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大傻子方世明，「店長」帶來的安全感
「方世明，你現在就一隻……」
姜尚白沒有繼續說下去，因為顧忌林遠就在一旁，善於「鬼」的字眼不符合他在「店長」面前的人設。
不過話沒有說完，但意思卻已經表達到了：
你就一隻鬼，還是快厲鬼復甦了，憑什麼跟我斗？
方世明像看傻子一樣看著姜尚白，「你怕是還不清楚你現在的情況，就不會低頭看一眼嗎？」
姜尚白心裡一驚，連忙低頭一看，這才發現自己的視線居然都沒辦法順利地到達腳背。
那是被胸口那兩團肌肉給擋住了。
他疑惑地抬起頭，「有什麼奇怪的嗎？方世明，你該不會是在詐我吧！」
這隻鬼，連認知都能更改？
「先吃東西吧，順便把帳給結了。」
林遠把外賣送到姜尚白面前，好奇地打量著他，「你是不是去過南邊那個國家了，手術做得……挺別致的啊。」
「什麼手術？」
姜尚白一頭霧水，不過他知道「店長」的帳不能欠，好在他也是特意準備了一些東西的。
這一次總部安排他和柳三過來處理大川市的靈異事件，也是準備了一些靈異物品的。
紅色鬼燭，白色鬼燭，正好一樣兩根。
和一個月前不同，現在王小明的實驗室中
咦，東西呢？
他低頭摸了摸身上，什麼都沒有，頓時臉色大變，「該死的柳三，不會把我的東西全部順走了吧？這下完蛋了，沒有靈異物品，該不會拿我身體裡的鬼去抵債吧？」
可他沒有注意到的是，他剛才的動作有多麼的……古怪。
一顆男人頭裝在女人的身體上，一雙巧手在自己身上摸來摸去的，一點兒都不避諱。
這畫面，讓林遠都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方世明更是產生了濃濃的自我懷疑：「我特麼就是被這樣一個玩意兒趕出了平安大廈的？我特麼不會也是個廢物吧？」
「是不是沒帶錢？沒關係，欠著就是了，下次帶過來就成。」林遠大方一揮手。
姜尚白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道：「林老闆你什麼時候這麼大方了？我明明記得去吃霸王餐的傢伙，可是都沒有好下場的！」
他雖然只去過一兩次，但第一次去的時候，他也是屬於吃霸王餐的那一類。
結果嘛，呵呵！
後來他很少再去，但童倩遞交給總部的資料可是十分詳盡，其中就包括吃霸王餐的那些可憐蟲。
被奪走厲鬼，然後扔出去，這跟要了他們的命有什麼區別？
或許最大的區別，就是沒有直接死在「店長」的手上，至少在他們離開和平飯店的範圍之前，他們還保留著完整的生命。
如此摳門的「店長」，今天居然會讓自己賒帳？
這太不靈異了！
該不會，這「店長」是假冒的吧？
姜尚白微微眯起了雙眼，細細打量著林遠，眼神中流露出了懷疑的神色。
林遠疑惑地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上，沒發現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也就懶得再多想，反正姜尚白都做了換頭……不對，是換身體手術了，把腦袋嫁接在了一個女人的身體上。
如此奇葩的決定，怕是腦袋裡的想法都和常人不一樣。
真要是和這類人糾纏下去，怕是連自己都會被帶歪，林遠可不想變成姜尚白這樣。
再說了。
「你的工作單位我知道，要是伱長時間不來結帳的話，我就把帳單送到你的單位去。哈哈開個玩笑，姜警官你放心好了，只要你不賴帳，我是不會去影響你的工作的。」
林遠可是清楚地記得。
像姜尚白這類公職人員，還是很需要在意個人經濟問題的，甚至在晉級考核的時候，也會把一方面納入考核範圍之內。
姜尚白還很年輕，還有上升的空間。
飯店賴帳這種事雖然是小事，但對於姜尚白的影響肯定是有的，就算姜尚白自己不在意，他的單位也肯定會在意形象，至少會幫姜尚白先把帳給結了，至於之後他們內部如何處理，林遠不管。
拿到錢就成。
至於說怕不怕官方的報復？
嘿！
反正店裡現在就那麼點生意，光腳的不怕穿鞋的，誰怕誰啊！
姜尚白也是鬆了口氣，「哈哈！這樣其實也可以。」
「嗯？」
