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30萬顆火種和一敗塗地
這個時候徐凡軍營魯舒拿著一個大喇叭道：「秦軍兄弟，你們想要聽什麼戲曲可以和我們說，我們好專門安排，知道你們被看管的嚴，這樣你們不用出聲，我來報戲曲的名字，你們想要聽什麼戲曲，停頓一下就可以了，我們漢軍就給你們安排。」
「《梁祝》《牛郎織女》《天仙配》，好《梁祝》想要的人最多，我們等會演《梁祝》。」
蒙恬當即冷臉道：「不能這樣繼續下去了明天就發動對叛軍的進攻！」
雖然現在壘土還不夠高，不夠寬闊，但他已經等不下去了，繼續等下去，他不想再成為全軍的小丑了。
此時蒙恬堆積起來的土堆有7丈高，3-4里長，最高點有一丈寬，可以站立三排弓箭手，本來蒙恬還打算在上面建設箭樓，望樓來監視漢軍，但現在看來，他已經沒有這個時間了。
蘇角有的擔憂道：「我軍當著漢軍門口壘土成山，本以為漢軍會出營與我軍決戰，但即便現在也沒有看到漢軍出戰，屬下擔心這其中有詐。」
要是野戰是秦軍占據優勢，徐凡這個舉動還說得過去，但明明是漢軍把北疆軍打的抬不起頭，現在卻放任他們壘土，這其中肯定有問題。
蒙恬看向漢軍營地道：「已經到這步了，我軍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即便徐凡真有辦法解決，我們也要逼漢軍與我軍決戰。」
經過十幾天的消耗，秦軍的糧草現在已經不足半個月時間了，現在蒙恬已經開始減少士兵每天糧食數量了。
面對越來越少的口糧，現在連北疆軍最底層的士兵都察覺到問題了，現在已經不是贏不贏叛軍的問題了，而是他們如何活著回關中的問題。
加上叛軍不斷的攻心戰，北疆軍士兵的士氣越來越低迷，蒙恬已經能感受到下面的暗潮湧動，再不發動進攻，只怕他會被底下的士兵綁住獻給叛軍。
秦軍的士兵在模模糊糊聽梁祝的同時，漢軍的士兵待遇就比他們要好的多了，戲曲團搭建了專業的舞台，製作了背景幕布，一個舞台負責一營士兵，能給漢軍士兵更好的視聽感受。
果然戲曲沒唱多久，士兵們就會被這個故事深深吸，尤其是徐凡把背景從書院換成軍營，更加能讓士兵有代入感，第一次看完這場戲曲的士兵，甚至不自覺開始找眉清目秀的士兵，也想要也找出一個女扮男裝的祝英台，為此還鬧出了不少笑話，處罰了許多的士兵。
梁祝這故事能流傳幾百年，自然是百姓喜聞樂見的經典，漢軍士兵即便看過，仍然被這個故事吸引，看的精彩之處，更是連連叫好，看到梁山伯與祝英台被始皇帝和蒙恬拆散，怒髮衝冠，對著始皇帝破口大罵，對演蒙恬的士兵，更是想衝上高台去揍他，好在營監軍他們已經有經驗，帶領其他監軍制止了士兵的衝動，才能讓這戲曲繼續演唱下去
看到祝英台要為梁山伯殉葬，底下的士兵更是淚流滿面，悲傷的一片。
但也有不少士兵激動的站起來怒吼道：「不要死，加入我們漢軍，為梁山伯報仇。」
對漢軍士兵來說，梁山伯就和他們一樣，受到始皇帝和蒙恬的欺負，經過漢軍監軍的教導他們，受到欺負的時候，不要默不出聲，也不要自尋短見，而是要以牙還牙的向自己的敵人報仇。
很快「不要死，加入我們漢軍，為梁山伯報仇。」就成為了所有士兵的吶喊。
其聲音之洪亮，甚至傳到了不遠處蒙恬的耳中。這讓蒙恬的臉色極其難看，他已經明白了，不管如何辯解，自己都是梁山伯的敵人，而且隨著這個戲曲的傳播，他的名聲會遺臭萬年。
