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名人史可法

  出征時已經六月，回來時候接近初秋，不知不覺中已經兩月過去了。

  從殘破的山東一路行來，再進入直隸，眼前景象立刻截然不同。

  放眼田疇，一片蔥鬱，高粱已經嗮米，一片火紅如霞。穀子熟的最早，已經滿地金黃，更喜小麥翻浪。一片豐收在望。

  農民在田地中奔走，日夜做最後的侍弄。百姓說的好，糧食不入倉，就不算豐收。

  承包制度顯現了成效，風調雨順，再在百姓盡心盡力的侍弄下，今年秋，將是糧食滿倉。

  到時候，直隸因為漕運不通而造成的糧食緊張，將得到大大的緩解。而緩解的，更是財政收入。

  呂謀欣慰，低廉的地租加上代役錢，又有豐收加持，百姓們將樂意於繳納。兩千萬畝的收入，會是八百萬兩，戶部總算是從現在的只出不進，變成了有出有進了。

  大軍行走在希望的田野里，將士們也心情舒暢無比。時不時的有士兵情不自禁的吼一嗓子。

  拿著藤條的長官也不禁止。

  突然，一個連吼起來軍歌，不久另一支連隊跟隨，就在這希望的田野里，歌聲嘹亮此起彼伏。吸引那些忙著農活的百姓，直起腰，看著這凱旋的大軍，憨厚的笑。抹一把額頭上的汗珠，他們心中有底了，有這樣的百戰雄師，他們金秋的糧食不會有戰火而入倉了。

  大軍凱旋，這次拉回來的，可不是那臭氣熏天的人頭了，而是一車車雪白的，帶著海風氣息顆粒晶瑩的食鹽。

  帶著海風味道的鹽，足足有二十萬石，一時間整個京師，整個直隸的百姓奔走相告，終於可以再次吃上美味的食鹽，而不再用吃苦鹽啦。這次的勝利，可比當初將流寇趕出直隸，更受百姓歡迎。

  當時白鹽，也就是海鹽，每斤貴的時候，七八十文，正常年景是四十文。這二十萬石的食鹽，一下就可以讓呂謀的戶部增收百九十萬。

  再加上這次的繳獲，呂謀在戰爭中，又大賺了一筆。

  當戰爭紅利分到各個參戰士兵的手中時候，讓那些沒有參戰的羨慕，讓招兵處想要參軍的青年眼紅。

  大軍再次被崇禎在午門檢閱，這一次，崇禎已經多少擺脫了被迫和滿清和談的屈辱，看到了爭取時間的必要性，看到了兒子未來真正復遼的希望。

  而同時，出現在午門上，崇禎帝身邊的，還有一個高大壯實的官員，呂謀竟然不認識。

  難道老爹又挖掘出來什麼人才嗎？你對他如此重視，都讓他陪著你站在高高的午門上，檢閱軍隊，還交頭接耳，對我的軍隊指指點點，你通知我了嗎？

  呂謀最近飄了，他認為，便宜老爹人士任免，大政方針制定不通過自己，那就是擅作主張。

  擅做主張的爹不可取，不能慣著。這毛病，自己必須幫他改改。家有千口，主事一人，爹怎麼啦，皇帝怎麼啦，這個家，現在我說了算。

  檢閱完畢，呂謀安排李岩，開始招手補充戰損士兵之後，走進皇宮面見父皇。

  結果在在集英殿，崇禎笑著給呂謀介紹：「皇兒，快快過來，見過南京留守，兵部尚書史可法大人。」

  呂謀的下巴脫臼了。

  名人，真正的歷史名人，活的，「我終於看到這個喘氣的歷史名人啦，後世說史可法清瘦矮小。錯啦，他威武高大，文生武像，一票人才。再穿越回去，我有的吹啦。」

  後世對史可法其人是褒貶不一的，有的說他是個民族英雄，有是說史可法是民族的罪人。

  民族英雄不說，說他是民族罪人的，有三點。

  第一點，是在推舉南明皇帝時候，當時的實際南京第一人的他，不該隱忍退讓，由立賢為主，最終忍讓立了混蛋弘光。

  但弘光是由誰推上位的，是擁兵的江北四鎮，他敢反抗堅持嗎？

  二不明天下大勢，幻想「借虜平寇」，失去進取中原的大好時機。

  但這只是瑕疵，而不能掩蓋史可法的人品。

  三說他為一己成名，使得八十萬揚州百姓為其陪葬。

  這個說法，實在是雞蛋挑骨頭，那是自找話題。

  且不說八十萬是不是真，單就說，史可法是真忠君愛國的。記住，他只是忠君愛國的，在那個時代的文人官吏眼中，百姓是什麼？是草芥，是綿羊，官吏是不需要為百姓負責的，只要忠於皇帝就成了，為此他要為皇帝做守土有責的責任。

  再說了，揚州市揚州百姓自發抵抗的，他們也是民族真正的英雄。

  如果都像錢謙益那樣，為了什麼拯救全城百姓而投降滿清，跳湖殉國還嫌水冷毛豆被一個妓女所鄙視，那這諾大的中國，只要有異族入侵，就以這種不要臉的藉口而投降，那哪裡還有我們大中華?

  再有，滿清占據中原，他們也知道，以自己區區五百萬人口，就想統治上億的漢民族，那簡直就是痴心夢想。為此，他們制定了屠城以震懾的政策。

  如果揚州屠城要史可法負責，那滿清為震懾漢人激抗，施行的嘉定三屠、江陰八十一日、廣州大屠殺、還有在蘇州、南昌、贛州、常熟、沙鎮、南京、盩厔、無錫、崑山、嘉興、海寧、濟南、金華、廈門、潮州、同安、沅江、舟山、湘潭、南雄、涇縣、大同、渾源、汾州、太谷、泌州、澤州、朔州、四川等地的大屠，那要誰來負責？

  那後世的常德會戰，徹底將常德從地球上抹平的功罪，難道需要那些浴血奮戰的將士們負責嗎？

  說史可法有罪的人，呂謀恨不得直接咬死你。

  因為呂謀不這麼想，史可法一直崇拜的陸秀夫，帶著十萬漢家男兒搗海，這是中國人五千年文化不能或缺的骨氣。不是一句我投敵是為中國好的汪精衛，就能洗白自己的。

  骨氣，是骨氣不做漢奸，才支撐著呂謀小小年紀，歷盡萬難堅持到現在的原因。

  否則，知道歷史，揣上幾個皇宮寶物，提桶跑路不就完了嗎。

  不論歷史對史可法的功過評說，先接受歷史名人的拜見再說，這倍兒有面子。

  史可法也在打量這個小定王，是個孩子，但臉上沒有與其年齡相當的稚嫩，卻有一種與之不匹配的老成沉穩，竟然還可見微微的滄桑。是什麼讓一個孩子，老成到了如此地步？

  「微臣拜見定王千歲。」史可法規矩施禮。

  「史兵部免禮。」

  史可法平身，然後轉身面對崇禎：「臣彈劾定王亂政，禍害江南，動搖國本，擅掌兵權，其心不純，當誅之罪。」

  就這一句，當時把呂謀整蒙了，我崇拜你，但感情你不是來祝我軍功，頌我拯救大明的，你是來找茬的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