這下輪到林遠疑惑了，難道這姜尚白一點兒也不擔心？
事實上，姜尚白的確不擔心，因為他這一次叫和平飯店的外賣也是為了處理大川市的靈異事件，難道總部會不買單？
這樣還免得自己出「錢」，一舉兩得。
沒辦法，實在是大川市的這隻鬼太兇了，而且這還只是在大川市除了明月小區以外的區域活動的鬼。
在明月小區內，那裡可是被鬼域籠罩著，一看就有至少一隻非常凶的鬼。
而且李樂平、曹洋和孫瑞都在裡邊，一點兒消息都沒有，如果他們都死了的話，那裡邊會有多少只鬼？
八隻？
還是九隻？
大川市的情況也只是表面上看上去沒有糟糕到無法解決，可實際上已經處於了極度危險的境地。
可惜衛星定位手機丟了，現在也很少有座機電話的存在。
他到這座咖啡館裡來，就是想要看看這裡有沒有座機，結果沒有找到，反而樓下的超市開業了。
一大堆的鬼奴進進出出，他完全不敢下去，否則很可能引起那隻鬼的攻擊。
現在好了，「店長」終於來了，姜尚白那顆提到嗓子眼的心終於能夠放下來，也就沒有那麼急迫。
以「店長」那無法預估上限的恐怖實力，別說八九隻鬼，就算是八九十隻鬼也不算什麼，完全是手拿把掐的事情！
所以現在最重要的，反而不是大川市的靈異事件，而是——方世明！
「林老闆，你從哪兒找到這傢伙的？他可不是一個好人，而且上次還襲擊了和平飯店的。」
林遠笑道：「你也知道？不過就是扔石子砸玻璃嘛，沒多大點兒事。這小子還是挺可憐的，為了死中求活做生物科技手術，結果把腦子給做壞了。我估計啊，他現在看上去是個年輕人，實際上智商也就只有幾歲小孩的程度。可能有時候做一些頑皮的事情，只要不是太壞的影響都沒事。再說了，你看他也挺可憐的，明明生活都無法處理了，還被家人趕出門，讓他到公交車上自生自滅，也狠得下心。」
林遠一番話說得生情並貌，反倒是讓方世明和姜尚白都感覺到了大大的尷尬！
方世明：我的智商只有幾歲小的孩子？那不成大傻子了嘛！
姜尚白：原來方世明是大傻子，而我成了把他趕出家門、去公交車上自生自滅的邪惡家人？
一時間，兩人那種生死相搏的針鋒相對不見了，只有一個大大的囧字！
這種尷尬連林遠都感覺到了。
他看看方世明，又看看姜尚白，聯想著這兩人之前那種誇張的敵意，似乎想到了什麼。
咳咳！
林遠有一種做了挑撥離間這種壞事的感覺，連忙轉移話題道：
「這家咖啡店沒有人，也沒有開業，應該是因為疫情的原因被封鎖了吧？姜警官這是來辦案子，暫時徵用了這裡？」
姜尚白也順勢接話道：「是啊，我是和一位同事一起過來的。這裡除了疫情之外，還有一個……窮凶極惡的罪犯。它很厲害，我和我那位同事根本不是對手，現在已經分散了。」
對於鬼影頭，他沒有細說。
說得越多反而限制越大，如果最後鬼影頭出現了，結果自己的形容與「店長」的認知產生了衝突，到時候是改變鬼影頭，還是抹殺了自己來完善「店長」的設定認知？
姜尚白覺得，應該是後邊那個可能性要大一些。
「林老闆，你看有沒有時間，要不幫我一下，等事情結束之後，我會向總部申請一張警民合作的獎狀的。」
姜尚白一臉期待，可林遠卻是想都不想就拒絕了，「姜警官你可別開玩笑了，我就是一個普通人，哪裡能參與抓捕罪犯這樣的大事啊，而且還是窮凶極惡的罪犯？當然，不是我不願意，只是我沒有那個能力，怕耽誤了姜警官的工作。」
林遠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他是有金手指，也能兌換槍械以及各類武器，真要面對什麼壞人，他應該是有自保的能力的。
如果用金手指的能力配合姜尚白去抓捕罪犯，效率肯定高得離譜。
可問題是，配合之後呢？
警民合作的獎狀肯定有，但最後林遠覺得自己也不可能回到和平飯店，而是進入那什麼總部的實驗室中。
不是被招募成為研究人員，而是成為被研究人員研究的實驗體！
林遠他，從來不介意以最大的惡意來揣測他人，至於說將金手指上交國家什麼的。
雖然小說里看到很多這種人都得到了扶持，成為了影響世界格局的大人物。
但那只是小說啊。
鬼知道這個世界的國家對於金手指的持有者是什麼樣的態度，哪怕只有一成的可能是惡意，林遠也不會去賭。
再說了。
他的金手指又不是穿越世界、爭霸諸天的，還是不去湊熱鬧了。
遛了遛了。
