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主力出擊

  劉洪亮逃帶著殘兵敗將，逃回了濟南。

  弟弟的大敗，讓劉方亮勃然大怒。

  「你個混帳東西，兩萬精銳，就這麼讓你糟蹋了一半，你還有臉回來見我？來人，將這混蛋拖出去，砍了，以正軍法。」

  所有的將領全部跪倒，為劉洪亮求情，劉方亮不允。

  軍師顧為本站出來阻攔：「將軍，勝敗乃兵家常事。如果當初闖王起兵，每敗一場就斬殺大將，豈不將大將斬盡殺絕了嗎？放小劉將軍，問一問前因後果，豈不更對？」

  被這麼一解說，劉方亮才氣哼哼的道：「既然軍師求情，那就饒你不死。來人，打二十棍子，再回來稟報回話。」

  然後回身，謙遜的對顧為本施禮：「悔不當初，不聽軍師之言，才有此敗，我向軍師賠罪了。」

  顧為本側身躲開：「將軍不可如此。現在當聽一聽小劉將軍說下當時情況，咱們針對情況再做安排。」

  劉洪亮是劉方亮親弟弟，二十軍棍不能真打，行刑的意思一下就完了。轉眼間，劉洪亮生龍活虎的再進大殿。

  劉方亮冷冷的哼了一下：「將整個戰敗的情況說一說，如果敢隱瞞，敢偽過為功，殺你一個兩罪歸一。」

  劉洪亮也不隱瞞，原原本本的將那一場戰鬥，詳細描述了出來，然後鄭重加了一句：「哥，這場失敗，我輸的不冤。」

  顧為本皺眉點頭：「是的，這場戰鬥失敗，小將軍輸的不冤。」

  劉方亮皺眉：「是啊。敵人有兵最少三萬，而且盔甲裝備精良，火器犀利無比。更加一個個強壯有力，還顯現出訓練有素。那麼，就說明，大明這次不是崇禎小兒孤注一擲，拿出來了他保命的本錢，而是他手中真的有強兵在手。」

  顧為本也皺眉：「據洪將軍求援軍報上透漏，濱州城外，也有三萬之眾，那麼合計就是六萬大軍，再加上民夫，敵人實力強大啊。」

  在這個年代，民夫在戰時，是要被軍隊第一個推到前線當炮灰的，所以計算敵人實力時候，是要將民夫也算在內的，這是慣例。

  「這樣，就和我們原先情報說的，崇禎連給勤王的關寧三十萬開拔費都給不出，北京已經無兵可用，大明大廈將傾就不一樣了。他們到底哪來的錢，哪裡來的兵呢？」

  劉方亮就痛苦：「當初我們的探子遍布京城，但那個什麼定王，突然搞了什麼暴力催債開始，有了錢，就第一時間掌握了錦衣衛，嚴查奸細，結果我們的探子，就無法在京師立足，以後京師的消息就徹底斷絕，再無消息。誰知道他從哪裡搞來的軍隊。」

  顧為本是在這之後加入流寇軍隊的，聽到了這個消息，也不由得皺眉：「大明的官員貪污腐敗，天下聞名。他在直隸官場搞催逼助餉，當然要比我們這裡弄出的錢更多。但我就疑惑了，他雖然可以拷問官員富戶，有了錢能夠招募軍隊，但為什麼他就沒有造成民怨沸騰呢？」

  顧為本疑惑的對。現在雙方為了錢，打這一場爭奪江山的戰爭，都採取了這種激烈的收刮錢財的手段，來養活軍隊。

  但是闖軍這裡，採取的一樣的是拷打助餉，但現在惹的是整個山東民怨沸騰。那些富戶士紳，還有已經投降了的大明官員，紛紛反水，組織亂民暴動，讓闖軍焦頭爛額疲於應付。

  那麼同樣的手段，原則上來說，他崇禎也應該好不到哪裡去啊。

  而闖軍這裡還有一個希望盼頭，大家心氣正高，還能勉強維持穩定。相對來說，那早已經風雨飄搖，即將崩潰的大明，應該在這樣的強暴手段之下，不需要農民軍去進攻，他們內部早就應該爆發動亂了。

