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們的兒子。」
說著,霍准就在許可眉心落下一吻。
是啊,小寶是他們共同的兒子。
想到這裡,許可心裡已經被蜜給灌滿了。
放在一天之前,她是無論如何也不肯相信小傢伙的親生父親竟然就是他。
「你是怎麼知道四年前就是我的?」許可好奇的仰著小腦袋,目光直勾勾落在霍准俊臉上。
她也是突然才想起,這個至關重要的問題她還沒有問。
被許可問及,霍准突然就重重嘆息了一聲,似是在可惜。
許可聽得一頭霧水,眉心也忍不住隨著他的一聲嘆息皺了起來,但她卻沒有趕著追問,只靜靜等著他的回答。
難不成,這裡面還有別的複雜的問題?
許可的心突然因為這個問題揪了揪,他們好不容易才真相大白,實在是怕了命運再度給什麼磨難。
就在她滿腦子胡思亂想之際,霍准沉沉開了口,「是爸媽告訴我的。」
「爸媽?」
這一次,許可是真的不淡定了,撐著坐起身,一臉茫然加震驚,說話都有些結巴了,「他、他們怎麼知道的呢?」
這事兒在許可的腦袋裡是越發的玄幻了。
霍准不過是沒有及時回話,在這短短的幾秒鐘,她的大腦已經展開無限的聯想了,越想越剎不出車,簡直要飛出天際了。
霍准憐愛的嘆息一聲,也跟著她坐起身,又寵溺的揉了揉她的頭,不捨得她胡思亂想,才道,「別胡思亂想,我負責任的告訴你,你想的那些都不對,你聽我說就好。」
許可愣愣點頭,獃獃的,萌萌的。
霍准這才勾起唇角,娓娓道來,「原來在我帶你和兒子回家的時候,爸媽就瞞著我們偷偷給我和小寶做了親子鑒定,怕你心裡有疙瘩,就沒告訴我們。」
許可總算是瞭然,「原來是這樣。」
霍准莫名有些緊張,「你不會因為這個生氣了吧?」
「嗯?」
許可沒有在第一時間反應過來霍准指的是什麼,在對上他緊張的目光后才瞭然,「沒有,這是人之常情,爸媽的做法我能理解。」
先不說霍家這樣的豪門望族,且說一般家庭,突然冒出個孩子說是自己的孫子,長輩們出於不放心,去驗證一下倒也正常,畢竟關係著家族的血脈和延續。
這個許可是可以理解的。
「老婆英明。」
確定許可沒有口是心非,霍准這才放鬆下來。
片刻后,他有些遺憾的開口道,「我倒是寧願他們當時就告訴我。」
這樣,也就不會兜兜轉轉這麼一大圈了。
說起來,這件事屬實是陰差陽錯。
畢竟當時霍准明確告訴霍家二老,小傢伙就是他的親生兒子。所以,霍家二老在拿到親子鑒定報告后,自然也就認為沒必要告訴霍准,又哪裡會知道這件事里其實藏著那麼多的彎彎繞繞?
許可自然懂霍準的弦外之音。
如果當時他們也能看到那份親子鑒定的話,又何至於分開各自痛苦這麼久?
但好在一切都來得及。
許可的思維突然發散至他們結婚那天,眉心一緊,略顯緊張的看著霍准道,「那婚禮上那個女人,還有那個孩子……」
「那是誤會。」
霍准激動的脫口而出,然後才嘆息一聲繼續對許可仔仔細細的解釋,「那對母子是受楚韻兒指使,冒充當年的你,來……」破壞我們的婚禮。
後面幾個字,霍准如鯁在喉說不出來。
想到那天婚禮上發生的一切,以及許可和小傢伙受盡委屈和傷害最後居然離去的模樣兒,那種心痛霍准至今刻骨銘心。
如果沒有那一切,該多好。
沒有那一切,他們一家人就會一直幸福快樂的生活在一起。想起自己那天令許可失望至極的表現,霍准還是愧疚的解釋出聲,「那天,我確實因為那對母子的出現亂了心神,因為我以為那個女人就是當年的你。但是請你相信我,即便那樣,我也從沒想過讓她取代你
,更接受不了你要離開我。只是事情發生的太突然,我……」沒有及時反應……
霍准解釋的時候,眼中一直帶著緊張和愧疚。
然而,他的話還沒說完,嘴巴就被許可及時伸手輕輕擋住了。
「噓……別說了,我都懂,不用解釋。」
許可輕聲說著,雙手捧著霍準的臉與自己靠近,兩人前額相抵。
她捨不得看他像個孩子般緊張失措的模樣兒,更捨不得他這模樣兒是因為自己。
「老婆……」
霍準的聲音有些哽咽,低低沉沉的。
許可「嗯」了一聲,兩邊的嘴角扯起弧度。
「謝謝你。」
三個字,霍准說的虔誠而鄭重。
許可還是笑,「霍先生,我們之間不需要謝字。」
霍准一把將她抱到自己腿上,許可順勢靠在他懷裡,問了句,「可是,楚韻兒是怎麼知道我們當年的事呢?」
他們之間親密無間,可過去很多事情在他們彼此間還是空白,有太多太多的疑問等著解答填補。
她想知道些什麼,霍准就告訴她些什麼。
這件事當然也不例外。
「她是看到了我丟掉的那張字條。」
許可疑惑的抬抬眼,雙手依舊摟著霍准修長的脖子,「什麼字條?」
「就是你當年留下的那張字條。」
霍准一句話說完,室內一片安靜。
許可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語氣吃驚,「那字條你留了這麼多年?」被許可一句話拆穿戳中,霍准俊臉難得泛起紅暈,低低「嗯」了聲之後,似是不想讓許可繼續討論這個話題,道,「從我們決定結婚開始,我就把那字條丟在了老宅的垃圾桶,當時我不知道你就是她,她就是
你……只想著我愛的是你,那個人不必再找了,字條當然也不用留了……」
說到最後,霍准聲音悶悶的,莫名帶著幾分委屈。
霍准後面的半句話,等同於向許可表忠貞,無非就是想說明「我決定和你在一起的時候就徹底放下她了」。但許可的重點卻依舊在前面,她不可置信的又問了句,「那字條你真的留了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