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雙向奔赴

  就在艾格納斯狂笑之際，突然他的身體猛得下墜，竟是腳底出現了一個不知道通向何處的位面通道。

  「還能看見我？」

  艾格納斯的臉上有一瞬間的疑惑，他是在思考為什麼對方能夠準確地找到他的位置。

  就是這短短的瞬間的遲疑，讓他沒有從位面通道處離開，以致於下一秒在位面通道瞬間合攏時切斷了艾格納斯的雙腿。

  艾格納斯驚詫之餘猛地煽動翅膀，帶著自己的身體朝著高處飛去想要儘可能地和利奧拉開距離。

  下一刻，艾格納斯的身體驟然被切成了四塊，像是自己撞上了三柄無比鋒利的刀具，讓自己的身體被瞬間切開。

  不管是艾格奈斯雙腳的斷面還是身體的切口處都沒有流出鮮血，反而是黃色的液體不斷流出，在滴落到雪地前緩緩變紅。

  當這些液體接觸到厚厚雪堆的瞬間，白色的蒸汽驟然噴涌，冰雪被液體蘊藏的高溫瞬間汽化。

  極寒凍原不知道被堅冰覆蓋了多少年的土地裸露了出來，在這蒼茫的白雪荒原中緩緩出現了一個以艾格納斯為中心的圓，這個圓圈中艾格納斯殘破的軀體就這樣靜靜地躺在中央，那些如同岩漿一般的體液還在不斷湧出。

  另一邊，利奧被縫合的雙眼上那兩條火焰細線的光芒變得更加耀眼。

  利奧臉上的痛苦之色更濃，他已經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無力地半跪在地上。

  將他雙眼縫合的火焰細線不僅沒有熄滅，反而因為利奧魔力的驟然降低而變得更加洶湧。

  就在剛剛，利奧根據周圍空間中因為魔力聚集而導致的扭曲定位到了艾格納斯的位置。

  他瞬間消耗了自己接近三分之一的魔力，在艾格納斯腳下製造位面通道的瞬間，在對方的頭頂生成了三道靜止的空間裂縫。

  藉助艾格納斯腳下位面通道的造成的空間漣漪，完美隱藏了那三道空間裂縫出現時產生的波動。

  這也是為什麼強如艾格納斯都沒能察覺到那三道空間裂縫，因此毫無防備地撞了上去，導致自己的身體被切成四片，全靠腰間的肌肉皮膚勉強黏連在一起。

  原本按照利奧的計劃里，他是要在對方撞上空間裂縫的瞬間再次打開三個位面通道，直接把艾格納斯分屍的。

  只是他現在身上的火焰大大影響了他的魔法強度，而腦海中不斷閃過的畫面不斷在侵蝕著他的意志，以至於生理和心理的雙重折磨讓他失去了那轉瞬即逝的戰機，現在甚至只能半跪在地上竭力抵抗那股火焰的侵蝕。

  「我的內心竟然還有這樣的想法嗎？」

  利奧直到這個時候才發現自己居然是這樣嫉妒以利亞，對方的聲望和被人歌頌的畫面無一不讓他心潮澎湃，他無比想成為被所有主城勇傳之地建造雕像的那個英雄。

  「哈哈哈，真是可笑啊！」

  利奧從未覺得有這樣清醒的時刻，能夠這樣清楚地審視自己的內心。

  至於對國王克里斯權力的嫉妒以及對譚笑的嫉妒，利奧清楚是受到這個恐怖存在的影響，唯獨對於以利亞的嫉妒似乎是發自內心。

  那一刻，利奧雙眼的火焰熄滅，化作了一條漆黑如墨的細線，雖然還是把他的雙眼牢牢縫合，但已經沒有了方才的恐怖高溫。

  他整個人都陷入了一種詭異的狀態中，靜止在戰場中央一動不動。

  「哈哈哈，有趣有趣！」

  艾格納斯的聲音再次從戰場上響起，

  「竟然在妒火之罰下還能有這樣冷靜的頭腦。」

  艾格納斯此刻的身體已經徹底復原，只是此刻在利奧的感知中已經完全不知道艾格納斯的具體位置。

  因為此刻以艾格納斯為中心，半徑十米以內已經徹底化作了熔岩地獄，魔力被均勻地釋放到整片區域內。

  「空間屬性的魔法師是吧？讓我來看看你現在還能不能探查到我的位置。」

  艾格納斯驚人戰鬥經驗讓他在身體不受控制下墜的一瞬間已經想到了利奧找到他的方式，所以其實在他煽動翅膀向上飛行時就已經想好了對策。

  至於那三道空間裂縫可能依舊會對他造成傷害，但絕不會像現在這樣嚴重，一切都是艾格納斯蓄意為之，只為了自己的炎血快速鋪滿這片區域，從而製造出一個魔力分布異常均勻的區域。

  「雖然能把你直接殺了，但是還是要廢物利用一下，讓你的同伴親眼看到你的死亡，會讓我更加高興，你們的絕望就是我最好的甜點。」

  艾格納斯嘴上說著輕描淡寫的話語，但是內心對於利奧還是有些佩服。

  因為作為能品嘗其它生物情緒的惡魔，他沒有在利奧身上嘗到一絲絕望的味道。最多的竟然是酸麻的羞愧，夾雜著一絲對他來說極為苦澀的釋懷。

  這也是為什麼他選擇慢慢虐殺利奧，他很好奇，眼前這個實力不弱的魔法師到底要怎麼樣才會絕望。

  這時候，遠處雪堆後的那個人類的氣息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也就算了，為什麼你這隻連蟲子都算不上的東西都沒有一點絕望的味道真是離譜。」

  就在他要對麗娜做些什麼的時候，利奧周身開始瀰漫出一陣陣異樣的氣息。

  原本縫在他雙眼上的那條黑線正在不斷化作灰燼落向地面，繼而沒入冰雪消失不見。

  艾格納斯動作突然一滯，他不再說些激怒利奧的話語。因為，他知道已經沒有作用了。

  那一刻，利奧睜開的雙眼如同兩座深淵，

  「做不到別人努力的那種程度，卻又想獲得相同的榮譽，是我嫉妒的源泉。」

  利奧緩緩開口，似是已經忘記了眼前還有一個強敵的存在，自顧自地說道，

  「可我本就願意為了星脈王國的所有國民死在戰場的最前面，我又有什麼可嫉妒的？」

  艾格納斯和利奧在視線交匯的那一瞬間，露出了微笑，雙方幾乎同一時刻沖向對方。

  一個準備為自己想要守護的一切赴死。

  一個準備擊碎對方勢力的脊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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