戲曲落幕之後，營監軍站上高台道：「大家如此痛恨始皇帝和蒙恬，為了讓所有人深刻記住這個情緒，大家每人寫一篇200字的感悟，把對史始皇帝和蒙恬的仇恨統統寫下來，等會監軍會把紙張發下去，不懂的字相互詢問。」
「怎麼還要學習！」下面的士兵唉聲一片。
但也紛紛搬起了自己的小板凳離場，換下一營士兵繼續觀看。
而戲曲演員們則抓住這短暫的時間休息，喝水潤嗓子。
秦軍士兵忙碌做土木工程，漢軍士兵也沒有閒著，一來是30萬大軍匯集在營地，整天無所事事會出問題，當年王翦就是在軍中玩蹴鞠消耗士兵的精力。
徐凡當然學習著優秀的經驗，在軍中大力推廣10人制的足球，但這畢竟只能做消遣之用。
漢軍士兵日常作息，基本上是上午訓練隊列，培養士兵的軍事默契，畢竟出戰以來，漢軍的數量擴充了差不多一倍，有大量的新兵需要培訓。
下午，在監軍的帶領下讀書識字，默寫軍規軍紀隊列條例，又或者是徐帆帶一些墨家農家之人，教導士兵一些農業或者是木匠手藝。
像徐凡的《致富經》，告訴士兵如何養只蚯蚓用蚯蚓養雞養，如何火炕孵化小雞，又告訴士兵如何堆肥，以提升糧食產量，還告訴士兵休耕的田地種植大豆，這樣來年的土地糧食會大豐收。
墨家這教導這些士兵如何打造桌椅板凳，如何製造小型水車，脫粒機，風車等簡單實用的農具。
士兵不懂不要緊，先記錄下來，等以後回鄉了，可以慢慢實踐。
徐凡也很珍惜這個機會，30萬士兵就是30萬顆火種，當他們散開的時候，他們學到的先進技術，會給整個天下帶來巨大的變化。
到來晚上只保養武器，整理個人衛生，所以漢軍士兵比秦軍士兵還好忙碌，每天的時間都被學習任務給填滿了，今天放鬆一下，看個戲曲還要寫感想，自然是哀嚎聲一片。
在另一邊，在張耳的牽頭，趙王歇和魏王咎也跟著士兵一起看梁祝。
看到始皇帝和蒙恬兩人阻止梁山伯與祝英台在一起。
趙王歇搖頭道：「漢王此舉雖然能加深了，士兵對始皇帝和暴秦的仇恨，但這些戲曲流傳開來，對漢王的也不利。」
梁祝醜化的描寫了上層，又鼓動下層反抗上層，這是趙王歇極其反感的，即便醜化的是暴秦和始皇帝也是一樣。
他統治意識非常敏銳，察覺到這個戲曲流傳開來，不利於他們上層的統治。
魏王咎淡然道：「這本就是一個故事，我又何必當真，現在我們的對手是暴秦，是蒙恬，能對付他們的故事就是好故事。」
趙王歇道：「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多想一點還是好。」
魏王咎道：「事情是要一件一件做的，我們的大敵是蒙恬，先解決他再說，當年合縱聯軍就是智謀之士太多，想的太遠，結果勾心鬥角，把眼前這個大敵給忘了。」
趙王歇尷尬笑道：「漢王倒是還沒有忘記自己夫子的初心，居然把大營變成一個大學堂了，但有些事情終究是回不去了，漢王現在是漢國之主，不是夫子，有些事情我們還是應當勸諫漢王的。」
魏王咎冷笑道：「漢軍如此強大，未必沒有漢王把所有士兵當成學生的緣故，我們這些敗兵殘將就不要想勸誡漢王的事情。」
張耳眼看著雙方談得越來越激烈道：「蒙恬敗局已定，這天下註定要是漢王的，但我趙國，魏國處於天下腹地，總要早做打算以應對未來的局勢。我家大王也不是想背叛漢王，只是想要和魏國您守望相助而已。」
魏國咎想了想道：「只要不針對漢王就可以。」
