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天空之翼

  錫城第十七中學。

  前身是錫村中學，是一所村鎮高中，主要服務於老城西郊的廣大農村。

  後來錫城教育系統整改，將這所村鎮高中納入城鎮學校序列，改名錫城第十七中學。然而，這並沒有給這所中學帶來實質性的改變。

  吱嘎！

  軍綠色吉普車停在了學校大門前。

  一行人前後下車。

  「這是什麼學校啊，好破！」蘇小小摘下墨鏡，游目四顧，忍不住吐槽。

  「要你說？」

  李綾懟了蘇小小一句，她可以說母校破舊，但別人要這麼說，她卻不答應了。

  錫城第十七中學的大門斑駁，圍牆外面掉了大塊大塊的牆皮，就像是一塊塊疤痕。

  地面是水泥地，不過有不少裂縫，頑強的野草從縫隙中鑽出。

  這所學校也不大，只有一棟教學樓，其他都是平層瓦房。不過令人意外的是，這些樓房都經過細心修繕，看起來還不錯，沒有危房。

  按照李綾的說法，現在十七中的高三，一共只有三個班級，兩個文化班，一個戰鬥班。生源不太好，很多都是父母外出務工的留守子女。

  不過讓白樸感到意外的是，這所學校的學生素質還挺不錯的，沒有看到染髮、戴首飾、叼菸捲等等不良行為的學生。大多數人都是匆匆而行，有些還抱著書本。

  沒有學生來打擾白樸等人，最多是擦肩而過時，好奇地回頭看兩眼。

  校長是個滿頭銀髮的老人，精神倒是還挺健旺。李綾對他頗為尊敬，聽說這位老校長，已經在錫城十七中幹了二十多年了，當年李綾讀高中的時候，校長就是他。

  聽李綾說了來意，老校長爽快地答應了，還打趣道：「李綾，你是我們這窮旮旯里飛出去的金鳳凰哦。沒想到十年之後，你又引進來一隻金鳳凰！」

  李綾有些感慨地看看四周，說道：「校長，沒想到母校這麼困難，我這些年一直沒回來，也沒幫上什麼。」

  「可不敢這麼說，伱對學校的幫助挺大的了。要不是你捐錢修了教學樓，學生們還在危房裡上課。你有難處，這我懂……」

  老校長絮絮叨叨，倒是把李綾的底兒翻了出來。

  李綾出身農村，父母在江南基地市打工。她在錫城十七中的戰鬥班讀書，算是留守子女。

  經過努力，李綾考上了軍校，兩年後成功覺醒，如今更是在大唐集團、神策軍中都有重要職務，在江南大區頗有點薄面，算是人生逆襲了。

  當然她的代價就是成為職業軍人，不像其他覺醒者那麼自由。

  蘇小小打量著裂紋密布的水泥地，道：「要不，我跟組織打個申請，給學校捐點錢，把地面平整一下，圍牆重新粉刷？」

  老校長呵呵一笑：「捐款歡迎，不過地面跟圍牆就沒必要改了，用於改善戰鬥班孩子們的伙食更好點……農村娃都很努力，就是缺少有營養的異獸肉食。要是能保證營養，說不定還能多出幾個李綾來。」

  蘇小小不說話了，異獸肉可不便宜，是覺醒者獵殺荒野區的變異獸得到的。而且改善伙食，這是長期的投入，不是一筆小款子能解決的。

  「門面得改吧……」李綾說道，「新生看到這樣的學校，心氣先泄了一半。」

  「李綾你不知道，我們學校快要裁撤了，哪裡還有新生。」老校長搖頭說道，「教育廳今年發的文件，錫城十七中是未來五年計劃裁撤合併的學校之一。咱不能打腫臉充胖子，要那麼好看的門面沒用……」

  「啊？！」*3

  白樸對這位老校長挺有好感的，問道：「是不是升學率低的原因？」

  「還真不算，咱們學校文化課的成績不差，雖然沒有考上八大名校的尖子，但考上重點大學的不少，」老校長砸著嘴，牙疼似的說道，「就是戰鬥班的升學率不行，老是達不到指標。」

  李綾消化了這個消息，忍不住道：「學校裁撤了，學生去哪裡讀書？」

  「文件上說，合併到錫城九中。」老校長道。

  「九中？那學校也不怎樣吧，離這還蠻遠的。」蘇小小說道。

  「十五公里，不住校的話，每天來迴路上，騎車兩個小時。」李綾嘆了口氣，「當初我就是因為路遠，沒選九中。」

  說話間，眾人已經到了校長辦公室。

  白樸再次感到了意外，校長辦公室居然是個鐵皮搭建的小棚子。這種小鐵棚冬天不保暖，夏天卻熱的厲害，一般是用來建車棚的。

  老校長接過李綾帶來的學籍檔案，親自替白樸辦理了入學，連學力測試都省去了。

  用老校長的話說就是：學力測試是對普通卷考生的，白樸將來要考的是覺醒卷，不需要做學力測試，覺醒者的身份就是最好的證書。

  隨後，老校長給白樸安排了班級，在高三唯一的戰鬥班——高三（3）班。

  班主任名叫任正華，聽說了白樸的覺醒者身份，訝然之餘更是興奮不已，迅速給白樸安排了座位，同桌是戰鬥班最優秀的學生，美其名曰向白樸學習。

  白樸趕忙拒絕了任老師的好意。接下來兩個月，他留在學校的時間應該很短，就不要占個好座位了，在後排有一張課桌即可。

  任老師把自己珍藏的高中三年的教材送給了白樸，上面密密麻麻都是他劃的重點和批註。他教書二十年，對重點早就爛熟於心，不需要這些教材也能上課。

  辦完入學的事情，拿到高考資格之後，白樸一行人乘坐軍綠色吉普車離開。

  回頭看了一眼錫城十七中斑駁的圍牆，白樸深切感到，這所學校雖然破舊，生源質量也不佳，但實實在在地有著一股昂揚向上的氛圍。

  從校長到學生，基本上都目標明確，清楚地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職責是什麼。

  「這樣的學校，要裁撤合併……可惜了。」白樸輕聲說道。

  「沒辦法，現在是以覺醒者為重，戰鬥班的升學率差，在教育部門的眼中就是不合格。」蘇小小說道。

  考上大學的戰鬥系學員，不一定都能晉升覺醒者，但有著強悍的體魄和充沛的精力，轉行從事其他行業，也比從未經歷過鍛鍊的普通人更受歡迎。

  所以，戰鬥班的升學率，在教育部門眼中更為重要。

  李綾開玩笑地說道：「你要是能從幾萬名覺醒者考生中殺出重圍，奪取狀元，說不定能幫學校免於裁撤呢。」

  白樸內斂地笑了笑，沒有說什麼大話。他坐在后座上，一頁頁翻看任老師送給他的教材。

  「你看得太快了吧？」蘇小小忍不住湊過來搭話。

  白樸笑著說：「其實這些教材，我以前自主學習過，現在翻一遍，是看看還能記住多少。」

  「覺醒卷的文化課部分，難度不算高。真正能拉開差距的，是模擬戰鬥成績，以及靈界探索成績！這兩項是需要硬實力的。」李綾說道。

  白樸很快翻完了一本書，合上之後說道：「我明白。能跟我說說，去年高考狀元的實力，大概是什麼層次嗎？」

  「我知道！」蘇小小說道，「去年的高考狀元名叫萬震，是英雄職業『天空之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