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表現出眾
因為賈蓉坐的位置靠後，等酒令輪到他的時候，大部分的詞牌組合都已經說的差不多了。
賈蓉能夠回答上來，就已經很了不起，足夠讓人刮目相看。
沒曾想，賈蓉不僅能回答上來，還回答的那麼「巧」。
居然合出來一個「腰」字。
在這樣的環境下，以極為挑逗的語氣說出來，那就絕妙了。
尤其是，聯想到賈蓉之前喝了不少酒，能保持清醒已然不易。居然還能行令，出口成章，就更是非常人所能及。
一眾貴族老爺們，全都投去讚賞的目光。
賈珍面色複雜，心裡五味雜陳。
這段時間，賈蓉變化太大了。大到他這個老爺都快認不出來了。這還是我那個不成器的兒子嗎？不會是別人假扮的吧？賈珍異想天開的胡思亂想。
賈蓉說完，酒令就輪到了賈薔。不過賈薔沒有研究過《酒令叢抄》，也沒有那份急智才華，於是也投降討饒，主動罰了一杯酒。
一輪酒令行完，賈珍緩緩退場。
「酒令官」的位置讓給別人，繼續行著酒令。
而廳上的達官顯貴們，瞧見賈蓉的表現，也似乎想故意考驗他。所以賈珍剛一退位讓賢，就有人立刻接了過來，出了個難度刁鑽的『骨牌名貫詩』的令，想要看賈蓉是否還能回答上來。
此令要求先說一句骨牌名，再舉一句古詩，前後語意貫通。
譬如說：臨老入花叢{骨牌名}，將謂偷閒學少年。{宋·程顥·《春日偶成》}
廳上老爺們聽了，大聲叫好，紛紛皺眉沉吟，在五聲鼓點落下時，斟酌著字眼，一句又一句開始行令。
沒多久，又輪到了賈蓉。
「觀燈十五{骨牌名}，六鰲海上駕山來。{王珪·《上元應制詩》}。」
不出意外的，賈蓉輕描淡寫，又吐露出一則「上乘酒令」，瞬間獲得滿堂彩。一眾老爺們，全都頷首點頭，看向賈蓉的眼神里充滿嘉許。
飲了那麼多酒，還能答上這麼難的酒令來，真是太了不起了！
寧國府可能真的要崛起了！
賈蓉的「未來潛力」，在一眾貴族老爺的心裡再度上了一個台階，留下深刻的印象，成為可以「投資」的政治力量。
「通！」
酒令官笑著，看向下一人。
賈薔這一次爭了氣，皺眉沉吟半晌，還真讓他想出一則酒令來。
「紫燕穿簾{骨牌名}，飛入尋常百姓家。{唐·劉禹錫·《烏衣巷》}。」
此句答完，酒令官眼睛一亮，也給賈薔判了個「通」，並撫須讚嘆道：「沒曾想，薔哥兒也是個爭氣的！」
話畢，賈薔顧盼神飛，流露出自信的神采，被賈蓉壓制了那麼久，終於有一回可以挺起胸膛了。
不過，他這邊雄起了，那邊的賈璉卻難受了。
賈族的年輕哥兒，只有他連輸兩陣，真是丟了大人！賈璉面色鐵青，似乎能感受到賈赦、賈政目光帶來的壓力。
「下一次，我一定能答上來。」
賈璉捏緊拳頭，默默鼓勵自己，然後滿臉期待地望向下一位酒令官。
「我來吧！」
或許賈璉丟了人，榮國府大老爺賈赦鐵青著臉站起來，毛遂自薦做酒令官，出了個『同色離合字令』。
此令是取顏色相近的兩種事物，再將一個字拆分成兩個相同的字，分別與兩種事物相關聯。
譬如說：茶和酒顏色相同，將「呂」字拆分可得兩個「口」，小口飲茶，大口飲酒。
眾人一聽，就知道這是賈赦為自家兒子故意設的題目。
稍微簡單了些。
不過這是青樓，又不是貢院考場。大家頑的是一個樂趣，只盡興了就好。賈赦要給兒子爭口氣，有什麼要緊呢。
於是乎，一眾老爺們，非常配合的斟酌字眼行令，並沒有反對。
而酒令很快，就輪到了賈璉。
此刻賈璉看著賈赦古井無波的平靜臉色，突然心裡一突，趕緊把思索許久的答案說了出來。
「梅和雪顏色相同，我將『朋』字拆分可得兩個『月』，賞梅邀月，賞雪邀月。」
賈璉說完自己的答案，然後便希冀得到賈赦的認可。
他自認為，這則酒令是作的非常不錯的。意境通玄，縹緲灑脫，比老爺作的『引子』還要強幾分。
老爺不可能生氣罷？！
而事實上，賈璉這則酒令也確實作的不錯。廳上眾人聽了紛紛頷首點頭，認為賈璉扳回一城。
