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九個名額，修羅場
「說到不代表做到，但能夠說到，也意味著就算你被和平飯店的靈異侵蝕，程度也不會太高。曹部長，我建議衛景可以恢復工作，不過他的實力需要再測試一番。」
王小明的話讓在場中人都鬆了口氣。
衛景可是總部直屬的三大負責人之一，和李軍、陸志文一樣，都是總部最信任的負責人，擁有著鋼鐵一般的意志。
如果連衛景這樣的人都能夠被影響，那這個世界或許才真的沒有救了。
「王教授，衛景身體裡的兩隻鬼被鬼湖壓制，現在只是一個普通人了，以後讓他和我一起負責整理靈異資料吧。他的經驗，會是很好的助力。」
自從上次從和平飯店回來之後，陸志文就很少和王小明有交流。
就算偶爾說上幾句話，也只是單純地針對工作而言，不會有其它方面的交集，但現在他卻主動開口，還有點求情的意思。
王小明語氣莫名，「誰說衛景失去了那兩隻厲鬼，就沒有其它的靈異力量了？」
陸志文、李軍臉色齊齊一變，曹延華也是差點沒站起身來，急忙問道：「王教授，你剛才不是說衛景應該沒有被和平飯店的靈異侵蝕嗎？」
「沒錯，我是這樣說過，但衛景重新擁有靈異力量與這一點並不衝突。」
王小明眼中思索，「『店長』的人物側寫大家都看過，在目前的正常狀態下，他對自己的認知是和平飯店的老闆，目標是將和平飯店做大做強，就算我們利用他的認知障礙，給他灌輸了世界很危險、充滿隱患，甚至連城市中也很可能被攻陷的世界觀，他的願意也只是稍稍降低，並沒有消失。我不清楚他是如何救下衛景的，到底是救下了垂死的衛景，還是用靈異讓衛景復活，但可以肯定的是，他絕對不可能毫無目的，花費絕大的代價，就只是為了一晚三元的房費？」
聽王小明這樣一說，在場眾人也都明白過來。
這的確不符合「店長」的人設。
陸志文道：「所以呢，這跟店長幫衛景駕馭新的靈異力量有什麼關係，難道只是幫忙駕馭，就能讓衛景為他所用，這可能嗎？」
「有沒有一種可能，是雙贏？」
王小明說出一個莫名其妙的詞，然後對著實驗室外招招手，很快一個戴著墨鏡、穿著保安制服的高大男子走了進來，「王教授。」
王小明點點頭，「他是高明，實驗基地的保安隊長，大家應該都認識。」
作為國家級重點保護對象，王小明所在的實驗室上上下下，全都是經過層層審核的，也有著十分詳細的資料。
保安隊長這樣重要的職務，更是如此。
陸志文作為總部靈異檔案的負責人，腦海中瞬間出現高明的資料：「高明，男，31歲，平安科技實驗基地保安隊長，馭鬼者，駕馭」
這份資料，也讓陸志文徹底明白了王小明的意思。
高明也沒有浪費大家的時間，直接說道：「這位負責人身上隱藏著一股靈異力量，雖然隱蔽，但卻十分幽深，就如同是一個黑洞一般，吞噬著一切。我沒辦法『看』得太久，否則我也會被影響。」
王小明點點頭，「衛景，這是你身體中隱藏的靈異力量，也應該是『店長』放在你身體中的力量，你可以試試去激發它，或許這將影響你以後的工作安排。」
衛景點點頭，隨後示意李軍稍稍離開。
李軍退後了幾步，但並沒有離開無菌實驗室，緊張而關切地盯著衛景，身體中的鬼火若隱若現，顯然他已經做好了準備，只要衛景出現意外，他就會直接出手支援。
衛景心中浮過一抹暖流，沒有再堅持。
「我的兩隻鬼都被鬼湖壓制奪走了，就算有了新的靈異力量也不會太強。李軍駕馭的是死機的鬼火，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如此想著，衛景沉下心去，嘗試著感受體內的力量。
很快，他的臉色就變了，一股濃郁的黑暗瞬間從他的身體中湧出，將整個無菌實驗室籠罩。
李軍臉色大變，毫不猶豫地激發鬼火。
只可惜哪怕是死機的鬼火鬼域，在這層幽深的黑暗面前也不過是小火苗，瞬間就被撲滅，沒有掀起絲毫的浪花。
明明只是一片黑暗，卻像濃霧一般翻滾，甚至不斷膨脹，想要衝出無菌實驗室。