被拒絕，姜尚白頓時有些慌張，特別是見到林遠要走，他更是急不可耐地去抓林遠的胳膊，「林老闆，你再等等啊！條件還可以談……」
林遠連忙躲開。
他可不想被一個男人頭女人身的怪人給抓住，現在這生物科技真是越來越跑偏了。
有大猩猩就算了，居然還有姜尚白這樣的人。
等以後會不會有各種定製的內容，出來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比如說高達手辦、粽子之類的？
林遠胡思亂想著，也不願意在這裡多待，招呼著方世明快步離開。
姜尚白還想追上去，但卻被方世明擋住，這讓姜尚白眉宇間閃過一抹戾氣，低喝道：「閃開！」
隨後他便抓向了方世明的肩膀。
方世明不閃不避，像看白痴一樣看著姜尚白，「以你現在這樣的狀態，真的想徹底死去嗎？」
「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別以為有了店長的照顧就可以無所顧忌。現在的你根本不是我的對手，給我滾開！」
姜尚白完全沒有把方世明放在眼中，因為腦海中的旋律還在，儘管已經十分微弱，卻依然在保護著他的意識不滅、生命之火不熄。
然而，碰撞的結果卻出乎意料。
僅僅是一個接觸，姜尚白的這具女性的手掌便開始迅速地腐爛，不一會兒的功夫就已經將他的身體腐爛完，還不斷往他的頭蔓延而去。
噗通！
姜尚白的腦袋掉到了地上，脖頸口的腐爛在不斷往上蔓延，但卻有一股詭異的力量阻止著，不斷修復著姜尚白腦袋上腐爛的位置。
「啊！」
姜尚白痛苦地叫出了聲，但卻依然沒有死去，「你、你……你怎麼這麼強，居然瞬間壓制了我體內的兩隻鬼？」
「可憐的傢伙。」
方世明眼神憐憫，他可沒有從姜尚白身上感知到鬼的存在。
「看來這傢伙已經徹底變成鬼奴了，只是因為未知的靈異力量，讓他還沒有完全死去。」
方世明眼中寒光閃爍，抬起腳便踩在了姜尚白的腦袋上。
噗！
西瓜破裂的聲音響起，方世明滿意地點點頭，正好林遠的聲音從電梯口傳了過來，「小方？還在做什麼呢，還不趕緊過來，要走了？」
「來了！」
方世明應著聲，下意識地朝身後看了一眼，頓時瞳孔驟縮。
原本那一團被他用腳製造出來的馬賽克居然詭異地扭動、聚合，僅僅幾個呼吸的功夫，姜尚白的腦袋便再次出現。
「啊啊啊啊啊！方世明！我要你死！」
瘋狂而怨毒的吶喊聲，如同靈魂中發出的悽厲，直直鑽入方世明的耳中。
可惜這種純粹的狠毒對方世明沒有造成絲毫的影響，他只是看了一眼，便離開了咖啡廳，追隨著林遠的腳步而去，只留下了一句：
「詭異而又幸運的傢伙。」
咖啡廳中，只剩下了姜尚白那一顆腦袋在慘叫著。
忽然間，不知道哪兒吹起了一陣陰冷的風，這股風吹過剛才姜尚白所坐的位置，將他對面座位上的白紙屑吹了起來。
白紙屑隨著風飄了過來，最後落到姜尚白的腦袋上，漸漸的將姜尚白的腦袋包裹住，也將姜尚白的聲音掩蓋了一部分，顯得更加低沉而悽厲，如同厲鬼的詛咒。
吱呀！
咖啡廳休息室的門突然被打開，一個身著員工制服的女子帶著公式化的微笑走了出來。
噠！噠！噠！
女子緩緩走到姜尚白的人頭前面蹲下去，用手撕起了包裹住人頭的白紙。
只是幾個呼吸的功夫，這些白紙便全部被撕碎，變成了一地的碎紙屑，也徹底失去了所有的靈異。
姜尚白依然怨毒地盯著電梯的方向，似乎剛才發生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女子的兩隻手捧起了姜尚白的腦袋，然後朝著自己的脖頸上按去。
她的力道很大，將她原本的那顆腦袋都直接撞飛了出去，發出軲轆軲轆的響聲。
失去了腦袋，露出了光滑如同鏡面一樣的脖頸，而她的身體也是晃晃悠悠地就要倒下，雙手也失去了力道。
好在有著慣性的力量，姜尚白的腦袋順利地安裝在了她的脖頸上。
一抹烏光閃過，脆弱的連接瞬間變得親密無間，甚至連一絲接口的痕跡都看不到，除了腦袋和脖子的皮膚顏色不一樣之外，看不出絲毫的違和感。
而伴隨著咒罵聲，這具身體的手腳也動了起來，是按照姜尚白的意志而動的。
他快步走到窗口，俯視著下方的街道。
就在這時，林遠和方世明剛剛走出這棟樓，方世明猛地回頭一看，正好與四樓的姜尚白再次來了一個深情對視。