面對漢國這個龐然大物，魏國咎也擔心，但終究不敢做不利於漢國的舉動。
始皇帝37年九月二十一日。
蒙恬再次統率十八萬大軍迅速逼近聯軍營地。
「咚咚咚！」低沉的戰鼓聲響徹天地，秦軍的步伐依舊整齊，但秦軍士兵的喊殺聲音明顯減少了很多了，不像上次那樣殺氣騰騰了，這些士兵也能感受到北疆軍的困境，蒙恬可能因為深受始皇帝的重用，想要以死報答始皇帝的知遇之恩。
但普通的士兵才沒有這樣的想法，他們的想法是打得贏就打，這樣可以立下大功，打不贏就投降，這樣可以活命。
至於以死報答始皇帝，普通士兵是沒有這樣的想法的，他們並不覺得始皇帝對自己有什麼恩德，也不認為自己吃了始皇帝的一粒米，也不會有拼死報答始皇帝的想法，現在這些士兵的想法就是趕快結束這該死的戰爭。
蒙恬看向自己的身後，他察覺到士兵有氣無力的喊殺聲音，內心也是一陣無奈，叛軍攻心戰的作用遠遠超出了他的想像。
這次蒙恬沒有自找苦吃找漢軍高層對話，漢軍高層都是泥腿子，罵人的話太難聽了。
蒙恬一揮手。
都尉蘇哲帶領5000秦兵弓箭手，登上了這個他們壘了十幾天時間的土丘。
與此同時，在漢軍營地的徐凡看到秦軍士兵登上土丘笑道：「現在讓蒙恬見識見識我們的反擊武器了。擂戰鼓，用石炮把這該死的土堆砸爛。」
隨著徐凡的命令下達，校尉賈布當即帶領士兵掀開和土丘正面相對的上百個營帳，頓時上百架石炮出現在漢軍營地前方200步的位置，距離秦軍土丘正好是300步位置。
叛軍埋伏了石炮！！！
蘇哲看著忽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4排叛軍石炮，整個人冷汗直流，嚇的不敢動彈了，難怪叛軍放任他們在營門口壘土，原來他們早就找到了營地的辦法，等著他們鑽進叛軍的圈套當中。
快動，快動！蘇哲不斷內心嘶吼，但很整個人都像定住一樣，還是蘇哲的親兵看到不對勁的地方，拍了蘇哲身體一下問道：「都尉，您怎麼了？」
蘇哲終於能動身體了。
他大聲吼道道：「全軍撤退，快逃！」
說完他整個人頭也不回的，一路連滾帶爬的逃離土丘。
但他身邊的士兵卻沒有看過石炮，自然也不知道自己即將面對什麼了，他們看到蘇哲狼狽的模樣詫異無比，
「準備發射！」賈布大吼道。
士兵們拉下長杆，幾個士兵推著把陶彈放到發射的皮扣上。
「放！」
「砰砰砰！」
「轟轟轟！」
上百枚石炮攜帶風雷之聲，如同驚天的雷霆，一發接著一發陶彈打在了秦軍辛苦壘的土丘上，石炮呼嘯著飛向敵陣地。地面劇烈的震動，讓人感受到一股巨大的威力。陶彈砸中地面，激起高達數十米的土石煙塵，將整個土丘掩蓋在濃厚的塵土當中。
而此時在土丘上的秦軍，運氣差的直接被陶彈砸死，運氣好的也被塵土淹沒，上百陶彈巨大衝擊將這個土丘摧毀，土石飛濺，快速崩塌。
而在土丘上的士兵，更加慘烈，除了少數幸運兒，大部分人都掩埋在土丘下面，餘下士兵的慘叫聲和哀嚎聲迴蕩在戰場上。塵土籠罩整個土丘，裡面不斷傳來士兵的哀嚎，仿佛地獄降臨。
只有跑的快的蘇哲和邊緣幾百士兵逃出生天，但他們也極其狼狽，所有人都被塵土覆蓋，丟盔卸甲的逃離土丘。
秦軍十幾萬士兵被這一輪石炮進攻嚇的戰戰兢兢。
叛軍的武器太可怕了，一座7-8丈高，幾里寬的的土丘被打的崩潰，5000人就這樣被吞噬了。
