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賈珍病逝
送走賓客，賈蓉結婚最重要的「大宴賓客」就結束了。
接下來，就等秦可卿「回門」了。
回門，是結婚儀式的最後一個程序。夫妻二人回家省親，是比較隆重的一個儀式。按各地風俗不同，回門時間也不一樣。有結婚後三天的，也有第六或第七、八、九天的等等。
而秦可卿，是選在了第七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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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完賓客後，賈蓉清閒了下來，每日上午辦公，下午騎馬出城射箭。清晨傍晚，也練習《八部金剛功》和拉硬弓、舞大刀、舉石鎖培養力氣。
漸漸地，賈蓉力氣變大，可以拉開16力的硬弓。披甲步射和披甲騎射的準確率越來越高。
而賈蓉不滿足，又延請了一位武師，傳授他近戰搏殺功夫。
練了兩天，對刀槍劍戟等十八般兵器有了簡單了解。賈蓉又請了一位禁軍將領，傳授他戰陣搏殺功夫。
尤其是，賈蓉整理賈珍的內外書房，居然發現了寧國先祖遺留下來的一套《寧武方略》。裡面詳細記述了第一代先祖賈演的上百餘次戰陣廝殺經歷，包括地圖，敵人進攻方略，軍械糧草配比，賈演的所思所想，全都有詳細記述。
除了戰陣廝殺，還有紮營、行軍、步軍、騎兵的運轉方式。
裡面有硃筆標註，是第二代賈代化和第三代賈敬的批語。甚至就連賈珍，也在字裡行間，嘗試批了兩句。
這套書很厚，足足十餘部。
除去第一代賈演的戰陣經歷，第二代賈代化的戰陣經歷也被記錄下來。似是模仿賈演寫日記。想要以這種方式，把寧國府給傳承下去。
「寶貝，這才是真正的寶貝！」
翻檢出這套叢書，賈蓉如獲至寶。因為這才是寧國府真正的「傳承」。只要吃透書里的內容，賈蓉就會成為一名「合格」的年輕將領。
尤其是，《寧武方略》里還記錄了射箭練武技巧和各種兵器的戰陣技巧。
「早知道有這套叢書，我哪至於去偷學牛俊傑和馮紫英的射箭方法。我自己家裡就有礦呢。」
只是與牛俊傑和馮紫英家裡不同的是，現在的寧國府，並沒有一位長輩來帶領賈蓉學習。
否則，賈蓉的學習方式會更正統，理解能力會更快。
所以，他只能延請「名師」了。
每日研讀《寧武方略》，賈蓉如痴如醉。只感覺隨著時間流逝，他掌握的技能越來越熟練，無論是理論知識，還是實踐經驗，都有了一個飛躍式的進步。
漸漸地，他氣息越發沉穩，眉宇間吐露出一股子昂揚銳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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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清晨，賈蓉從錦帳里醒來，被瑞珠伺候著洗漱換了衣裳，在小院裡對著東方升起的太陽練完《八部金剛功》和舉石鎖、舞大刀、拉硬弓等一套「培養筋骨」的傳統動作。
然後，便回返屋裡洗澡沐浴，換了身衣裳去醒賈珍尤氏。
這幾日過去，賈珍是愈發憔悴了，神消骨瘦的，有進氣沒出氣了。
「就在這幾天了。」
王濟仁再次脈診，給賈珍下了「病危通知書」，讓賈蓉準備後事。
又是準備後事……
除了這句話，還有別的嗎？
我都準備好幾天了，關鍵是婚禮都結束了，老傢伙怎麼還不死？
賈蓉心裡暗暗腹誹，表面上卻唉聲嘆氣，硬生生擠出幾滴鱷魚的眼淚，請王御醫繼續妙手回春，再想想辦法。
然後，把王濟仁送走。
送走王濟仁，賈蓉擺飯吃飯，然後便準備領著秦可卿「回門」。
此刻，在寧國府門外，除了賈蓉夫婦乘坐的一輛朱輪華蓋車，還準備幾輛車，是給賈蓉夫婦準備的「回門禮」。
沒多久，秦可卿出府，早有寧府小子「淨街」，把寧榮街上的行人百姓都遠遠驅走，又擺了錦繡屏風圍起，遮掩了旁人的視線。
就這樣，秦可卿蓮步輕緩，踩著一張錦凳，上了車轎。
賈蓉亦是如此。
然後，賈蓉夫婦乘坐轎子，數十名寧府小廝僕婦丫頭，擺開兩邊，一路上浩浩蕩蕩的往崇平坊秦府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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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平坊，秦府。
遠遠地，便有門子瞧見寧府一行人，往秦府里報了信兒。
「小姐和姑爺回家歸寧了。」
緊接著，秦業父子領著僕人出府迎接，遠遠瞧見寧府車隊，不禁喜極而泣。
嫁出去的姑娘潑出去的水。
往後秦可卿就是寧國府的媳婦，再也不是秦家女兒。像這樣大大方方，排場浩大的回家省親，又能有幾回呢？
不一會，寧國府車隊來到秦府門前。
秦府的小廝僕人，也把行人驅走，擺了錦繡屏風，遮掩旁人視線。
然後，賈蓉先下車，又伸手領秦可卿下車。二人琴瑟和鳴，彼此眼睛裡都透著幸福的味道。
而秦業父子，瞧見女兒（姐姐）髮髻高盤，一派婦人裝扮，更是不禁感慨落淚，快步迎了上來。
「女兒給爹爹請安。」
數日不見，秦可卿瞧見秦業父子，也是鼻尖泛酸，眼眶翻紅，忍不住哽咽哭泣，忙不迭行禮請安。
「快起來，快起來。」
秦業攙扶起秦可卿，秦可卿又摸了摸秦鍾腦袋，滿臉慈愛之意，簡單誇讚了幾句，便輪到賈蓉行禮請安。
「小婿見過老泰山。」
賈蓉給秦業施了個深揖。
今日回門，也是女婿上門拜見岳父母的禮數。往日見了秦業夫婦，只須拱手作揖。今日卻得深揖長揖，盡顯小輩的恭謹姿態。
當然，禮數是禮數。
秦業卻不敢托大。
瞧見賈蓉給他行禮請安，連忙笑著點頭，把賈蓉夫婦給請進門，「快進罷，你母親早在後堂等著了。」
賈蓉夫婦進了秦府大宅，而孫瑞等小廝，則與秦府管家交接。把後邊車轎上的「回門禮」，一件件搬下來，往秦府里搬去。
此時，賈蓉夫婦早進了後宅，在堂上拜見了岳母。
母女相見，彼此哽咽落淚，抱在一塊哭哭啼啼，好像生離死別一般。秦業父子和賈蓉，包括一眾丫頭都溫聲勸慰，這才把母女倆勸住了。
然後，眾人在堂上分座，彼此談些家常話。一直聊了半天。眾人方才散了。秦可卿留在後宅與母親說話。賈蓉則去了前廳，與秦業父子談事。
晌午，又在後堂擺了一桌，吃吃喝喝，說說笑笑，好不熱鬧。
就在下午，賈蓉與秦業在書房裡下棋，飲茶談事的時候，突然有書童稟報說：「老爺，寧府下人有急事求見姑爺。」
霎時間，賈蓉和秦業父子愣住了，連忙道：「快傳。」
話音落下，孫瑞進入書房裡，瞧見盤腿坐在炕上的賈蓉，突然「噗通」就跪下了，滿臉悲戚的哭腔道：「大爺，老爺他……嗚嗚嗚……歿了！」
此言一出，霎時間書房死寂無聲。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