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猛虎巡獵
劉國璋在哪裡呢？
他其實就在騎兵隊的眼皮底下。
在騎兵隊側翼不到三十米的地方，有一條小河，不到一丈寬，縱馬一躍就能過去。河彎處有一處不高的山丘，山丘後方有一處凹地。
騎兵隊不走到跟前看，都只能看到小河以及後面的水池園林，看不到那處凹地。離得更遠的西邊和北邊校演台、圍牆、南青城、碧水樓，更加看不到。
山丘背後，又正好被水池園林和養象所擋住了視線，不管是迎真宮，還是東邊南邊的圍牆上，也看不到這處凹地。
劉國璋抱著馬脖子，人和馬都側臥在凹地里。
劉國璋小心地安撫了戰馬一番，讓它繼續保持安靜。
剛剛被用上好馬料收買過的戰馬，很溫順地聽從命令，連個響鼻都沒有發出來。
騎兵隊剛才四下搜索時，最近離著不到五米，可惜沒有發現。
等到騎兵隊遠去，劉國璋蹲在地上，慢慢地取下步弓，像一條蜥蜴，小心地爬到一處草叢裡。
這裡的草很深，劉國璋站在裡面，外面一點都察覺不到。
拉弦搭箭，看準目標。
箭矢如急雨般射出，十幾息間射中了七人。
又累又困的騎兵們反應有些遲鈍，直到第一個被射中的騎兵翻落在地，發出噗通聲音來，這才聞聲轉過頭來，發現有人在背後施放冷箭偷襲。
可是一時半會，不知道冷箭從哪裡射出來。
劉國璋又射中兩人，終於被人發現。
「草叢，在那山丘的草叢。」
「直娘賊的，衝上去殺了他。」
騎兵們大吼一聲，紛紛調轉馬頭，揚著單刀、轉著長槍向劉國璋沖了過來。
劉國璋一點都不慌，站在那裡一箭接著一箭，只是射出的速度變得越來越急，如同五月暴雨一般。
等到騎兵隊衝到山丘底下，已經被射翻十三人，損失近半。
劉國璋把步弓往背上一掛，轉身就跑。
十幾步的距離瞬間跑到，打了一聲口哨，戰馬很通靈性，哧溜一聲就站起來，轉頭開始跑動。
劉國璋幾個健步搶到，左手一伸，扳住馬鞍的前鞍橋，用力一拉，五尺多高的身體像羽毛一般輕巧，在空中飛過，穩穩落在馬鞍上。
還沒坐穩，劉國璋左手拔出馬鞍邊上的角弓，右手抽箭搭箭，側腰返身，嗖地就是一箭，把沖在最前面的那位騎兵射翻落馬。
坐騎載著劉國璋斜斜地衝出，與追過來的騎兵隊反方向，雙方的路線呈一個銳角夾角。
側身奔射，一時間「馬作的盧飛快，弓如霹靂弦驚！」
劉國璋與騎兵隊交錯而過，互相對射。
劉國璋伏著身子，儘可能地利用馬頸、馬身做掩護，從各個角度射箭，射得又快又准。
對面的騎兵直著身子，看著氣勢洶洶，卻成了劉國璋絕好的靶子。
騎兵隊的水平真如劉國璋所料，確實有些差，匆忙射出二三十箭，只有兩支輕傷了劉國璋。
他的戰馬倒是被射中四支箭，但暫時沒有任何影響。
反倒西軍精銳只剩下不到十人。
收好角弓，劉國璋舉起鐵槍，調轉馬頭，大吼一聲，對著騎兵隊直衝過來。
騎兵隊馬上分裂成兩隊。
五人調轉馬頭，對著劉國璋直衝過來；膽喪的四人策動坐騎，繼續向前跑，膽喪逃命。
這麼多人都射不翻他，比他娘的鐵鷂子還要讓人生懼！
劉國璋馬如閃電，槍如飛龍，交錯而過，五個騎兵落馬四個。
掛槍拿弓，返身急射，把第五個騎兵射翻在地，劉國璋再策動坐騎，追趕著前面逃跑的四個騎兵。
剛才還氣勢洶洶，滿園子到處搜捕劉國璋的三十位騎兵，不到一盞茶的工夫，就死傷殆盡，只剩下四騎，如同喪家之犬，被劉國璋追得上天無門入地無路。
全場的觀眾又一次被看傻了。
這個劉二郎真得太兇悍啊，殺人如割草。
蔡鞗（tiao）也看傻了，他的雙手不停地抖動著。如此驍勇神武，又肆無忌憚，自己真得有必要去招惹他嗎？
岳飛在養象所的暗處看得渾身顫抖。
二郎哥哥神武！
「一身轉戰三千里，一槍曾當百萬師。」
王摩詰的這首《老將行》，改劍為槍字，正好把二郎哥哥的英姿描寫得淋漓極致。
岳飛心神皆搖時，劉國璋已經追上四個騎兵。
他的馬好，又充分休息過。對方戰馬一般，又轉了好幾圈，人馬皆乏。加上雙方的騎術，相差甚遠。
