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上山 妖精 群妖（求訂閱！）
深夜幽林，月兒掛在樹梢。
月光盈盈若水，山風一過好似能吹起漣漪。
不得不說，黑山不愧是方圓千里所有山精鬼怪的聚集地，甫一進入，便能感受到濃郁的妖氣鬼霧瀰漫山林，在月光照耀下，一片霧靄朦朧，仿佛給整座山脈披上了一層細紗。
今日正值八月，月頭正圓。
皎潔的月華灑下，對於山精鬼怪來說，月華就是它們修煉的源泉。
草葉下、花叢里、樹梢上、石縫中……
悉悉索索的聲音響起，都是些被月華吸引過來的小妖精。
這些小東西大多都是草木山澤精氣所化，沒什麼危害。
幻化成殷無常模樣的陳衍騎著黑虎走在崎嶇的山道上，發財蹲在虎首，一雙黑白異瞳炯炯有神，不停的左顧右盼，來回警戒。
見發財這副模樣，陳衍輕笑一聲：
「發財你不必擔心，變成了那蛇妖的樣子，沒有妖怪敢攔路的。」
以殷無常的實力和脾性，他不去找別的妖怪麻煩就不錯了，又豈有哪個不長眼的小妖膽敢找殷無常的不痛快？
發財聞言白了陳衍一眼，卻也沒有再疑神疑鬼，整個身軀趴伏在黑虎的額頭，百無聊賴，時不時的晃動一下耳朵。
陳衍笑了笑，從袖裡小乾坤中取出那【拜月酒樽】，見少年取出拜月酒樽，發財一下子就來了精神。
眼睛一亮，也不打盹了，一個縱躍跳在了少年肩頭，目光直勾勾的盯著拜月酒樽，見少年沒有動作，又不由得頗為不滿的橫了少年一眼，似是在說：
還不快點？沒看大爺等著了嘛！
「就你嘴饞！」
陳衍啞然失笑，伸手點了一下發財的額頭，遂將酒樽輕輕舉起。
很快，宛如銀紗般的月華在酒樽中聚攏，一點點晶瑩剔透，散發濃郁清香的『酒液』漸漸盛滿整個酒醉，空氣中瀰漫著沁人心脾的清香。
他放下酒盞，卻發現一個「膽大包天」的小妖精正躺在他的腳邊，似乎是被月華酒液所吸引，還未飲酒，光是聞著清香酒味剛才的竟是直接『喝醉了』，醉醺醺的，臉頰升起兩抹酡紅。
陳衍前腳剛說沒有小妖敢找殷無常的不痛快，沒想到竟是這麼快就被打臉。
也不知這小妖精是不是剛出世不久，還未聽說過蛇妖黑山『三爺』的威名，像周圍其他小妖，看到陳衍這副殷無常的臉，都害怕得瑟瑟發抖，別說靠近了，根本就是直接躲了起來。
殷無常的淫威在黑山可見一斑。
這小東西是只花精，乃是花的精氣孕育，長得和人類小女孩兒差不多，卻只有手指大小，身後收攏的「翅膀」是兩片小小的茉莉花瓣。
陳衍看得好笑，折了根草莖戳了戳她的臉蛋，她用小手撥開草莖，翻個身用花瓣蓋住了自己。
陳衍看得更想逗她了，於是又戳了一下。小花精剛抬起手來，卻突然僵住，她輕輕抬起花瓣，腦袋探出來，正瞧見一張大臉笑眯眯地盯著她。
「呀！」
她驚呼一聲，一骨碌爬起來，手腳並用躲進草葉下面。
可惜那草葉太小，遮住了腦袋，卻露出了屁股蛋。
陳衍笑著敲了敲她的屁股，她便將屁股拱進了草葉下，卻露出了腦袋。
少年還想再逗逗她，卻突然發現，她小小的身子抖得厲害。
一想心下恍然，自己圖一時開懷，這個小東西卻被嚇得夠嗆。
陳衍遂不再逗她，只是用草莖粘了月酒遞到她的小腦袋旁邊。
這小東西立馬就聞到了月酒的味道，也顧不上害怕，麻利地從草葉下鑽出來，儘管小臉上還帶著些晶瑩，卻迫不及待地抱住草莖，把臉埋進了酒滴里。
吸溜。
她兩三下就將酒滴吸了個精光，然後眼巴巴地望著陳衍，似乎在說：請再來一滴。
這時，一個黑乎乎的大腦袋卻突然冒了出來。
「啊呀！」
小東西又是一聲驚呼，這次倒是學到了教訓，鑽進了草叢子裡。
發財傲嬌似的哼了一聲，邁著小碎步跳到少年的手臂上，伸出舌頭，往盞里還剩小半的「月酒」舔過去。
陳衍也不阻止它，只是拍拍它的腦袋。
「你個吝嗇貨，一個小妖精又喝得了多少？」
發財晃著腦袋，卻也沒有喝多，只是小小的舔了一口，隨後露出酒鬼一般的陶醉神色。
瞧見發財這副模樣，陳衍面容不由得一陣古怪：這傻貓以後不會變成一隻酒鬼貓吧。
搖搖頭，將這個古怪的想法驅逐腦後，旋即陳衍屈指一引，引出兩滴月酒落在了那草叢的草葉子上。
