以，在鎮壓我們共同敵人上，我們先放下成見，我們聯手怎麼樣？」

  這個將領看了看呂謀，笑了：「這天下的笑話真多，但有你定王整出的笑話更可笑嗎？」

  「白蓮教在你大順的國內造反，你鎮壓。但他也是在我原先和以後的大明國內啊，鎮壓他們，也是我的責任。你就說，你我合作不合作吧。」

  「你說的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好，那我們先滅了他們，我們再一拼生死。」

  於是，真就兩軍合併，雖然是各走各的，但也兩不相犯。

  天色晚了，兩軍紮下聯營。

  明軍將士們解開糧食袋子，開始生火做飯，再將肉乾丟到米飯鍋里，一陣陣肉香四處飄蕩，引的流寇的營地一陣陣口水聲。

  呂謀吩咐小李子：「敢不敢去賊營，把他們的將軍請過來與我同飲。告訴他，我不勸降，不扣押，不刺探軍情，保證他安全歸營。」

  小李子也硬氣：「王爺所命，下油鍋我也去，進個敵營還有何不敢。」

  來到賊營，求見頭領，頭領命進。

  小李子走進簡陋單薄的帳篷，看到頭領正啃著一塊干餅，就著一塊鹹菜在吃，就笑道：「將軍辛苦，我家王爺有請將軍過營宴飲，你可敢去？我家王爺保證不勸降，不扣押，保證你安全歸營。」

  周圍賊頭都大驚：「將軍不可，偽王邀請絕無好心。」

  這個頭領豪邁一笑：「這個沒把的都敢過來，我有何不敢過去？再說了，偽王要想拿了咱們，別說五萬關寧在的時候，他沒有那麼做，即便他這次的三千人馬要滅我們，那也是輕鬆異常。大家放心，我過去，也嘗嘗天下聞名的御宴滋味，看看御宴，是不是傳說中的百多道菜的山珍海味。」

  然後也不帶刀劍，就這麼空手過營。

  呂謀的帳篷也不奢華，只是比其他帳篷大了點。

  這個頭目進來，呂謀早在帳內站著歡迎。

  這個頭目就愣了一下，難道這個偽王如此親和嗎？

  拱手道：「在下，大順皇帝駕下稱臣，輕車都尉劉建業，拜見偽王。」

  被稱呼偽王，呂謀也不惱怒，伸出手笑著道：「我身旁的這位，是第五軍，第一師三團團長朱恆光。都不是外人，請坐，請坐。」

  劉建業也不客氣，大馬金刀的坐下，然後看了看眼前的酒菜。一盆熱湯，看來是燉的一隻獵來的山雞，一個肉乾切片。然後朱恆光面前，放著一碗帶肉的米飯，自己和呂謀面前放著兩個酒杯。

  就疑惑的詢問：「堂堂大明王爺，就吃這？」

  呂謀笑了：「這還是屬下在行軍的時候，抓了一隻野雞，才有這口福呢。所以不敢獨享，特邀友軍共食。」

  笑眯眯的詢問：「那你認為我該吃什麼？」

  劉建業理所應當的回答：「在我們百姓心中，你們皇家每頓，那都是山中走獸雲中雁，陸地牛羊海底鮮，那是龍肝鳳膽，酒池肉林。每頓，都是一百幾十種菜，每日歌舞伴酒，沉迷酒色，任憑奸佞治國。卻沒想到，你就吃這個？裝呢吧。」

  呂謀哈哈大笑：「沒想到你還是一代有文化的流寇，說話和說相聲似的，一套一套的呢。這真是流寇不可怕，就怕流寇有文化。小李咋，你說說，你不要說我吃的這樣奢華，咱們皇上吃過這樣奢華的嗎？」

  小李子嘿嘿一聲：「別說劉將軍說的這些了，我原先跟在皇上身邊，現在日夜與攝政王朝夕相伴，我都沒看過。」

  劉建業驚訝了，因為人說謊沒說謊，其實是能看出來了的。小李子說話，絕無說謊可能。

  呂謀給自己和劉建業滿上一杯，這才正色道：「我的父皇老爹，天下可以批評他刻薄寡恩，可以評價他獨斷亂政，可以批評他殘虐百姓。但唯一你不能說他奢侈懶政，絕不能說他荒淫酒色。」

  劉建業不語，眼神里滿是，我說你爹不是，你當然不願意聽啦的諷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