這一次，姜尚白的眼中充斥著怨毒的笑，如同厲鬼。
方世明咧開了嘴角，回了一個燦爛的笑容，隨後便轉過身，繼續跟在林遠的身後。
「老闆，咱們現在去哪兒，是回店裡嗎？」
他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看看和平飯店到底是什麼地方了，說不定可以徹底解決自己這惡劣的身體狀態。
其實早在被林遠襲擊之後，他就特地調查過和平飯店。
朋友圈對於和平飯店的信息自然是幾乎沒有的，但總部有啊！
這個時候的總部對朋友圈而言，跟篩子沒什麼區別，哪怕是由陸志文這位最忠誠於總部的隊長之一管理的靈異資料，只要方世明願意，也同樣能夠輕鬆地拿到。
所以他對和平飯店的紙面了解也很足，並不是一無所知。
在這些信息中，方世明對林遠的態度也從最初的敵對變得曖昧起來，要不是擔心林遠依然把自己當成敵人，甚至是把自己的鬼給搶走，他早就想去見識一下和平飯店的奇蹟。
現在好了，「店長」居然對自己沒什麼惡意。
就算有，最大的惡意也就是那「大傻子」的評語，以方世明這種人物的城府，那自然是可以完全忽略的。
有了機會，怎麼能夠錯過？
至於姜尚白？
一個狀態非常古怪的傢伙，而且還被大川市里那隻針對意識的鬼做成了鬼奴，只要這種特殊的狀態結束，那自然就會死得不能再死，根本不用擔心事後的報復。
唯一有可能出現問題的，就是姜尚白身體裡消失的那兩隻鬼。
但，關自己什麼事？
方世明一臉期待地看著林遠，哪怕是一張猩猩臉，也無法遮掩那期待而渴望的神色。
林遠哪裡看不出來？
「真是個讓人羨慕的孩子啊，能夠永遠長不大。」
感慨了一句，林遠解釋道：「這次來大川市送外賣只是一個原因，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想找一樣東西，只有找到這樣東西了我才會回去。你就跟我一起吧，順便見識見識這座城市的風光。以前過來的時候都是人山人海的，非常的擁擠，現在倒是輕鬆了不少。」
他說的「以前」，自然指的是穿越前，而不是這個世界。
可一旁的方世明則是開始努力地回憶著陸志文記錄的關於「店長」的靈異資料，結果完全找不到林遠到過大川市的信息。
方世明忍不住低聲罵道：「廢物！」
林遠聽到了，一臉光輝地開解道：「不用這麼罵自己，相信自己，你以後在店裡還是能有些用處的。」
方世明：「……」
林遠這次來大川市，除了送外賣之外一是要找鬼影頭去補全李慶之，這樣才能再一次升級金手指。
二嘛，就是為了尋找柳青青。
倒不是想讓柳青青繼續回店裡上班，畢竟去哪兒上班是她們的自由，林遠不是那種霸王老闆。
但有了何銀兒的例子在先，他也擔心柳青青是不是出了類似的變故，因為某種不可抗力才無法回和平飯店？
要真是如此，他這個做老闆的自然不可能視而不見，而是要好好給自家員工討一個公道！
但鬼影頭和柳青青在哪裡？
林遠茫然四顧，最後無奈地嘆了口氣，「看來這臘肉條還是不能省，金手指該用還是得用。幫我找找老李的衣服帽子，還有柳青青在哪裡。」
無頭鬼影在林遠的認知中，是一件黑色的透明連體衣。
那鬼影頭，自然也就是這件黑色透明連體衣配套的帽子了。
隨著林遠對金手指下達命令，他的身體中忽然湧出了一股濃郁的白霧，迅速地朝著四周散去。
方世明臉色大變，剛想躲卻已經來不及了。
只不過是瞬息之間，整座大川市就全部被濃郁無比的白霧籠罩了起來，根本沒有給方世明逃跑的機會。
而這樣詭異的變化，也在瞬間出現在了大京市總部的大屏幕上。
「店長已經到大川市了？」曹延華猛地起身，臉上滿是驚喜的表情。
趙建國和沈良對視一眼，也都齊齊鬆了口氣。
這一次處理大川市的靈異事件的負責人中，都有他們各自負責的隊長，雖然這些人與他們已經平級，話語權也更大，但如果損失在裡邊，對他們在總部的話語權也是不小的打擊。
幸好，幸好……
「店長」已經到了，一切就已經沒有危險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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