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試行新政

  武鄉的圍解了，城中軍民又得到了糧食救濟，百姓無不載歌載舞歡迎呂謀入城。

  一路呂謀連連向軍民百姓連連招手，做足了親民的表演。

  走進了武鄉的縣衙，縣令許傑，已經安排完了百姓的糧食分配，趕回來陪伴。

  呂謀對齊飛許傑道：「李過大軍即將趕來，為了不再禍害其他地區，本王決定將李過流寇吸引到武鄉來，在武鄉迎敵。這樣，武鄉將再次變成戰場。」

  齊飛信心滿滿道：「有王爺四萬大軍坐鎮，王爺一定能戰勝流寇。」

  呂謀笑了，搖頭道：「這一次，本王是在也不在。」

  這話一出，大家一頭霧水。

  於是呂謀就將自己所了解的李過狀況，還有自己的應對安排，全盤托出。

  立刻贏得了所有的人的一片贊同。

  「只要這次我們能夠再殲滅李過，京師南面，幾乎就沒有流寇主力了，京師的一面就安全了。我們就可以騰出精力，或是整頓內部，或是對付西面的流寇。」

  大家眼前立刻一片光明。對大明起死回生充滿了信心。

  「將城外所有的糧草都運進武鄉，立刻僱傭百姓，為第一軍製作三天份的乾糧。然後我留下獨立師楊松山，獨守武鄉；任命齊飛為參軍。我將帶著第一軍，直接出城，到外面埋伏敵軍去。」

  大家齊聲尊令。

  等待製作乾糧的過程中，清點了一下繳獲的金銀戰利品。現銀就足足有五十萬兩之多，還有許多珠寶古董。

  呂謀就打趣李岩：「你的戰鬥力不行啊，從河南一路搶過來，竟然只有這麼點兒東西，你太讓我失望了。」

  這是嚴重的黑吃黑，還嫌少的卑劣心態。

  李岩一瞪眼：「我在行軍途中，嚴格要求我的屬下，只打大戶的錢糧。對平民百姓，絕對不許搶掠。而我沿途也不許裹挾百姓入伙，我只接受那些願意跟著我，造你大明老朱家反的人加入。否則我的軍隊，何止區區的兩萬人？」

  呂謀趕緊道歉：「剛才只是一句玩笑，先生不必多心。」

  然後轉過頭，面對許傑：「許大人，這一次李岩先生，在你武鄉這周邊百里，殺了許多的地主士紳豪強。我現在要求你，在這一段時間，統計下那些已經失去主人的土地多寡。但我規定，這次那些無主的土地，不再像原先慣例，官府再賣出去。」

  古代，這樣的無主土地，是要收回國有，但再次賣出的。

  但能夠買得起土地的是什麼人呢？還是那些有錢的地主士紳，根本落不到窮困的百姓手中，從而再次造成，土地更加嚴重的兼併。

  這次呂謀要改改這條政策，要試驗自己的政策。

  對於王爺這樣的安排，許傑有些不懂：「難道不發賣出去，任由土地撂荒嗎？」

  呂謀搖頭：「當然不是啦。這一次這些無主的土地，不是賣給百姓，而是承包給真正無地的百姓。

  我管這叫做國有承包，百姓只有耕作的權力，沒有買賣的權利。這樣就避免百姓得到土地，為了家庭一時之急，或者是為了貪一時享受，而再賣出去，讓他們再次成為流民。」

  李岩點頭：「你的這個辦法好，就是用強制的辦法，給百姓保留最後的一點吃喝生活。」

  許傑就問：「那我們承包出去的土地，要收多少賦稅，附加多少徭役呢？」話里的意思就是，如果再像原先那樣，賦稅地租徭役過重，百姓們還是要拋荒逃走的。

  「這次我們官府收的地租，恢復到當年洪武爺的規定，每畝地只收二錢銀子。以後以此為例，絕不加賦。至於徭役，本王規定，每畝地固定抽取二錢做代役錢。以後官府一切的用工，必須僱傭百姓完成。」

  合計四錢銀子一畝地的上繳，這真的不多了。即便是再有天災，百姓也能夠餬口度日。而關鍵的是，沒有了那讓人家破人亡的徭役，如此，民心穩了，社會生產就會恢復。

  在座所有的人包括李岩，都為百姓慶幸歡呼。

  李岩道：「王爺的這個辦法，和我的理念相合。只可惜我在這十幾天裡，殺的那些士紳豪強太少啦。」

  呂謀接話，毫不避諱的道：「先生殺的少，那是你心裡還存仁慈之念。但不要緊，馬上李過就過來了。希望經過這一場的戰爭塗炭，這個武鄉，就真正實現了耕者有其田的理想社會了。」

  許傑聽到這話，臉就不由得變了變。這個小王爺心夠狠，他是個仇富的人，當然，也可以理解為殺富濟貧的好漢。

  但他這種手狠為民的辦法，是不是對大明起死回生之後的未來，有好處呢？

  不管怎麼說，我一定要堅決執行這個王爺的命令，先把那些無主的土地，分給百姓再說。

  乾糧準備好了，呂建命令老將軍良茂臣，帶著一隊人馬，押運繳獲銀子回京，銀元造幣廠還等著原料呢。

  他是準備將這批銀子，全部鑄造成銀元，再按照自己的規定，分發給將士們獎賞撫恤。

  缺錢啊，能擠出點是點。

  然後帶著盧以行的第一軍，全部兩萬多人馬，直接出城向北，和京城裡急匆匆又被調來的三千錦衣衛匯合。

  然後將錦衣衛和禁軍打散混編，嚴格要求軍隊四出之後，絕對不許搶掠百姓。一旦發現，錦衣衛就有權當場格殺。

  規定一出，全軍驚然。

  以團為單位，分向四周，準備繳殺李過打糧的人馬。

  然而在臨走前，盧以行卻神秘的跑到呂謀的面前，笑嘻嘻小聲的詢問：「我保證將士們不擾老百姓，但萬一後勤物資短缺，需要向地主豪紳借糧，又不小心被他們拒絕而被我們誤傷，那怎麼辦？」

  呂謀就小聲的趴在他的耳朵邊：「我說的是，不許擾民。但士紳豪強地主算百姓嗎？所以發生這樣的事。你就把我那條剛剛的規矩，當做放屁。」

  盧以行當時歡喜的一跳：「那我就按照王爺的辦法辦了。」

  呂謀很無辜，一攤手：「我給你什麼辦法了？我什麼辦法都沒給呀。你可不要誣陷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