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活著的烏鴉嘴
「哦?眼下二人還未交手,子謙便能一探究竟了?」
曹操有些好奇。
俗話說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
問題是這不還沒出手呢嗎?
曹操觀人先是憑姿態架勢去臆測,太史慈到底是不是鑞槍頭,在打起來之前他還真不知道。
不過就算是打起來,頂尖武將未分得勝負之間,以曹操那勘勘二流武將的眼力見,也是瞧不出來的。
一旁的許褚、典韋聽曹操發問,也是好奇的揪起耳朵。
能學一點是一點嘛,武藝達到他們這種境界,大多是誰都不服誰,更別說虛心求教了,誰若說誰不行,非得打出個你死我活才算了事。
就算是呂布,也不過是強出他們一指之數,最多也只能當個陪練,真想學習,呂布的武藝境界還指導不了他們。
也就只有張武,是毫無爭議公認的第一,向他學習自然也就沒有什麼丟人可言了。
「咳,之前他在城頭射我一箭,綿軟無力好似瞎猴的戰矛一般,故而分辨。」
眾人聽得直掉下巴。
太史慈的箭如何,他們沒有親自領教過,但就那架勢絕對不弱。
問題是夏侯惇的矛,在場的武將可大都領教過。那可是打起來只攻不守的瘋子般人物,天下有數的勇將。
怎麼就綿軟無力了!
還有這個瞎猴是什麼意思?暗諷夏侯惇又瞎又弱嗎?
那平日裡和夏侯惇打的難捨難分的他們,以及遠不如夏侯惇的于禁、李傕之流成了什麼了?
偏偏這話從張武嘴裡說出來,眾將即便吃味,卻也沒處反駁。
誰叫那夏侯惇當年非要跑去長安尋張武的晦氣,結果被人一槍嚇退。
這段黑歷史,早就借著郭嘉的口傳遍整個曹營了。
結果現在翻出來,不僅僅打了夏侯惇自己的臉,連帶著曹營諸將一併丟臉。
張武這完全就是被迫裝叉,否則他總不能說憑一串數字分辨出來的吧。
「行了,好好瞧著,莫要貶低本相麾下大將了!」曹操察覺周圍氣氛不對,連忙出言制止了這個話題。
夏侯惇、太史慈互相通名之後,已經打在了一起。
雙方沒有生死大仇,況且夏侯惇那邊要顧忌太史慈是曹操看重的,不好下死手。太史慈這邊生了投效曹操的念頭,自然也不好殺招盡出。
二將皆留手的情況下,不痛不癢的打了四十回合。
四十合過後。
雙方都發覺對方武藝好像不錯的樣子,竟升起了惺惺相惜之意。
當即見獵心喜,越打越快,越打越凶。
可結果依舊不變,戰至八十合,依舊不分勝負。
哪知雙方打得性起,太史慈突然來了興致,拔馬便走,夏侯惇哪裡肯放,策馬便追。
只見太史慈嫻熟的張弓搭箭,大喝一聲:「夏侯元讓,吃我一箭。」
聲音之大,連遠在陣外的曹操都聽得清楚明白。
太史慈當然不是真想射夏侯惇,不過是打得興起,陣前炫技罷了。
出言提醒,便是為了讓夏侯惇歇馬擋箭。
可夏侯惇分明就是個死戰不退的主,當即不管不顧挺矛就沖。
重弓飛箭之下直接迎了上去。
因緣際會之下,那支離弦之箭竟分毫不差的正中夏侯惇左眼眼窩。
這還是太史慈見夏侯惇不躲,最後時刻收了三分氣力。
二人相距不過二十步之遙,這個距離若是太史慈全力張弓,一箭就能射穿夏侯惇的腦袋。
吼!~
夏侯惇吃痛之下,大吼一聲,伸手便將箭頭拽下:「父精母血,不可棄之。」
說罷,竟直接將箭頭帶出的眼珠直接吞下腹中。
曹操瞧的是又心疼,又生氣。這廝殺得興起時便如瘋牛一般,人家都出言提醒了,非要一頭撞上去。
當即下令:「速速鳴金,喚他回陣。」
張武卻抬槍擋住了鳴金士兵:「岳父,此刻瞎猴戰意高昂,戰必可勝。」
眾將聞言,不瞧夏侯惇,反而齊齊望向張武,就連之前事不關己的呂布也見了鬼般的望向張武。
瑪德,這廝的嘴開過光吧,他說不分勝負便打了八十回合,他喚夏侯惇為瞎猴,轉眼人家夏侯惇就丟了一隻眼睛。
要是再讓他說准了,豈不是說以後自己出陣,不小心被他在背後咒上一句那還不是要了老命了。
就連張武都沒想到,在曹性已隨呂布投降的情況下,夏侯惇還能丟掉一隻眼睛,他只想說,這貨有毒吧,為了變強還帶自殘的!
果然,夏侯惇受傷過後,凶性大發,戰矛越刺越快。
太史慈失手傷人的情況下本就心生愧疚,打得束手束腳的。
一增一減之下,戰至一百回合,夏侯惇果然打飛太史慈掌中手戟,結束了這場荒唐的比斗。
那邊還沒怎麼滴呢,這邊眾將臉色齊變色,愣是擠出一臉鬼笑瘋狂往張武身邊湊,強行噓寒問暖套近乎。
甚至許褚、呂布之流,還想起了昨晚張武的那番謬論『郭嘉所病,就是饞酒了裝病,一壺酒下肚立馬就好』。
再看看完好無損的郭奉孝,眾人覺得後背生寒的同時,更加賣力討好。
活著的烏鴉嘴,惹不起啊!
「你們幹嘛?離我遠點,擋住老子曬太陽了。」
郭嘉瞧的放聲大笑,猛拍戰車旁的扶手:「張蠻子,他們是怕被你那張烏鴉嘴咒。」
夏侯惇帶傷得勝,領著太史慈回陣,卻發現自己這邊又是流血,又是建功的,沒有一人關注,反倒是啥也沒幹,就在陣前曬太陽的張武,被人供在中心,一陣噓寒問暖。
這幫人有病吧?
就連曹操也都沒忍住,想要好言安慰夏侯惇兩句卻忍不住憋笑,差點笑出聲來。
最後所有慰問之言皆變為一句:「元讓近日可是得罪了子謙?」便打發夏侯惇去包紮傷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