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字據就是證據

  余青蓮臉色再度變了變，慌亂間，她還真沒想到該如何解釋。

  余青波就更不用說了，簍子是他捅出來的，要是說錯話難以收場，余青蓮真會殺了他的。

  他不敢做聲，總不能沒人回答老太君的話。

  沈澤煥硬著頭皮，道：「小孩子能知道些什麼，他護母心切，所以才胡說八道，祖母可別被騙了！」

  「小孩子？」老太君冷笑著看向沈澤煥，她陡然間覺得，這自小被她當做寶貝的孫子很是陌生：「說起來，你們年歲相當吧。」

  「那孩子十二歲，你也才十三出頭，他是小孩子，你不也是小孩子？」

  沈澤煥一愣，隨即笑道：「祖母說的是，看我，一時間都忘了年歲，還是跟著三皇子出去見識多了。」

  老太君不願和他說這些，再說，那兩百萬兩銀子的事還沒掰扯清楚呢。

  想到這，老太君索性找了個椅子坐下，問余磊道：「你說有銀子，是真是假？」

  余磊算是看出來了，這兒老太君最大，而且能壓住余青蓮！

  他忙不迭的點頭，篤定道：「絕對是真，母親幫父親保管著銀子，前些時日，她聽聞翡翠能掙錢，於是把手頭銀子都投進去了。」

  「哪知道前腳剛投進去，後腳父親就追著要銀子，母親拿不出來就被他們百般逼迫，尤其是最近幾日，明顯父親也慌張至極，極度需要那些銀子。」

  「直到昨晚上，父親派人將我們帶走，帶去了老太太的位置，我知道母親肯定會出事，今早想法子跑出來，就看到他們要殺母親！」

  「母親，您別聽他亂說，我們怎麼可能隨便殺人呢。」余青蓮不等老太君回答，就辯解道：「他就是想保住他母親，哪裡知道些什麼！」

  「孩子最能知道是非，比如澤煥，他不也想替你說話？」老太君意味聲長，道：「聽那孩子說下去，你別插嘴。」

  「是啊。」沈灼兮適時補充道：「咱們這些看客都一頭霧水，大夫人就忙著辯解，在咱們看來，您就是做賊心虛，想掩蓋事實啊！」

  沈灼兮這話恰到好處，老太君點點頭，贊同道：「的確如此，余青蓮，你要沒做虧心事，這孩子說什麼你都不會害怕！」

  余青蓮忍住心頭的不適，強顏歡笑道：「好，讓他繼續說。」

  老太君白了她一眼，轉向余磊：「你還知道些什麼？比如那些銀子哪裡來的？具體有多少？」

  余磊想了想，道：「我不知道具體有多少，可那些銀子，是姑母交給父親保管的，我曾無意間聽說過。」

  「哦。」老太君眼睛微眯，看向余青蓮：「來，告訴我，孩子姑母是誰？」

  余青蓮不敢搭話，支支吾吾甚至不敢和老太君對視。

  沈澤煥趕緊幫腔，道：「祖母，母親有些存銀交給舅舅保管，也算正常，這些年母親為太師府鞠躬盡瘁，在外時時刻刻想著替太師府博個好名聲……」

  「有些存銀。」老太君深吸一口氣，看沈澤煥的眼神愈加失望：「兩百多萬兩銀子，叫有些？你們母子的胃口，未免太大了。」

  「哪裡有那麼多？」余青蓮硬著頭皮，道：「就幾十萬兩銀子！」

  趴在地上的鶯歌緩了口氣，見狀使出全力，道：「就是兩百多萬兩！」

  鶯歌實在虛弱，哪怕使出全力，都沒多大點聲音。

  但這一次，老太君聽到了，她急忙問：「可有什麼證據？」

  「字據。」鶯歌艱難的伸出手，指向屋內，每說一個字，就要喘一大口氣，一句話說了好一會：「我和翡翠商人間簽訂的字據！」

  「等一下！」余青波離得近，也聽了個大概，自告奮勇道：「我去找吧。」

  「不。」鶯歌眯著眼，看向余磊：「磊兒，你去！」

  余磊也猜到了鶯歌的想法，趕緊跑進屋內。

  余青蓮給身邊的人使了個眼色，那人也跟了進去。

  那人應該是伯爵府帶出來的，面生，真要出事老太君也沒法兒管。

  老太君也看出端倪，吩咐元嬤嬤道：「那畢竟是個孩子，你也跟過去瞧瞧，別出什麼岔子！」

  余磊在屋內翻翻找找，不一會，就拿出一本話本子。

  畫本子邊角都泛黃，但卻完好無損，想來鶯歌應該是不識字的，從未翻看過。

  余磊抖開話本子，裡面掉下好幾張單據。

  有所處這間宅子的房契，有外頭一處鋪面的地契，剩下的一張略新，正是和翡翠商人簽訂的契約字據！

  余青波想搶過來瞧瞧，元嬤嬤已經先一步接過，遞給老太君了。

  白字黑字，清清白白寫著兩百三十八萬兩銀子！

  老太君拿著字據，再環顧了一圈周圍的布置，包括依舊伏在地上的鶯歌，視線最後定格在余青蓮身上。

  「好啊，好！」老太君抖了抖字條，怒極反笑：「兩百三十八萬兩整，哼，放在外頭夠平常人家一家子八輩子生活了！」

  「你倒是好，太師府對你不薄吧，當初孝清公主沒了，本不能以妾提做妻，太師厚愛，念在你是平妻的份上，將你抬做大夫人。」

  「你就是這麼報答太師，報答我的？」

  「母親，您聽我解釋！」余青蓮腦子亂做一團，哪裡還坐得住，上前幾步，絞盡腦汁狡辯道：「這些字據上的銀子，不代表就是全部！」

  余青波也坐不住，替她遮掩，道：「的確，老太君，這裡頭的銀子也有我的一份！」

  「你的？」老太君深吸一口氣，將字據抬高，道：「你一個小官，月銀多少？」

  「這……」余青波猶豫了一下，不敢說出來。

  老太君冷哼一聲，繼續道：「為保持伯爵府公子與眾不同的體面，你勤勤懇懇，外頭連商鋪都沒一間，動輒百萬兩銀子，打哪兒來的？」

  「你們姐弟一唱一和，是欺負我年邁，腦子不好使，還是將我當傻子了？」

  「不敢。」余青波不敢再說。

  老太君又轉向余青蓮：「需要我上余家幫你對質嗎？」

  「祖母。」沈澤煥看著還有不少外人在，小聲道：「要不先回去解決吧？」

  「澤煥，你太讓我失望了，昨晚和今早，你都和你母親一起，想必銀子的事情你也清楚。」老太君失望道：「處理好了這邊，就趕緊回來。」

  一直沒怎麼說話的沈灼兮，又補充道：「老太君，那些銀子怎麼說都是從太師府出來的，總要歸為才好。」

  「灼兮說的沒錯。」老太君寒著臉，道：「兩百三十八萬兩銀子，一分不少，我都要見到，不然出了家賊，我就只有報官處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