但這個實驗室同樣是由黃金打造而成，單純的靈異衝擊再強，也無法逃過黃金隔絕靈異這條鐵則。
突兀的變故驚呆了所有人。
陸志文霍然起身，身上的氣息漸漸陰冷起來，「曹部長，王教授，你們先出去吧。」
高明撇了他一眼，很想問一句：
我呢？
「不用擔心，事情還沒有到拼命的那一步。」
王小明面色平靜，拿起聯通無菌實驗室中的話筒說道：「衛景，不要被力量控制，去嘗試控制這份力量，就像你最開始駕馭厲鬼時一樣。」
陸志文看了他一眼，已經拿出了那支染血的毛筆。
顯然他有自己的打算，並不像其他人一樣完全信任王小明，在必要的時候也會直接出手。
曹延華暗自嘆息一聲，選擇站在了王小明身邊。
三個呼吸的時間，在平時很難被人在意，這個時間實在太短太短，可現在在這裡，三個呼吸的時間卻是如同三個春秋一般漫長。
終於，陸志文忍不住了，「王教授，伱們還是出……」
「謝謝王教授提醒，不過不用擔心，這份力量比想像中的要更好控制。」
無菌實驗室的黑暗中傳來了衛景的聲音，同時那團黑暗也漸漸消散……不，不是消散，而是如同潮水一般涌回了衛景的身體之中。
衛景沒有事，只是閉著眼睛，面色麻木而冰冷。
李軍也沒有事，就是呼吸急促了幾分，眼神中帶著一抹震驚與駭然，不用王小明那詢問他便直接說道：「王教授，衛景掌握的靈異力量……很像站在和平飯店門前的鬼差。當我和這份靈異力量接觸的時候，鬼火完全被壓制，沒有形成絲毫的靈異對抗。」
鬼差？
鬼差……衛景？
王小明雙眼微眯，「鬼差保安范必救，這是屬於和平飯店的力量，但現在卻出現在了衛景你的身上。看來我的猜測沒有錯，店長救下了你，並且給予了你全新的靈異力量，而他的目的也很明顯了。鬼差的靈異是只要有足夠的名額，便可以進行無腦壓制，你的這份力量用來抓鬼很有效果，店長應該是想要讓你抓到鬼送去和平飯店。」
貨郎衛景？
曹延華皺眉道：「貨郎？這個身份，以前是曹洋的。」
「可以說是貨郎，但曹洋已經很久沒有往和平飯店送『野獸』了。如果我是店長，也會選擇培養出一名新的貨郎。」
王小明的話有些牽強，但再牽強的理由在事實面前也會變得合情合理。
衛景睜開眼睛，原本黑白分明的瞳孔此時只剩下了濃濃的黑暗，就好像他的眼睛就是黑暗本身一般。
「店長並沒有對我說什麼，這個理由，是靠猜的嗎？」
王小明沒有在意衛景的反駁，反而是低頭呢喃起來，「和平飯店想要發展，需要足夠有消費能力的客人，或者是開分店，甚至是乾脆將和平飯店開到人流量更多的地方。所以他選擇購買了凱撒大酒店，就是存著這方面的心思。」
「不過在我們編撰的世界觀之下，店長對於危險的世界產生了普通人一般的畏懼，不願意在危險拔除之前主動踏入危險之中，所以只能選擇前一種可能。」
「但目前和平飯店的客流量很低，偶爾進去的客人也很少有足夠的消費能力，這制約了和平飯店的發展，也是因此才有了凱撒大酒店改造的厲鬼養殖場，以及被搬進和平飯店改造成魚塘的鬼湖。」
「這期間，店長做出了一些有違『普通人』身份設定的動作，比如復活衛景，並且將一部分鬼差的力量交給衛景，而童倩傳回來的消息中，也有店長自稱短暫失憶的情況，可以猜想，應該是店長復甦了。」
「店長」復甦了？
儘管在場的人不多，卻都是總部最核心的人物和靈魂。
他們從和平飯店出世時開始就一直與和平飯店打交道，也深知店長的可怕，而且是擁有認知障礙的普通人狀態的店長的可怕。
如果店長復甦了，那又會是如何恐怖的存在？
如果他真的想要做什麼，怕是全世界都沒有能夠擋下他吧？
「王教授，你說店長復甦了，這應該不可能才對。從來沒有聽說過復甦之後還能變回去的厲鬼，馭鬼者也是一樣。」
面對陸志文的質疑，王小明毫不在意，「店長的存在本就已經打破了很多常規，他再如何不合常理，我都覺得很合理。尤其是當所有的不可能排除之後，剩下的結論便是真正的現實。」
「按照目前得到的消息，店長有兩種可能，一種是擁有自我意識的厲鬼，一種是實力強大的馭鬼者。但無論是哪種可能，都可以肯定的是，店長本身的靈異力量失衡了。」
