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西北錦衣衛的新任務

  到區上開會的王二蛋回來了，向李洪坤傳達會議消息：「上面傳達了王爺的新指示。」

  李洪坤眼睛一亮：「什麼新任務？」

  「朝廷要在今年八月，開科取士。」

  這個消息一出，李洪坤的眼睛更亮了：「大明不會亡啦，皇上和王爺有信心啦。」

  「誰說不是呢。咱們算是有奔頭啦。但是，王爺吩咐，讓我們通知西北有功名的，或者是有學問的士子，由我們保護進京。」

  「這個好辦，我們不是知道一個先生，隱居在五台靈隱寺里，冒充和尚躲避大順徵聘嗎，我們把他請出來。」

  「那個假和尚不是說看破紅塵，不願再入仕途了嗎？」

  「頭，你可說錯啦。這個年代，有幾個真和尚啊。那是因為在文人眼中，李自成即便沐猴而冠，建立大順，做了什麼皇帝，但他依舊是個賊。文士沒有幾個像宋獻策那樣歸順他們，為他們所用的。這次，我敢保證，只要咱們將這消息告訴他，保證他會下山，跟著我們進京的。」

  「那我們試試？」

  「試試就試試。走。」

  二人進山，邀約大賢出山，是有備而來的，他們是按照自己家王爺，代指揮使求賢若渴的規矩，帶著麻袋的。

  在見到大賢王唯一之後，王二蛋晃蕩著麻袋說明了自己兄弟的來意，王唯一二話不說：「盼為朝廷出力，已經望眼欲穿，咱們走。」

  兄弟就對望一眼：果然這個世界已經沒有了真和尚。

  回到村子裡，悄悄的找來了名義上，大順的村長說明了原委：「我們兄弟要保護王先生回直隸了，我們的妻子，就拜託老村長照顧了。」

  老村長慌了：「兩位大人若是走了，誰帶領咱們村子的百姓繼續分田？誰帶著我們聯合其他村莊，抗捐抗丁？」最終說了實話：「萬一兩位不在，王師回歸，誰給我們作證，土地我們已經承包過的，誰給我們作證，我們已經繳納了頭年的地租代役錢？」

  百姓求和平心切，求安穩心情急迫，在他們樸實的思想里，只要我繳納了朝廷恩典的地租和代役錢，那麼我們就盡了我們的義務，所以朝廷也就應該按照政策，承認我們土地的擁有。

  所以本來是不受朝廷管轄，沒有必要繳納地租和代役錢的，結果百姓們淳樸的思想，為了坐實這件事，無論兩個人如何拒絕，但是百姓們仍然在秋收之後，變賣了一些糧食，繳納了自己承包費和代役錢。並且小心的將兩個人的收條，藏在了家裡最隱秘的地方，成為了未來的憑證。

  而這時候這兩個人要走，老村長就心中不安了。這要是他們兩個人抬腿一走，再不回來，那麼將來王師回歸，大家辛辛苦苦侍弄出來的熟田，朝廷不認可可怎麼辦？

  兄弟兩個人就對望了一眼，最終王二蛋下定決心決定：「兄弟，你帶著王先生去集合點，我留在這裡，照顧咱們兩家的家眷，給百姓們撐腰。」

  聽到這樣的安排，老村長才放下了心：「李大人放心，王大人在這裡，絕對安全。我們這一村的百姓，用性命擔保。」

  王二蛋在炕洞裡拿出了自己家，承包下來的四十畝土地收穫所得的幾塊銀元：「鄉親們繳納的地租和代役錢，那是咱們國庫的，我不敢動。這幾塊錢你在路上留著，和王先生吃喝使費。」

  結果老村長轉身跑了出去，不大一會兒，就拿著一個小包裹回來：「李大人，所謂窮家富路，說不定路上還要打點那幫流寇。我出去和幾家張羅了一下，湊了這三四十塊錢，您老留著路上花。」

  然後不管李洪坤怎麼樣的拒絕，硬塞在了他的懷裡。

  而同時又有聽到消息的百姓，帶來了他們家的乾糧，請求李洪坤戴在路上兩人吃。

  在旁邊一直在仔細觀察的王唯一，心中就不由的感動了。

  本來是流寇的百姓，已經很自然的稱呼他們建立起來的大順，為流寇了。

  而這兩個錦衣衛，也不再對百姓狐假虎裔肆意盤剝，就連百姓繳納上來，朝廷根本不知道的地租代役錢，他們竟然也不像原先那樣直接貪墨，而是寧可拿出，自己辛辛苦苦種地賺的錢做路費。

  變了，整個天下真的變了，整個大明朝廷變了，這樣一來自己就有了施展抱負的平台了。

  李洪坤揣上銀元，帶上百姓贈予的乾糧，帶上王唯一，趕到了秘密的區里。

  這裡已經聚集了不下百人。

  當然這裡的文士不過區區10來個人，而且老少皆有，青壯很少。

  多出來的那些人，都是區長從各地調回來的錦衣衛兄弟。

  一個老農一樣的區長道：「現在咱們區的人已經匯合齊了。我調集了咱們手下兄弟一百，保護這些寶貝疙瘩，回歸直隸京師。你們聽好了，這一次的任務，必須保證咱們的寶貝疙瘩，不能有任何的閃失。在這裡出發的是多少人，在到達京城的時候，就必須是多少人，不能少了一個。少了一個，我就拿你們試問。」

  所有的錦衣衛都嚴肅的點頭：「區長你就放心，咱們錦衣衛的軍紀之嚴，家法之嚴，我們都懂，我們保證完成任務。」

  錦衣衛是一個對外變態的集團，但在內部的家法管理上，卻更變態。

  官員們落到錦衣衛的手中，只要他們不想直接整死你，只要你按照他們的要求承認罪狀口供，你就基本免受皮肉之苦，或許在家裡親朋的營救之下，還能夠逃出生天。

  但是錦衣衛若是犯了家法，那就另當別論了。當你被北鎮撫司的緹騎抓捕的時候，你只能祈求祖宗保佑。

  不是保佑你如何平安出去，而是保佑你速死。否則家法會讓你知道，什麼叫沒白來這世間一趟。

  所以錦衣衛的命令，那是絕對不能打任何折扣，必須完美的執行下去。

  也就是說，這一次參與保護這些文人的錦衣衛兄弟，如果不能將他們全須全尾地保護到京城，那麼大家只有死路一條。

  而這條死路，最好的選擇就是你交接了任務之後，直接抹脖子，還必須是照大動脈下手，那來的快。上吊不行，那種死法很慢，只要你的屍體沒涼，你一定會被北鎮撫司救活過來。

  當然，北鎮府司救你，可不是真的救你，是因為他們是絕對不會讓你死的，你必須死在他們的家法之下。

  這就是錦衣衛這個集團變態團結的原因，手法很簡單，一手胡蘿蔔，豐厚的獎賞；一手大棒，嚴苛的家法。

  錦衣衛上面對下屬，從來不講情懷。他們深深的懂得，大談情懷的上司，絕對不是個好上司的道理。

  李洪坤面對王唯一笑著，輕描淡寫的道：「先生，這一路就放心吧，要死，也得是我先死。即便沒有吃喝，我是寧可讓你喝我的血解渴，吃我的肉充飢，也絕對保護你到京師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