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骨頭的智慧

  「咦，老林！你的那個小組員沒打招呼就走了誒。」看到默默轉身離開的陸過，骨頭貼心的提醒著林狠。

  「沒關係，需要和他確認的。我都已經確認過了。」林狠腦袋說著似蜘蛛般利落的爬向了正站起身的無頭身體：「現在的重點是——」

  沉吟間，林狠的無頭身體已高高舉起了八條腿的蜘蛛腦袋，接著他熟練地把腦袋插回了布滿蠕動血肉的斷頸處。

  隨後，伴隨著八根併攏的節肢直直插入血肉時，濺出的果凍膠狀血肉落地發出的「啪嗒啪嗒」聲。林狠轉動了幾下皮肉重新粘連到了一起的脖子，接著才繼續緩緩開口道：「現在的重點是。委員會應該如何應對短短一天時間裡，在友人身上發生的各種變化。」

  林狠隨即梳理起了這一天時間裡，仁理身上出現的各種變化：「先是昨天下午14點多，波粒觀測到了藏身在西半球熱帶雨林之中的類彩虹禁忌被神性存在捕獲。隨後該禁忌在幾秒間跨越了上萬公里，來到了友人身邊。」

  「再是昨天夜裡，友人憑空消失。接著他帶回了足以導致人類文明毀滅的【神性層面】的文字。」林狠說著回憶起昨晚在男洗手間裡發生的驚魂一幕。

  「然後，是在今天的行動過程中——」林狠接著說起了不久前從波粒處獲得的最新情報：「友人親身前往了【神性層面】。回歸後他更是獲得了短暫認知現實世界的能力。」

  林狠通過與波粒的溝通知曉。友人曾在黃昏時分與降神會的神明概念，進行過一分鐘左右的無障礙溝通交流。而且在這次短暫的溝通結束後，友人就立刻失去了那一分鐘的所有記憶。

  「現在，隨著友人正式站在了聚光燈下。再加上【社交】概念通過媒體的傳播，正在造成難以預料的影響……」林狠看著視頻中異常昂奮的人潮。他的眉頭緊鎖，心情十分複雜：「或許不久後，知曉了友人存在的全國人民。都會像視頻里的這些人一樣，無條件的接納禁忌們的存在。」

  「可是……」林狠沉默了片刻，隨即他的語氣里罕見的帶上了一絲擔憂：「通過這種干涉他人意志的方式，實現的人類與禁忌和諧共處的社會。真的是正義的嗎？」

  聽到林狠的擔憂。旁邊的骨頭一邊繼續咀嚼著烤串，一邊開了口：「老林，這種舉棋不定的樣子。可不像你的風格哎。」

  「你要是真覺得現在這樣有點欠妥。咱們就去請黃芩老大出馬！讓她把全國人民有關仁老爺的記憶，都給刪除掉唄。」骨頭想事情的角度，顯然比林狠簡單得多。

  隨後骨頭沒等林狠再開口，已是指著手機里還在播放的視頻繼續說了起來：「你可別像小彌這樣。總把事情想的太深太細。凡事還喜歡刨根問底——」

  此時視頻里的畫面，恰好切換到了獨自佇立在摩天輪頂端的彌賽亞石像上面。

  「打從我第一次見到小彌時。祂就一直嚷嚷著些什麼『全世界都只是一本書』『我們的存在根本沒有意義』一類的話。而且祂好像不搞清楚這些事情的真相，就活不下去了似的。」骨頭看著視頻里已化作雕像的彌賽亞，語氣里竟是帶上了幾分唏噓：「結果呢。祂現在因為接觸到了太多遠超承受能力的神性層面的知識，硬是把自己搞成了這副半死不活的樣子。」

  骨頭看著畫面中的彌賽亞雕像，祂也搞不清這位明明實力很強勁卻最終選擇了自我了斷的神明概念。現在的狀態算是死的還是活的。

  「相比之下，仁老爺就堅強的多啦！」骨頭的話鋒一轉，眼窩中帶上了崇拜：「同樣都是去神性層面轉了一圈。仁老爺現在還能像個沒事人一樣，出面安撫人民群眾們的情緒。」

  骨頭看著視頻中正拿著話筒與人潮互動的仁理，比了個大拇指。

  「所以呀，老骨頭俺就覺得……」骨頭說著重新看向了身旁的林狠：「做人也好，做禁忌也好。有時候也得學學像咱骨頭這樣，心寬一點。」

  骨頭隨即突然開始話癆似的叭叭了起來：「說到心寬，就不得不提起老骨我之前去敬老院串門的時候。有個老太太就和我說了她的長壽秘訣是『遇事兒別往心裡去』！」

  聞言，林狠的臉色一變。

  接著，當面對林狠那《你什麼時候偷偷跑去敬老院的？》《沒把那些老頭老太太嚇出毛病吧？》等一系列質問時。骨頭只得尷尬的撓著顱骨，補充了些類似《咱是用活體血肉變了裝去的》《看起來就是個很普通的帥老頭子》《可受老太太們歡迎了》的事件經過。

  此般過後，骨頭再次將話題拉了回來：「所以呀，咱就覺得老林你現在與其煩惱仁老爺身上發生的變化是好是壞，還有那什么正不正義的。真不如先把心思放到怎麼處理老塗剛才傳回來的那些壞消息上。」

  聽到骨頭的話，林狠若有所思地皺著眉。他開始回憶起了塗零不久前發來的簡訊中提到的那個，降神會的神秘盟友。

  「骨頭，你說得對。」林狠終是認可的點了點頭：「當務之急，是先破解這些被從語言層面進行了加密的情報。」

  而林狠所指的，正是那些一旦被提及就會變成難以辨識的音節的詞彙。例如【鯬朙郕】【纔婏】【窳虤】【屾渕】以及【塒瀐】。

  「是耶。不過說起【窳虤】那老小子……」骨頭說著竟是皺起眉骨做出了思考的表情：「算是我和江夜的老對頭了。祂的存在形式和波粒很像，都是極為純粹的概念。」

  「要是被這老小子盯上，還是挺難受的。」骨頭說著對林狠挑了挑眉骨：「話說。老林你有沒有什麼好法子，能把祂們給逮出來噠？」

  「計劃的話，倒是真有一個。」林狠竟是真的點了點頭。

  「老骨。」他說著看向了骨頭：「伱還記得之前開會時提到過的，那個『全球人口飆升』事件嗎？」

  「記得。」骨頭點骷髏頭，祂知道林狠所指的是重迭日過後全球人口從94億人，飆升至如今的36億這件事。

  見骨頭記得，林狠便繼續說了起來：「今早，波粒在國內發現了一個憑空出現的人類。這個人類，或許會成為找到敵人藏身地的關鍵。」

  「為啥？」

  而對於骨頭的疑惑，林狠只是淡淡的回答了一句很難懂的話：「因為，他是人類。」

  隨即見骨頭聞言露出了一副《你又開始當謎語人了》的表情。林狠也沒太在意。

  他只是默默轉頭環視著身邊的空氣，接著自顧自地說了一句：「早先我已經拜託了局裡的『最強員工』去實地接觸這位人類。接下來，只要耐心等待結果就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