「他自身擁有的白霧鬼域，遠遠超出了和平飯店的靈異強度，兩種靈異力量的懸殊差距，讓店長不得不想盡辦法去補全和平飯店的靈異強度。」
「鬼差、餓死鬼、鬼湖，還有那一系列被送到和平飯店中的厲鬼、靈異物品，全都是為了補強和平飯店而做的準備。」
「只有強大了和平飯店，才能重新與白霧鬼域達成平衡。」
「剛開始接觸的時候，店長几乎很少有過失憶的症狀，但現在這種症狀越來越嚴重，很可能便是和平飯店的靈異強度增加，能夠更好地制衡白霧靈異，也增強了真正的店長現世的機會。」
目前總部得到的關於和平飯店和「店長」的信息依然不多，但就是依靠這些殘缺的信息，以及衛景身上發生的變化，王小明幾乎都要猜到一切的真相。
衛景沉聲道：「我明白了，以後我會避免前往和平飯店，免得抓了厲鬼過去增強了和平飯店的靈異強度，放出情況未知的真正店長。」
王小搖搖頭，「那倒不用。按照現在的情況來看，店長想要重新達到白霧鬼域和和平飯店的平衡，按照目前的效率還需要不短的時間，沒個幾年完全不了。你現在要做的，是儘量抓住更多的厲鬼，好借用店長的力量增強總部負責人的實力。比如張雷，他身體裡的鬼很恐怖，如果能夠找到合適的拼圖，他將很快成長為一名頂尖的馭鬼者。」
衛景點點頭表示理解。
曹延華突然說道：「衛景，你是總部的三大隊長之一。確認隊長之前的最後一次會議就要開了，就在這兩天，你也先在總部休息一下，到時候需要你出面。」
衛景那漆黑如墨的眼神看了過來，「需要我稱量一下新來的隊長嗎？」
曹延華被這個眼神看得頭皮發麻，但他忍了下來，沒有移開視線，用強大的毅力與衛景那恐怖的眼神對視著，「能夠被邀請成為隊長的負責人實力都十分強大，強大的人也有著一個通病，那便是自傲。你要做的，就是讓他們清楚總部的底蘊，不是成為隊長就能挑釁總部的威嚴。」
衛景點點頭，「明白了，一個意思。」
曹延華：「……」
王小明：「對了，衛景你有幾個壓制名額？」
衛景沉默一陣，「九個。」
和平飯店，當林遠送別衛景之後，張羨光就很果斷地起身結帳離開，楊孝天很是無奈，但也只能跟著一起離開。
看到三塊錢的消費之後，林遠看向張羨光的眼神很是古怪，是那種讓張羨光都落荒而逃的那種。
「遠哥，這可是把客人給嚇跑了，要是人家以後不來了怎麼辦？」何銀兒笑盈盈地從門外走了進來。
林遠聳聳肩，「不會，他明顯是喜歡上了咱們店裡的菜色，否則也不會幾乎天天來店裡消費了。不過他的情況明顯有些困難啊，消費額度時高時低，但還是愛面子，天天都要帶著楊孝天來，有點約會的意思。你們說張羨光不會是在追求楊孝天吧？要真是這樣，下次小楊來了，我該怎麼和他說啊？」
何銀兒：「啊？」
何月蓮：「啊啊？」
童倩：「啥？」
雙胞胎對視一眼，轉身去收拾餐桌，沒有參與進被打亂了陣型的複讀機群里，包括香蘭也是默默地低下了機器人的頭顱。
「開個玩笑，別那麼認真嘛。你們啊，個個都這麼年輕，結果連個玩笑都開不起，這可不好。」
林遠笑著說道，隨即收穫了三雙大白眼。
「遠哥，這幾天客人比較少，我想抽時間回家看看可以嗎？」何月蓮突然開口，絕美得不似真人的臉龐搭配上小心翼翼的神色，讓人忍不住心生憐愛。
可惜，這個人不包括林遠。
「好啊，你也到店裡有一段時間了，要是再不回家看看，我還真怕你的家裡人報警。回家一趟也好，有什麼事情好好溝通，畢竟都是一家人，血濃於水，明白嗎？」
林遠的叮囑，讓何月蓮心中升起一抹暖意。
常年生活在那個唯利益至上的家裡，也只有懂事之前，她會覺得家裡很幸福，父母慈愛、兄長寵溺。
可後來她才發現，什麼慈愛，什麼寵溺，不過是虛假的面具罷了。
這些名義上的家人，實際上全都是將她當成了一件精美的工具，甚至是一件精美的飾品，根本沒有什麼親情可言。
但在和平飯店，在店長的身上，她卻感受到了這份情意。
「遠哥你放心，我一定聽你的，好好和他們溝通。」
何月蓮重重點頭，心中卻在想著，「這次回去一定要騙過來足夠多的馭鬼者，這樣才對得起遠哥的關心。」