賈赦的看法，自然也是如此。
「嗯，不錯。」
賈赦頷首點頭，一張僵硬鐵青的臉色，終於緩和了少許。
他都舍了老臉去幫賈璉了，如果賈璉還不爭氣，那可真是取死有道！
賈赦回去，必定會好好「監督」一下賈璉的功課學業。在賈赦沒有滿意之前，賈璉休想再出府一步。
幸好，賈璉靈光一閃，作了一則「上乘酒令」，免了這頓皮肉之苦。
「蓉哥兒，該你了。」
賈璉答完，便輪到賈蓉行令。
賈蓉自然不會怯場，摟著顧盼兒抿嘴含笑，輕描淡寫道：「妻和妾姿色相同，我將『多』字拆分可得兩個『夕』字。一夕陪妻，一夕陪妾。」
說完，賈蓉抱拳拱手：「大老爺，侄孫放浪了。」
面對賈蓉的答案，賈赦撫須含笑，眼神里流露出欣賞和滿意。和之前面對賈璉是截然不同的兩副面孔。
「無妨，此令有趣。尤其與此地相合，甚是相得益彰！」賈赦撫須一笑，溫聲誇讚了一番，毫不掩飾自己的欣賞。
而很快，賈薔也回答一則酒令，順利通關了這一局。
接下來，一眾貴族老爺們輪番上場，繼續考驗賈蓉。什麼「加倍令」「改字詩令」「詩句干例禁」等刁鑽酒令輪番上場，想要難住賈蓉。
然而賈蓉舌戰群儒，絲毫不露怯。使得廳上的宴會氣氛，一陣比一陣濃烈。眾人放聲大笑，看向賈蓉的目光里驚艷連連，心裡重視程度不斷上漲。
「這小子文武雙全，確實是個難得爭氣的哥兒！」一眾貴族老爺們彼此交流，毫不掩飾對賈蓉的欣賞和喜歡。
頑了一會子，大家自覺盡興了，便喊來舞伎，再次起舞。
這是《兩世姻緣》的第三折。
講的是張延賞怒而責之，韋皋便率兵包圍了張府。雙方矛盾激化，張玉簫從中勸解。又有韓母出示韓玉簫生前自畫肖像一幅，張延賞這才明白其中確有道理，韋皋並不是故意羞辱他。
不過這個時候，廳上的老爺酒意上頭，衣衫半解，放浪形骸，無心再觀賞舞蹈，只與花魁們耳鬢廝磨，調戲逗笑。
賈蓉，亦是其中之一。
此時顧盼兒溫順如貓，衣裳羅裙半解，松松垮垮。賈蓉大手在裡面遊走，已經把顧盼兒的秘密全都通關。他都親自領略美妙。
顧盼兒霞飛雙頰，雪白的肌膚刺激起一層雞皮疙瘩，整個人都仿佛喝醉了。眼神迷離著，只顧順從賈蓉，叫做什麼就做什麼，實在聽話的緊呢。
第三支舞蹈跳完，今晚宴會的重頭戲也就來了！
無論是酒意上頭的老爺們，還是躺在老爺懷裡衣裳半解，春光泄露的花魁們，突然眼神一亮，透露出一絲清醒之意。
尤其是花魁們，更是強撐著身體坐起來，不斷給老爺們說好話，希冀得到一句「上評」。
宴會的第三場，便是評鑑花榜！
花魁們陪侍了大半夜，與老爺們「深度」交流了這麼久的感情。可不僅僅是想獲得金銀財物。也希冀陪侍的恩客文采非凡，可以在評鑑花榜的時候作出一首好詩，給她們揚名，增光添彩。
這樣一來，她們的名氣大漲，在閣樓里的地位待遇也會隨之大漲。
便是以後再接客，陪侍的花銷標準也會大大提高。
尤其是顧盼兒一類的「女榜眼」，更是希望陪侍的恩客能替她們揚名，晉升做個「女狀元」。
「爺……」
此刻顧盼兒緊張兮兮的，抓住了賈蓉的袖子，露出可憐兮兮的眼神。
那副我見猶憐的模樣，讓賈蓉不禁心軟。
「放心罷，今晚必定讓你露個大臉。」
賈蓉曬然一笑。
此言一出，顧盼兒眼睛一亮。
今晚賈蓉的表現，顧盼兒全都看在眼裡，知道賈蓉是個真正有才學的哥兒，而並非一般來太平樓里尋歡作樂的世襲紈絝子弟。
所以聽到賈蓉的保證，顧盼兒捏緊粉拳，飽滿的雪白山巒猶如海浪，隨著緊張的呼吸節奏而起伏不定。為了能夠讓賈蓉全力以赴，寫出上乘的花榜詩詞，顧盼兒不禁加重了籠絡砝碼。
「爺，只要你能夠作出一首上佳的詩詞，讓我掙個臉。今晚我必定好好謝伱，讓你盡興滿意了。」
霎時間，賈蓉眼睛一亮。
「哦？難道盼兒姐還有什麼旁人不知道的房中秘術嗎？」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