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錦衣衛到手
一見老指揮使站在城頭，所有的錦衣衛們立刻跪倒一片，嘴裡高呼：「臣等拜見皇上，屬下請老指揮安。」
其實，在錦衣衛的心中，皇上，早已不被重視，他們真心拜見的，是老指揮使。
身後被一個小太監，頂著的駱秉公心中感動。自己當年的餘威還在，自己的這些屬下，還認自己這個指揮使。
崇禎大聲的宣布：「朕，將你們這些忠勇之士招來，是要向你們宣布兩件事。第一件事，佟養性辦事不力，管理無方，朕撤了他指揮使職務。」
他沒有公布佟養性勾結李闖的事。那是家醜，不但不能震懾有心反叛者，更能動搖人心。
你皇家親軍的指揮使都反叛了，可見大明真的完了。
對於所有的錦衣衛來說，佟養性的人緣並不好。他貪婪無比，對內對外，那是一視同仁的下手。同時，都到了這個時候，你撤不撤他無所謂了。
「第二件，朕正式宣布，老指揮使官復原職，重掌錦衣衛。」
這個消息一出，下面的錦衣衛大喜過望，竟然爆發出了一陣歡呼聲。他們沒有人指揮，就依其再次跪倒，大聲高呼：「屬下拜見老指揮使大人。」
這一聲聲高呼，足可見駱秉公，在這些錦衣衛的心中，地位威望是多麼的高。
駱秉公激動的衝著下面，那些錦衣衛高高拱手：「多謝兄弟們還顧念著我，支持我重新擔任指揮使一職。但老朽已經老弱無力，因此上，我懇請皇上，請定王代行指揮錦衣衛，諸位兄弟同不同意？」
崇禎沒想到，這個老人家如此懂事，他還為當初自己和三兒子商量的，拿出駱秉公來壓住駱養性，但轉而就從他手中奪過來權力，還不知道怎麼和這個老人家說呢。
這可倒好了，駱秉公竟然直接用這種方式，交出了指揮權。
這樣一來，讓下面的錦衣衛都認為，皇上不是奪了他的權，而是他主動讓出了權力。
這下這事兒就順理成章了。
駱秉公並不是揣摩聖意準確，而是真的出於一片公心。
定王這幾天，沒有向百姓強征加捐，而向官員強催的所作所為，在別人看來，是倒行逆施，惹得天人共憤。或者更確切的說，是最後的瘋狂。
但在以前就是錦衣衛指揮使，這個必須心理陰暗職務的他看來，這是在非常時期，定王行的必要事。
催債不但合情合理，也是給那些貪婪官員一個信號，皇上沒有放棄大明，他還在做最後的努力。
而定王強催，竟然能拿他姥爺舅舅開刀下死手，在他看來，這不是冷酷無情，毫無人性，這反倒顯露他心性公正。
至於表現出來的無情與殘忍，那在駱秉公看來，那還是非常時期行非常之事。在這種時候，要想拯救大明，就要有更狠的心，更殘忍的手段，否則難達目的。
正所謂，奸臣陰險狡詐，要想鬥倒奸臣，忠臣就必須比奸臣更狡猾，更陰險才行。
這樣的人，才最適合掌握錦衣衛，而這時候，將錦衣衛真正掌握在皇家，才能真正起到，當初設立這個機構的目的。
所以，才毫不猶豫的將指揮權，交還給皇家，交給定王。
一聽這話，下面的錦衣衛全部變得鴉雀無聲了。
這兩天，定王在京城裡強催要債的事，已經天下皆知，大家對他的能力手段，那是有目共睹。並沒有因為他年幼，而輕視他。
不過，讓這個娃娃來領導大家，能行嗎？
駱秉公看出來了大家的心思，再次大聲的道：「諸位兄弟，不要擔心。我還是你們的指揮使，兄弟們有什麼難處，玩依舊負責。」
這麼一說，大家的心就安定了。一起再拜：「屬下聽從指揮使安排。」
這時候，被大炮熏的和灶王爺一樣的呂謀，正式閃亮登場。
首先他從午門城牆的一側，一路行走，邊行走別拿出偉人，那感召天下的揮手動作，向下面的錦衣衛，頻頻招手。一面揮手一面還大聲呼喊：「兄弟們好，兄弟們辛苦啦。」
底下沒有高聲回答首長辛苦，為人民服務，而是全被他的這一出給弄懵了。
走到了老爹的身邊，呂謀也不廢話，當時翹著腳將腦袋伸出去，大聲的宣布：「本王已經稟明我父皇，本王要嘉獎你們。每人賞賜五兩銀子。」
還是沒有人歡呼。
大家只是你看我我看你，太陽從西面出來了？三年沒有發餉，全靠我們自己打食，今天怎麼突然間有錢賞賜啦。
現在你家窮的啥樣，大家是心知肚明的。你能拿出十幾二十萬銀子賞賜？空手說白話吧。
呂謀直接跑下了城頭，對著裡面等待的東廠番子，大聲的下令：「打開午門，站在城門洞裡，發銀子。」
午門打開，在城門洞中擺開一溜銀子的箱子，然後開始招呼錦衣衛，魚貫而過。
每走過來一個錦衣衛，呂謀就將一錠五兩的銀子，親手交給他：「感謝你們的忠誠。」
每一個接到銀子的錦衣衛，聽到這一句暖心的話，無不眼含熱淚感激萬分。
親手將銀子，交給每一個錦衣衛，說上一句貼心的話，這是最好的收買人心的辦法，尤其是在這種等級森嚴的年代，效果更佳。
結果最終呂謀體會到了，收買人心是相當辛苦的，當三萬多的錦衣衛，全部領到銀子之後，呂謀感覺到自己的兩個手臂，已經憑空消失了。那種酸麻的感覺，已經瀰漫了整個身體。
但他依舊堅持，走到了太和殿高大的台階上，對著太和殿廣場黑壓壓的錦衣衛，使出吃奶的勁兒再次宣布：「兄弟們，本王鄭重向你們承諾，從今以後，絕對保證諸位足糧足餉，絕不拖欠。」
所有人的眼中就有了光。
然後大聲詢問：「你們吃誰的飯？」
大家有些迷糊，於是就三五不齊的回答：
「我們吃王爺的飯。」
「不不不，不對，你們吃的是皇上的飯。」
於是就有人回答：「我們吃皇上的飯。」
「你們拿誰的餉。」
「我們拿皇上的餉。」
「你們保護不保護皇上？」
「我們保護皇上。」
拼盡最後一絲力氣再問：「你們吃誰的飯？」
這一次錦衣衛整齊高呼：「我們吃皇上的飯。拿皇上的餉，誓死效忠皇上。」
就在這整齊的高呼聲中，呂謀徹底的虛脫癱倒了。
崇禎和駱秉公在旁邊看著呂謀的表演，不由一起點頭，心中肯定：「此子，將來必有大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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