為了完成這個目標，她又說道：「遠哥，我準備明天回去。不過我怕路上會遇到意外，能不能讓誰陪我一起回去？」
林遠看了眼門口的鬼差保安，隨後搖搖頭，「店裡人手不足，這樣吧，讓小安陪你回去，這樣總可以了吧？」
雙胞胎中的小安嗎？
何月蓮有些懷疑小安的實力，畢竟她沒有見識過小安的力量，但林遠都已經做出了決定，她也不會反駁。
「難一些也好，這樣才能證明我的價值！」
何月蓮眼神中閃爍起名為野心的光芒，何銀兒和童倩都看得很清楚，也看得懂這個眼神的含義，但沒有一個人開口。
何銀兒現在不想摻合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只要能留在和平飯店，順便照顧何連生他們就足夠了。
童倩則是趁機說道：「老闆，你剛才說店裡人手短缺。正好我有一些朋友在找工作，你看要不讓他們來試試？」
這也是總部給出的一個任務。
早在最開始的時候，林遠給出的工資是一天三塊，讓總部恨不得把負責人全部派到和平飯店來薅羊毛，但卻沒有合適的機會，只能幹看著流口水，等待著機會的到來。
可還不等童倩實習期結束，林遠就把工資降了，而且是從一天三塊降到了一月三塊。
這已經不是跳水式降薪，而是跳崖式！
一個月三塊鬼錢，還有被和平飯店靈異侵蝕的隱患，總部對送人過來的心思就放緩了不少。
但，並不是沒有。
林遠有些抗拒，畢竟現在的客流量擺在這裡，招再多的人沒有生意也是浪費。
記得穿越前，林遠曾經看過一家火鍋店，明明樓上和對面的同行店裡客流量極高，但自家店裡卻是只有零星幾桌，服務員比客人還要多，結果好多服務員都坐在一旁聊天，甚至大廳里的燈都有一半沒有開，慘得不要不要的。
林遠不想走到這一步，但今晚金手指就要升級，和平飯店的規模也將繼續擴大，還有林遠計劃中的電競房，以及需要更多人手看管的魚塘，都需要人手。
哎！
林遠嘆了口氣，苦笑道：「雖然不想招人，但飯店發展到現在，也的確需要更多的人手。這樣吧，明天你把你的朋友們帶來我看看，如果有合適的就留下。」
童倩心中一喜，「好的老闆。」
林遠又繼續說道：「和大家說一下，我已經聯繫了施工隊，晚上下班的時候要過來對店裡進行裝修改造，明天要是看到有什麼不同的，可千萬別驚訝啊。」
裝修改造？
童倩想要問更多的信息，可林遠已經轉身上樓去了，而何月蓮也恰當地擋在了她面前，「遠哥要去休息了，你別去打擾他。」
童倩深深地看了何月蓮一眼，轉身進了廚房。
「哼！」
何月蓮冷哼一聲，看向何銀兒時明顯神色好轉了不少，「銀兒姐，看魚塘很辛苦吧，要不和遠哥說一聲回來上班好了。正好我們也好有個伴兒，畢竟童倩都要帶人進來了呢。」
這是要拉幫結派嗎？
何銀兒啞然失笑，卻也懶得摻合到裡邊去，「魚塘是遠哥交給我的，我不可能半途而廢。倒是你，或許需要好好想想未來的路了，不要浪費精力在無所謂的地方。」
說完之後，也不管何月蓮聽不聽得進去，便轉身走出了店門。
何月蓮暗咬銀牙，眼神中充滿著不甘。
三樓那間不該存在的書房中，林遠坐在書桌前溝通著金手指，「飯店升級是不是和上一次一樣，就是對店裡的規模進行同等的擴大？可不可以定製升級模式，魚塘的面積太大，如果請人來修的話怕是花不少錢啊。」
「金手指」沒有回應，但那幅3D虛擬地圖卻是突然出現在林遠面前。
而且這幅地圖有些不一樣的地方，或者說是有兩層圖像，其中一層就是現在的和平飯店和鬼湖魚塘，也是比較凝實的一層。
還有一層更虛幻，但明顯要更大一些，字面意思的那種大。
和平飯店的占地面積擴大了一倍，但還是三層樓，三樓林遠的家等比例地擴大，當然，主臥里的2米大床沒有變大成4米大床，只是房間更大了，可以放下更多的家具具和物品。
還有二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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