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約見李自成
對於和滿清議和的事，其實許多大臣明面不說，但在背後卻非常的詬病。言說皇上父子，違背了祖訓，對異族軟弱。
而便宜老爹也為此耿耿於懷，每次提起此事，都悶悶不樂。
但形勢所逼，又不得不如此。
但呂謀何嘗不痛苦？呂謀的信念是，這大好江山，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是寧與家賊，不與外鬼。
大明真的到了不可救藥的時候，自己也會帶著一群真正鐵骨錚錚的漢子，將滿清先砸個稀爛。
現在，自己絕對不能兩面作戰。
滿清再次入寇已成定局，是不能再改變了的。那就想辦法，讓李自成放棄進攻他走。
現在面對眾將的詢問，呂謀只能再次解釋：「本來，和滿清的和談，就是拖時間的障眼法，雙方其實都是心知肚明的。
滿清自持實力，窺視中原，不想和我們談。
我們父子呢，也根本沒有割地求和的誠意和他們談。這場註定要破裂的談判，最終會被雙方放棄，繼續刀兵相見。
現在之所以滿清和我們談，其實也是在慢怠我們之心。這眼看著秋收了，一直缺糧的滿清和蒙古人，一定會在秋收後，再次入寇搶掠，我要早做準備呀。」
眾人就面色凝重的點頭贊同。
劉懋謹慎詢問：「那王爺有把握將滿清再打回去嗎？」
「我的打算是，看滿清來敵多少。如果來敵多，我要在遵化，平谷，薊州三地，建設一條防線，堵住他們。
我辛辛苦苦穩定發展了直隸京畿之地，是絕不能讓他們再摧殘踐踏的。
但如果滿清還像上次，狂妄的只派一員大將，三五萬人馬，就想橫掃京畿山東，那我就放他們進來。我要關門打狗，在華北大平原上，殲滅他們。打疼他，讓他們在短時間內，不敢再輕易動再次入寇的心思，然後給我騰出時間，再對李闖。」
劉懋眼光放亮：「反攻西北嗎？」
呂謀心中的規劃，是絕對不能當除了李岩之外任何人說的，就只能笑笑：「那要看情況再說。局勢瞬息萬變，誰說的清呢。」
劉懋就有些失望，看來，自己還需要在這裡蹲好長時間啊。
拍拍他的肩膀，但劉懋高大，自己夠不到，就想拍拍他的手，表示親熱安慰。
結果劉懋善解人意，主動塌腰松肩，呂謀笑了，還是拍了拍他的手：「不要擔心沒仗打，未來收復西北，你將成為主將，到時候恢復整個西北，我請父皇公侯對你。」
劉懋立刻感激的眼圈發紅：「多謝王爺厚待，末將定然粉身碎骨，以報王爺知遇之恩，報答皇恩浩蕩。」
呂謀站起來：「好啦，擺開儀仗，跟著我巡關去。」
呂謀要用輝煌儀仗，吸引李自成出來，和自己見一面，自己好教他聰明。
李闖遠處的軍營，原本接天連地，足足百里方圓，現在果然已經縮小了最少三分之一。
原本囂張飄揚的闖字旗，順字旗，也變得無精打采。
營地里一片死氣沉沉，時不時的有一兩股黑煙冒起。隔著十里路遠，都能從空氣中聞到令人噁心的屍臭味。
劉懋介紹到：「現在比以前強多了。以前站在關上的將士，每天都被熏的嘔吐不止呢。」
呂謀用一條毛巾捂著口鼻，悶聲悶氣道：「從現在的狀況上看，李闖軍營瘟疫雖然控制住了，但他的死亡數字，絕對達到了三分之一。百萬大軍，去了三十萬，再分兵河南，山東，身後的西北，以及袁宗第的宣大地區。面前的敵人，現在最多也就三十萬了。」
何文釗眼睛精光外放：「王爺，現在我們有五個軍，合計十五萬人。趁著李闖疫後疲弱，我們何不集中全力出擊，一定能將李闖這股主力消滅。那時候，大明就真的蕩平內部，就可全力對付滿清了。」
面對何文釗老將軍的建議，所有的將領都躍躍欲試。
遙望敵營，想著歷史上的李自成，在一片石瘟疫突然爆發，闖軍一潰千里，滿清尾隨追擊，瞬間席捲了整個北方，李自成殘部不得不流竄湖廣的局面，呂謀也不由怦然心動。
但在心中，想起自己那黑暗的心理規劃，就堅決放棄了。
然後站在城頭對著闖營，心中暗暗對李自成呼喊：「去湖廣吧，那裡才是你的發展區域，那裡的廣闊天地大有作為啊。
拿下湖廣，那天下糧倉，然後你順江而下，一路掃蕩，直達南京，把那個大明二朝廷給我端了，我記你一大功。我在將來反攻時候，要是抓到你，我免你死罪。」
坐在大帳中，正在和一群手下商量眼前形勢的李自成，突然猛烈的連打了幾個噴嚏。
幾個連續的噴嚏打出，雖然渾身舒暢，但這很沒形象。李自成不由自言自語：「是誰在念叨著朕？」
恰巧有侍從進來稟報：「啟稟皇上，紫荊關城頭，突然出現大明王爺儀仗。」
李自成一愣，馬上站起來吩咐：「雙喜，擺開大順皇帝儀仗，隨朕去看看。」
平時李自成出行，是很少擺皇帝儀仗的，這次這麼做，就有點鬥氣的意思了。
他想在氣勢上，壓住對方。
大順皇帝儀仗出現，呂謀沒有驚訝，反倒心中歡喜嶺。看著對面黃羅傘蓋下的那個人，是熟悉的氈帽劍袍穿戴，熟悉的寶劍，熟悉的戰馬，那種梟雄氣勢不由撲面而來。
李自成看著城上一個半大娃娃，神態從容的看著自己，不由自主的將戰馬的韁繩一提。
身邊群臣一起驚呼：「皇上（闖王）不可靠近，小心敵人火炮。」
李自成獨眼閃動桀驁不馴之光：「不必擔心。」然後提馬走向城牆，就在城牆下站定仰望：「你，就是屢次敗我大軍的定王？」
呂謀伸手擋住要發炮的士兵，從容回答：「正是小王。」
李自成輕蔑笑道：「雖然用些手段，讓崇禎小兒續命，但天命難違，豈是螳螂可擋？今日投降我大順，朕保你王爵不失。」
呂謀笑道：「天命那東西，我不知道有沒有，我壓根也不相信。我就知道，我命由我不由天。至於你的這個大順皇帝，嘿嘿，不過是沐猴而冠，說來讓人笑話。若是真想讓天下承認，那得你進了北京，坐到那個位置上，哪怕只是蹭一下，也會被歷史，被天下承認。
只可惜，你連小小的紫荊關都難以逾越，估計你這輩子，就是個自封的野雞皇帝的命了，有什麼值得豪橫的？」
這話，是實實在在的一把刀子，扎在了李自成的軟肋上了。這才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呢。
李自成眼中，閃現出來無比怨毒的光，穿透時空，要殺呂謀百次千次。
「本王告訴你吧。原先沒有疫情，我在紫荊關就三次增兵換防，紫荊關里就有我強軍兩萬五啦。」
聽到這消息，李自成心中不由一涼。
五千老弱殘兵，就讓自己灰頭土臉，兩萬五，那是什麼樣的結果啊。
似乎，我被這小傢伙算計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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