蒙恬也被眼前這一幕震驚的說不出話來了，怪不得叛軍會放任他們壘土，原來早就想好應對的方法了，現在叛軍當著北疆軍面摧毀土丘，蒙恬已經預料到士兵的士氣會低落到什麼程度了。
這個是時候漢軍方向，魯舒用用大喇叭對著秦軍方向吼道：「秦軍的將士們。我家漢王仁義，不願意見你們多有傷亡，你們現在可以去土丘上救治傷員，我們保證不再發射石彈。」
蘇角看向蒙恬，叛軍這明顯是在收買人心，但他們又不可能真看著自己的士兵一直被壓著，想要詢問蒙恬的意思。
蒙恬無奈道：「安排人手去救治傷員。」
蘇角安排了幾百士兵和土丘救援傷兵和抬出士兵的屍體。
場面極其慘烈，很多屍體缺胳膊少腿，最慘了甚至只能留下一堆土包，如此場面讓蒙恬十幾萬大軍看到了，士兵的士氣狂降。
蒙恬看到士兵滿臉都是惶恐道：「今天打不下去了，鳴金收兵吧！」
「鐺鐺鐺！」鳴金聲音響起，北疆軍十幾萬大軍緩慢離開漢軍營地。
而漢軍士兵看到秦軍撤退，全營歡聲雀躍。
葛嬰笑道：「今天蒙恬他們像一個落荒而逃的狗，蒙恬他們逃不了。」
季心笑道：「從逃向我們的士兵口中得知，蒙恬軍的口糧已經減少將近一半了，蒙恬軍陣糧草堅持不了十天了。要不了多久我軍就可以大獲全勝了。」
徐凡道：「越是在這緊要關口，我們越是要提防蒙恬狗急跳牆，這幾天哨兵要多增加一倍，各營軍官夜間值班也要提升一倍的數量，同時通知全軍，休息武器鎧甲不離身。」
季心道：「漢王何不安排一下探子到秦軍營地監視他們的一舉一動。」
徐凡道：「你安排好。」
季心道：「諾！」
秦軍營地。
蒙恬帶領大軍回營之後，立刻召集了秦軍所有都尉以上的軍官。
他冷著臉道：「壘土攻營已經失敗了，士兵們的士氣也越來越低了，我軍的糧草也只能堅持10天，即便減少口糧，也最多支持半個月時間，本將打算全力一擊，今夜帶領將士進攻漢軍營地。」
蘇角擔憂道：「將軍，是不是緩一日，今天這場景的確是嚇的將士們了，末將擔心他們的士氣還沒有完全恢復。」
蒙恬堅定道：「不能繼續等下來，再等下去士兵的士氣下降的更加，到時候是他們綁著我等投靠叛軍。」
涉間等秦軍都尉相互對視一眼，明白在叛軍攻心之下，士兵的士氣快速瓦解，他們已經陷入絕境，不拼的確只有等死。
蒙恬指著漢軍營地的地圖道：「叛軍營地，長二十餘里，寬四里，如此長的營地就決定漢軍收尾很難支援，從我們獲得的情報來看，叛軍營地左右兩翼是偽魏王咎和偽趙王歇的軍隊，他們各有3萬人，我軍直接進攻漢軍中軍大帳，這兩人是不敢支援漢軍的。」
涉間臉色凝重道：「上將軍，漢軍也是叛軍當中最強大的一支，我軍只怕也很難戰勝他們。」
蒙恬冷靜道：「就是要重創漢軍，讓最強大的漢軍不敢繼續追擊我們，這樣我軍才有逃出生天的機會。根據這個目標，我們首要之務是重創漢軍的中路，最好大量殺傷漢軍的將領，重創漢軍，這才是我軍唯一的生機。」
漢軍的武器裝備強大，弓箭多，石炮等重型器械多，它們的威力伱們也看到了，所以本將才打算夜襲，最大可能減少這些外力的因素和叛軍硬拼殺。
蘇角等人不敢說話，夜襲雖然有蒙恬說的這麼多的好處，但壞處就是很難指揮士兵，而秦軍士兵本就士氣低落，一旦局勢不利，他們甚至有可能全軍崩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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