追到合適的距離，劉國璋張弓搭箭，一箭一個，將四個騎兵悉數射翻在地。
遠處追上來的無憂幫眾尷尬了。
凶名赫赫的西軍騎兵和河朔悍卒，被劉二郎砍瓜切菜一般悉數殲滅，死傷殆盡。邊軍尚且如此，自己這些江湖人士，衝上去管用嗎？
人家邊軍拿的是買命錢，自己拿的好像不夠買命的，用得著這麼拼命嗎？
劉國璋視他們為無物，重新換了一匹坐騎，調轉馬頭就走，一邊走一邊大喊，「飛哥兒，出來幹活！」
藏在暗處的岳飛一激靈，連忙牽出一匹此前攔下的戰馬，放好角弓箭壺筒、單刀素木槍，翻身上馬，滴溜溜地就跑了過來。
劉國璋自己拔出射得不深的箭矢，岳飛在一旁打下手，幫著他倒金瘡藥、貼紗布、包紮。
完事後兩人一左一右，一會射箭，一會大喊，一會揮動長槍，一會丟點著的爆竹。
旁人看著，不知道兩人要幹什麼。
等了一會，終於看明白。
原來劉國璋和岳飛互相配合，把散在各處的凶獸，驅趕聚合了近一半。四頭獵豹、二十八隻狼、六隻山貓，似乎很怕劉國璋，被趕著繞了一個大圈，把聚在一起的無憂幫眾先衝散，然後一窩蜂地全趕進了西南處的樹林草叢裡。
「祥老，劉二郎這是要幹什麼？」
迎真宮道藏閣隔壁的風鈴聲響起。
不明就裡的李師師和慕容十三支著耳朵傾聽。
「宮主，聽說在西南處密林深草里，蔡五郎埋伏了北邙幫眾。這些人善打洞設伏，最陰毒不過。」
原來如此，劉國璋不想進密林深草里闖機關埋伏，乾脆驅趕野獸們進去，「以獸鬥獸」。
只是他已經殲滅了玉津園裡最精銳的西軍騎兵隊和河朔悍卒，其餘無憂幫眾已經膽喪，根本不敢上前阻攔，完全可以去刈麥樓找張擇端拿小旗，為何還要大費周章，驅趕野獸入林？
趕盡殺絕，以絕後患！
他這性子，可真是
劉國璋和岳飛又轉了一圈，居然把兩隻老虎也趕了過來。
威猛無比的老虎，在劉國璋面前乖得像兩隻橘貓，一溜煙就跑進西南處的密林里。
不多一會，被趕進去幾十隻凶獸的西南處密林象煮開的大鍋，咕咕地全亂了。
狼嚎虎吼，豹叫貓嘶，彼此起伏。
時不時聽到人的慘叫聲。
劉國璋和岳飛策馬在密林周邊巡弋，看到有人逃竄出來，嗖地就是一箭。
「好個心狠手辣的劉二郎！」校演台上的蔡鞗牙根都咬碎，他知道，自己這一局，怕是要輸了。
旁邊的王慕文眼珠一轉，輕聲道：「衙內，刈麥樓里還有殺招，只要劉二郎進去，必死無疑！」
已經失了方寸的蔡鞗赤紅著眼睛，閃著陰狠的寒光，握緊雙拳，「對，刈麥樓里伏有十張神臂弓，只要他進去哼！」
西南處密林的動靜越來越小，逃出來的人也越來越少，劉國璋一撥馬頭。
「飛哥兒，走了，刈麥樓。」
「是！」
兩人很快就來到刈麥樓前。
刈麥樓只不過三層，一層三間的布局，不高也不大。
蔡鞗直勾勾地盯著走近的劉國璋，握緊雙拳，緊張地渾身打顫。
王慕文在一旁輕聲念道：「進去，進去。」
進去有十張神臂弓等著你，保證不射死你，只射你個重傷殘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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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書友20230325110806926，每天都是歐皇的我，百果園掌柜十一月份的打賞，也非常感謝諸位書友的月票和推薦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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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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