早就躲在裡面的小妖精聞到酒香，忙不得的探出小腦袋，見草葉上的月酒，眼睛一亮，迫不及待的把臉埋進了酒滴里吸溜，一連將兩滴月酒吸了個精光。
小妖精本就酡紅的臉頰更是紅彤得跟個小蘋果，醉眼朦朧：
「嗝！」
竟是打了一聲酒嗝，而後趴在草葉上呼呼大睡起來。
陳衍啞然失笑，卻是沒有再管這小傢伙，將剩下的月酒全都餵給了黑虎，又拍了拍黑虎的虎背，繼續啟程。
又一個時辰後。
陳衍騎著黑虎帶上發財停在了黑山主峰前。
一處流淌下溪水的山溝，陳衍見到其它延伸出去的道路全在這裡匯攏起來，道路順著溪水沿山溝蜿蜒而上，溪水兩側，許多灌木虬曲地扎在石縫中。
但見入山口處，兩側道路灌木虬扎，有塊三四米高的石塊聳立，迎向山下這面不知被什麼利器削去，雕刻著幾個扭扭曲曲的醜陋篆字——黑山。
一看就是有妖怪臨摹人類的字體胡亂寫的，突出一個隨性二字。
「站住，哪來的山精野怪，敢闖俺黑山山府！」
剛要臨近，兩簇火光忽的照亮，一道粗獷喊聲響起。
抬頭看去，打眼便見山口兩側各蹦出來一隻妖怪。
左側是一隻乾瘦矮小，頂著個老鼠腦袋的鼠妖，右邊則是高大壯碩，目光銳利的豹妖。
陳衍沒想到黑山主峰竟然還會有小妖看守，看來黑山也不是完全放任隨性，還是稍微有一點組織力度在的。
這兩隻小妖第一眼看到的是黑虎，還以為是哪頭沒長眼的剛化妖的傻大個誤闖進山。
待來到近前，看到黑虎上的『殷無常』時，立即嚇得臉色煞白，兩腿打股，「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連連磕頭求饒道：
「三爺饒命！三爺饒命啊！俺們不知是三爺您回來了！」
陳衍看了兩眼，發現殷無常的記憶里並沒有這兩隻小妖的印象，這也正常畢竟黑山內的妖怪數千，殷無常哪有這閒工夫去記？
學著記憶中殷無常的臉色，陳衍一雙冷漠的目光在兩隻小妖身上來回掃視，直把兩隻小妖看的亡魂大冒，足足過了半晌，這才冷冷的吐出一個字：
「滾！」
兩隻小妖如蒙大赦，剛要滾回去，只聽耳邊又響起『殷無常』的冷漠聲音：
「等等。」
鼠妖、豹妖一個激靈，連忙站定，轉過身，結結巴巴的問道：
「三……三爺有何吩咐……」
「槐爺可在山中？」
「在……在的。」
『殷無常』微微頷首，冷冷的回了一句：
「滾吧。」
「是是是！！！」
目視兩隻小妖離開，陳衍神情不變，按照殷無常的記憶，騎著黑虎，沿著上山的路繼續而行。
上了黑山主峰以後，山路就好走了很多。
儘管月光被厚而密的樹冠遮住，但林間飛出許多螢火蟲，一路環繞跟隨，倒是不必擔心腳下看不清楚。
往上爬了二十來里山路，道路終於轉向，平坦著往右側拐去，到這裡，聽見轟隆的瀑布聲和妖言嘈雜不斷。
眼前是一個兩條山脊環抱的平地，兩條山脊交匯的山壁上有個黑黝黝的大溶洞，洞口約莫六七丈高，五丈寬，有四五米寬的山澗水從溶洞口右側流淌出來，左側則是入洞道路。
大溶洞前的平地有十來畝，被兩條山脊環抱在中間，最外側則是懸崖，溶洞裡流出的山澗順著陸寶對面的山脊根腳邊流淌出七八十米，到懸崖處形成瀑布掉落下去，很有些壯觀。
溶洞上方又歪歪斜斜寫著三個字——黑山洞，突出一個樸實無華。
從殷無常的記憶里陳衍能夠得知，這黑山洞住的大多是一些小妖，千年樹精『槐爺』的洞府並不在此處。
溶洞前平地靠山澗一側，擺著一張百年老樹切成的案桌，周邊擺幾條木凳，不過桌凳上都無妖就坐。
旁邊倒是陣陣泛著黑的妖風妖霧滾滾，四五十個半人半獸的妖怪正在那裡，多數身無半縷，只少數幾個腰上圍著獸皮裙，有嬉笑玩耍的，有拌著嘴的，有正在打架的，不但黑霧裊繞，聲音也嘈雜得狠，一個個嗓門都大，蓋過瀑布水流聲去。
有妖怪回頭看到陳衍騎虎緩步而來，嚇得一激靈，結結巴巴的喊出一句：
「三，三爺……」
三爺這兩個字就好似有著無窮魔力一般，當這名妖怪喊出時。
頓時，發呆的、玩耍的、拌嘴的、打架的都瞬間停了下來，齊刷刷的回過頭，繼而看到陳衍變化的『殷無常』冷漠走近，嚇得臉色煞白，磕磕巴巴的張嘴：
「三爺……」
……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