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揮師入蒙古

  乾清宮中，氣氛很緊張，父子相處很不溫馨和諧，一老一小，隔著桌子一手叉著腰，一手拄著桌子，鬥雞一般四目相對。

  這是一次比嗓門的對決。

  為了二百萬，呂謀是真的急了，也管不了什麼君前失儀，也管不了什麼冒犯君威啦，在裡面的眼裡，定義為自己現在不是君臣，是父子。尤其是有趕來勸解拉架的娘給自己撐腰，就更加肆無忌憚了。

  而在這場為去搶和不去搶的爭論中，崇禎明顯底氣不足。

  年終賞賜，是面子啊。咱朱由檢這輩子，好的就是面子。

  在面子和王師變馬匪上，最終，崇禎墮落的選擇了後者。

  三兒說的對，只要將銀子擺在大家面前，他們怎麼能，也沒心思去探討，哪個銀元是聖潔的，那個銀元是齷鹺的。

  而當那個九品官，為他的父母添置了新衣之後，那個人會被周圍贊一聲孝道。

  而他的孝道是我們父子給的，這不就又是送人玫瑰，手有餘香嗎。

  用這種自欺欺人的理由，最終崇禎同意了呂謀去搶，最終還是蒼白無力的給出來理由：「建奴屢次犯我京畿，當討伐懲戒之。」

  南苑馬場，艷陽高照，朔風呼嘯，正是殺人放火的好天氣。

  呂謀為所有的將士，準備了一小口袋鹽巴，半斤茶葉。給戰馬的屁股後面，負上一小口袋炒熟的豆料。就帶著兩萬再回老本行的兩萬騎兵，兩千最熟悉草原的錦衣衛兄弟，高舉懲戒建奴屢犯京畿之罪的大旗，殺進了草原。

  中蒙地區是給祖大壽和吳鑲留著鬧解放的，不能去搶。呂謀選擇了更靠近滿清根基的東蒙下手。

  高喊懲戒滿清，你總得靠滿清近點，才有說服力嗎。

  東蒙是富裕的，他們的富裕來源，就是五次入寇中原，都有他們參與，跟著滿清劫掠所得。

  呂謀下定決心，吃了我的，要連本帶利的還給我。

  喀喇沁中旗的一個中等的部落頭人，拿著鞭子，背著手，站在羊圈前，數著歸來的羊群。他很滿意，因為出去的時候，是五千隻羊，回來的時候，一隻沒少，而且那幾個放牧的漢人奴才，懷裡還都抱著一隻或者兩隻剛剛降生的羊羔。

  關上了羊圈的門，拿出幾塊餅子，丟在了羊圈裡漢人奴隸的面前：「這是爺賞賜你的。」

  幾個漢人奴隸就趴在地上磕頭後，才小心翼翼的拿起沾滿羊糞羊尿的餅子，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

  但牛圈那裡出事了，一個牛犢子死了。

  這讓頭人大為惱怒，抽出彎刀，直接砍了那個跪在地上，已經乖乖伸出了脖子的奴隸。

  到現在，這個冬天還沒過，他已經殺了七個漢人奴才，一個蒙人牧奴了。

  一面擦拭著彎刀上面的血，一面眺望南方：「不行啊，得趁著夏季到來，轉場北上之前，去大明一趟，把損失的人手補充回來。」

  想到這裡，卻是又犯難了。

  今年深秋，自己的皇帝派出豫親王，帶著漢軍李延庚去京師，結果莫名其妙的大敗而歸。這樣突然變得強大的明朝，徹底的震驚了攝政王。再加上損失七八萬，攝政王準備明年不再去招惹大明了，而是坐等李闖消耗大明國力，大清坐享其成了。

  主力不出了，明朝強大了，單靠自己的部落這兩萬人口中，三四千青壯的牧奴娃子出去，恐怕力量不夠。自己得聯繫附近幾家合作才成。

  不過好在聽說，南面的大明，今年剛剛是個大豐收，不怕狼多肉少。

  這事得快，因為，這次大明滅了豫親王七八萬，大明怎麼的也得損失個十幾二十萬吧。可不能等到他們恢復過來，丟了這個機會。

  你不得不承認，大明雖然屢戰屢敗，但他們的恢復能力也太恐怖了，他們的人口基數太大了。漢人，就好像殺不完一樣，總是殺一茬轉眼就會再冒出一茬來。

  正想著呢，突然他感到了地面的震動，經驗告訴他，正有一支規模龐大的騎兵靠近。

  頭人很疑惑：「難道攝政王改變計劃，又要出兵大明啦？這可是天大的好事了，自己這次可以追隨大清殺進中原了。」

  而就在他想要用什麼樣的招待，來獲得什麼王爺，准許自己跟隨出征的時候，他就看到在夕陽的餘暉里，如地獄惡鬼一樣的騎兵，沖向了自己的部落。

  這不是大清的兵。也因為大清嚴厲制止部落間的械鬥，也不可能是蒙古人。一桿大明的軍旗在夕陽中飛舞，證明了他的判斷。

  頭人大吃一驚：「敵襲，敵襲，備戰，備戰。」

  可惜晚了，一切都來不及了，大明特有的火槍聲響成一片。一個戰士，在飛奔的戰馬上，俯身一揮，頭人的人頭就飛了出去。頭人最後的思想是：「好一把寶刀。」

  由於沒有了部族間的械鬥，蒙古人毫無防備，戰鬥非常順利。

  呂謀沒有親自戰鬥，只是大聲的不斷下令：「殺光所有人，一個不留。立刻派人，封鎖外圍，不要讓一個敵人逃跑泄露消息。

  馬匪，在屠殺老弱婦孺的時候，是沒有心理負擔的。就在夕陽收回最後一道霞光，讓黑暗籠罩了整個草原的時候，戰鬥結束了。

  但蒙古人果然是彪悍的，雖然出其不意，雖然武器精良，但呂謀還是付出了上千人的代價，才殲滅了這個兩萬人的部落。

  當呂謀在一個小頭人的手指上，費力的想要摘下那鵝蛋大小的紅寶石戒指，而不得的時候，齊飛揮刀，斬斷手指，然後將戒指奉獻給自己的王爺之後請示：「還有三百多漢人奴隸怎麼處理？」

  呂謀衝著紅寶石哈了一口氣，在衣服上擦拭了一下，紅寶石在篝火的映照下，更加璀璨奪目，紅的像新鮮的血。

  「漢人，就是我們的同胞，不能傷害。給他們吃飽吃好，然後讓他們趕著我們繳獲的牛羊，回中原吧，我會承包給他們土地，讓他們再享太平。」

  然後大聲的呵斥一個士兵：「你當過沒當過馬賊啊。打掃戰場，是那麼粗枝大葉的嗎？你沒看到那個死倒的脖子上的那個掛件嗎？」

  「王爺，那就是一塊石頭。」

  「什麼石頭啊，那是天珠。」然後對跟在身邊的胖子鄭宏達詢問：「老哥哥，你看那東西值多少錢？」

  鄭宏達一搭眼就報出來價值：「我出百兩。」

  自從和鄭宏達在食鹽上合作之後，鄭宏達又肩負起了呂謀的第二個重任，那就是替呂謀銷贓。

  原先繳獲流寇的珠寶古董，都被他轉運到了江南銷售。為呂謀帶回來大批的金銀的同時，他和他的合伙人也賺的盆滿缽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