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探索陸地
直螺角石巢群的針對性進化，為林易敲響了警鐘。
起碼對方積累的底蘊深厚，讓它們有足夠的時間在族群被林易消滅乾淨之前試錯。萬一讓它們折騰出類似無畏兵蠆的品級來，勝負猶未可知。
這也是他此時堅定決心要探索陸地的原因。此時，若陸地上已經形成了較為完善的生態系統，至少是擁有苔蘚地衣等原始植物與呼氣蟲等原始動物，他就準備在陸地上蛹化一座母巢。
畢竟，頭足類軟體動物，任憑在水中如何強大，一旦離開水，比魚都不如。
至少魚類中的肉鰭魚類成功登上了陸地，並成為了所有陸地動物的祖先，後世的輻鰭魚類也有如彈塗魚等能在岸上蛄蛹兩下的。
而頭足類從可能的祖宗內耶克蟲至林易前世時，別說上岸了，淡水物種都沒一個。
因此，林易雖然不認為直螺角石巢群還有翻盤的可能，但他還是打算本著以防萬一的想法留下後手，在岸上留下一座或幾座母巢，以備不時之需。
設想中，如果真的情況危急到被逼上岸，陸地母巢將全力收集苔蘚等可能的原始植物獲得營養物質持續增殖，換取一絲東山再起的可能。
儘管沒有足夠的化石證據，但一些研究還是表明，呼氣蟲，或者說類似的生物確實很有可能在晚奧陶紀就已經出現，而它們的出現也代表苔蘚植物必然會出現。
想著，林易就開始了探索工蠆的蛹化。
書肺結構與書鰓相比改變不大，可以同時在水下與陸地使用。因此，探索工蠆可以直接在水中母巢處生產。
很快，第一隻探索工蠆就被母巢產出，在林易的控制下向著沿岸前進。
由於探索工蠆是用來探索陸地的，林易並沒有為其安裝划水足，也沒有安裝噴水推進系統等作用不大還會占用空間的器官。
因此其無法遊動，只能在海床上向著岸邊爬行。不過畢竟主要作用是探索陸地，這點缺陷也無傷大雅。
尋找了一處平緩的海岸邊，林易控制著探索工蠆緩緩向上攀去。五對發達的附肢踏著海床上的砂石，推動與普通工蠆差不多大小的身軀向上進發。
第一對附肢緩緩探出水面，激增的重力讓林易感到熟悉而又陌生-他又一次找回了身為陸地動物的感覺。
只可惜，物非人非。控制著探索工蠆一步步爬出水面，漫長的海岸線上，除去直蝦，再無半點動物的影子。
看到探索工蠆，附近的直蝦仍然在埋頭啃食著青苔，完全忽視了這具身體的存在。
或許是在這個動物還並未大規模登陸的年代，它們對陸地上的生物沒有絲毫警惕，哪怕對方的外形明顯不屬於直蝦類。
控制著探索工蠆張開螯肢，向著一隻直蝦夾去。
生著圓錐形大刺的螯鉗當即刺破它們並不厚重的外骨骼，組織液噴灑而出，染在探索工蠆的螯肢上。
另一對生著細密鋸齒狀突起的螯肢隨即在傷口處大肆破壞起來，同時撕扯直蝦的附肢，將其根根斬斷。
而直到忙完這一切，附近的其它直蝦才反應過來，迅速拖著臃腫的腹部跑路-當然速度嗎，屬實有些慘不忍睹。
獲取了一隻，此時也不差這點食物資源的林易也讓放過了其它的直蝦，控制探索工蠆拖著直蝦的屍首返回海邊，緩緩將其放回水中。
水中，也早有普通工蠆迎上前來，接過直蝦的屍首，扭頭向著母巢的方向游去，將其塞進母巢表面的孔洞中吸收。
雖然已經有了能登上陸地的品級，但直蝦畢竟與後世的多足類有點關係，其基因序列中說不定就有什麼好東西。
隨後，探索工蠆再次扭轉身軀，五對負重足踏著細沙，一步步的向著更為廣闊的內陸進發。
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當工蠆真的踏上這片被稱為岡瓦納的原始大陸，林易還是有些失望。
想像中的苔蘚與地衣並不存在，也沒有呼氣蟲等原始陸地生物的身影，仿佛出了直蝦活動的區域，就徹底與生機盎然的海洋成了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
映入複眼的，僅有一望無際的黃沙與夾雜其間的巨大石塊。毫無遮掩的大地被陽光照射的滾燙，炙熱的風裹挾著沙粒，在探索工蠆的外骨骼上划過。
水分漸漸流失，原始的外骨骼保水性能相較後世也略有不如，經不住來自內陸的乾燥熱風的吹拂，仿佛在告訴林易這條路確實行不通。
巡視一番，林易才確定，自己真的來早了。
幾千萬年後，志留紀，植物就將大規模登陸，隨即進化出木質素與維管結構，形成鬱鬱蔥蔥的維管植物林。到那時，各種節肢動物也將紛紛各自登陸，在全新的世界開枝散葉。
但現在，這一切還都並未存在，植物僅僅做到了在海岸邊的潮濕處生長，要形成那樣的景象，還需要原始的苔蘚植物緩慢的改造環境，鎖住水分與營養物質，讓陸地變得適合複雜生物生存。
而林易即使知道，也無法加快這一過程。
儘管以現在母巢的基因編輯能力，編輯出一大堆陸地生活的動物完全沒有問題。但植物的基因序列他完全無能為力，而沒有生產者的存在，構造生態系統便是一紙空談。
沒有完整的生態系統，即使母巢能在陸地上生存，想要繼續發展，東山再起，也成了不可能的事。這與林易的初衷相悖。
探索工蠆體內儲存的營養物質足夠其在不進食任何食物的情況下前進數天，水源問題也有就近的河流可以補充，讓林易可以繼續控制它無意義的深入內陸。
但繼續向內，情況也不會有任何改觀，反而是會更為荒涼。
思索著，林易也暫時放棄了紮根陸地的想法。與其折騰這個，倒不如想辦法多生產些無畏兵蠆，徹底讓直螺角石巢群再無翻盤可能。
至於登陸，還是等待陸地生態系統的進一步完善，再做打算。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