  但卻沒想到，沒有情報顯示，他們內部爆發暴亂，推翻那個殘暴的皇帝，準備迎接闖軍的路城。這段時間反倒顯得非常平靜穩定，而且還對李岩李過連戰連捷，更又突然間多出來了這6萬虎狼之軍，對山東進行了進攻。這到底是為了什麼呢？

  「將軍，不管是為什麼，我們第一時間應該將這裡的狀況和變化，快速派人通知闖王皇上，讓闖王皇上引起注意，早做準備。」

  劉方亮點點頭：「現在闖王那裡，主力大軍營中爆發了瘟疫，雖然得到了高人的指點，老神仙坐鎮，但也還是不能控制。現在咱們的主力，已經無力對大明進行攻擊了。老神仙已經下死令，不許各地其他各營，進行人員往來交流。以避免瘟疫的蔓延擴大。所以現在我們，等於已經和闖王老營斷絕了消息了。」

  「那也就是說，西面大明，已經減輕或者是沒有了壓力了，所以他們才敢拿出這樣一支軍隊，來針對我們。」

  劉芳亮點頭：「可以這麼說吧。」

  「那這樣一來，我們就等於成為了一隻孤軍。」

  顧為本這話說出來，就明顯的已經顯現出，心中沒有底氣。

  劉芳亮一皺眉：「孤軍怎麼了，我有10萬百戰雄兵在手，還怕了他們？」

  顧為本也知道自己剛剛說的話，有些不恰當。於是趕緊轉換話題：「面對敵人6萬大軍強勢進攻，屬下認為，應該主動放棄濱州，讓洪將軍突圍到利津，和我們防守利津的三千將士匯合，死守渡口，阻擋住明軍的南下，侵占壽光的腳步。」

  劉方亮就問：「那下一步呢？」

  顧為本一咧嘴，下一步，我還沒考慮好呢。我怎麼知道。

  劉方亮無意的對他露出了一眼輕視：「先生的意思是，我們放棄濱州，不再救援了？先生是不是怕了對面的明軍？」

  顧為本沉默不語無言以對。

  「即便我們放棄了濱州，洪將軍和利津的守軍匯合，那麼敵人不放棄他們的戰略目標，合圍利津怎麼辦？難道我們繼續放棄利津嗎？」

  這是個嚴重的問題，這也是一個尖銳的問題。

  劉方亮站起來，開始穿戴盔甲：「所以我不放棄濱州，我必須讓他堅守，吸引住那一股明軍。然後我帶著主力五萬，殲滅眼前阻攔我增援解圍濱州的敵人。徹底的打破現在戰場的僵局。」

  「如果將軍擊潰不了眼前的明軍呢？」

  這話說的就有些喪氣了。

  劉方亮自信的哈哈一笑：「敵人3萬，養精蓄銳，才將我的兄弟2萬軍隊擊潰。請先生注意，是擊潰，而不是殲滅。這足以證明對面的敵人以多打少，但並沒有取得決定性的勝利，說明他們的戰鬥力，並不是那麼可怕。

  而我這次以主力5萬，全面進攻，我必然能夠一戰勝利。而進攻濱州的明軍，經過這麼長時間的攻城消耗，也一定疲憊不堪。我以勝利之師裡應外合，將大明這最後的一支軍隊徹底殲滅，等闖王那裡恢復過來，就能更輕鬆的拿下北京城，請闖王座上那張龍椅，名正言順的做這天下帝王。」

  顧為本面對著信心滿滿的劉芳亮，不再說話了。但他在心中嘀咕：「那你萬一失敗了呢？萬一失敗了，你在整個山東就站不住腳啦。我還有必要跟著你，顛沛流離逃回陝西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