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不能透露

  元嬤嬤早就被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面色慘白，失了主心骨。

  她是伺候老太君的，自然不希望老太君有事。

  尤其是她曉得老太君暈倒，也和沈灼兮脫不開干係後，哪裡還能相信她。

  可沈灼兮的話，也讓她不好怎麼回答，支吾道：「太師素來孝順，這麼大事情，還是要讓太師知道吧？」

  「太師是孝順老太君，可其他人呢？」沈灼兮淡然的反問道：「你能保證大夫人是真心的嗎？能保證其他人願意老太君好起來嗎？」

  「二爺和三爺兩家人不好說，少爺總是向著老太君的，老太君一直疼愛他。」元嬤嬤說著，聲音小了幾分：「您馬上要大婚。」

  「要準備的東西還很多，老太君這邊會請別的郎中照顧，總不至於其他郎中診斷不出來，奴婢也瞞不住啊！」

  「不管多忙，老太君這邊的事情，我總會顧及到。」沈灼兮緩緩站起來，道：「距離上回給老太君診脈，還不到一個月。」

  「這一個月來，老太君的吃喝經手的人太多，要想通過正常的辦法將下毒之人找出來，可能性很小。」

  「為今之計，只有先穩住那人，引蛇出洞，你要現在告訴太師，太師肯定氣瘋了，大張旗鼓去查，那人有所準備銷毀證據，你從哪兒查起？」

  她說的很有道理，元嬤嬤心中很是糾結。

  沈灼兮看出她的猶豫是因為什麼，笑道：「你該不會以為今兒禹王殿下的行為是我攛弄的吧？」

  元嬤嬤抿著嘴沒說話，眼中早就泄露了真實的想法。

  「呵。」沈灼兮冷笑道：「我要真想告狀，就不叫禹王殿下主持公道，而是進宮求太后娘娘去了，這些年太師府對我如何，別人不知道，你還不清楚？」

  「說到底，我還是顧著太師府的名聲了。」

  話說到這份上，元嬤嬤也不再遮掩，照實話道：「正因為如此，奴婢不敢過於相信二小姐，二小姐剛才說起大夫人和其他人。」

  「那奴婢斗膽問您一句，您對老太君呢，從您康復以來，一口一個祖母親親熱熱，前日忽然改口叫老太君。」

  「奴婢如何知道，您是不是對老太君心懷怨恨？」

  沈灼兮朝榻上雙目緊閉的老太君看了一眼，冷哼道：「我對老太君沒有怨恨，只有心冷，將心比心，老太君為沈澤煥強我所難。」

  「可私心，我還是不想她被人隨便算計，言盡於此，嬤嬤若非要去太師面前告發，這件事我也不查了。」

  「你們能查出來，是你們的本事，查不出來，老太君往後就活在猜疑中吧，每日提心弔膽，不知道那人何時會再下手！」

  沈灼兮說完，大有準備離開的架勢。

  元嬤嬤心頭五味雜陳，看了沈灼兮一眼，最終還是選擇相信沈灼兮。

  她幾步上前，攔在沈灼兮身前，道：「是奴婢小人之心，請二小姐幫忙找到幕後真兇！」

  「要找到那人，就按照我剛才說的，太師那邊我會去說。」沈灼兮語氣淡淡的：「你要做的就是照顧好老太君。」

  「另外，解毒的藥丸我會命人制好了送來，你悄悄夾在補品中給老太君服下，別叫人知道。」

  「是。」元嬤嬤跟著她的視線看向雙目緊閉的老太君，眼眶一紅眼淚又要掉下來：「老太君苦了半輩子。」

  「好不容易捱到現在能享福了，府上不太平就算了，連自個兒也被算計……」

  沈灼兮眉心微皺，道：「這些哭訴的話，也別叫人聽到，晚上去清風樓一趟，我有些事要問你，這會不方便。」

  太醫這時已經擬好方子，遞給沈灼兮道：「二小姐，您幫忙看看可有什麼不妥。」

  沈灼兮接過方子看了眼，太醫按照她的話，開的全是清熱解毒安神的藥。

  她點點頭，將方子放回太醫手中，道：「出去跟太師說吧，別提及我曾經把脈。」

  沈和山幾人見沈灼兮進去後，許久都沒動靜，太醫也沒診斷出來，早就等不得了。

  正好走到門口，就和出門的太醫撞上。

  太醫趕緊行禮，道：「太師，已經診斷好了，老太君是因為暑熱難消，又急火攻心，才昏厥不醒。」

  「下官已經開好方子，等用完藥，老太君就會醒來了。」

  不等沈和山說話，沈澤煥就趕緊問道：「是太醫一人診斷的嗎？二小姐有沒有給祖母把脈？」

  「回少爺，二小姐不曾把脈。」太醫頓了頓，道：「二小姐猜到老太君是被氣的，說這種小事，官綽綽有餘了。」

  「那她進來這麼久做什麼？」余青蓮不滿道：「大家都在外頭守著，就她大搖大擺進去。」

  「二小姐也是擔心老太君。」太醫訕訕道：「下官先叫人去抓藥熬藥，您幾位先進去吧。」

  錯開身後，太醫這才放心。

  沈和山疾步走到榻前，看到坐在榻前給老太君擦拭著額頭，不由沉聲道：「誰稀罕你假惺惺？」

  「要不是你，老太君會被禹王殿下氣的厥過去？」

  「又不是我讓禹王殿下說的。」沈灼兮冷笑道：「太師不敢去找禹王殿下，反倒是在這尋我的不是。」

  「都少說兩句吧。」沈心嬌撲在榻前，看著老太君的樣子，眼淚也忍不住打轉：「祖母都成這樣了，醒來肯定也不願意看到你們爭吵！」

  「心嬌說的是。」余青蓮難得的打著圓場，道：「老太君沒大礙就好。」

  沈灼兮起身，把手中的帕子遞給沈和山道：「太師不待見我，我走就是，不打擾你們裝孝順了。」

  臨走時，沈灼兮似笑非笑的看了沈澤煥一眼：「老太君最疼愛你，怎麼你對老太君昏倒一點兒也不著急？」

  「他是男子，頂天立地，難道還要像女兒家，動不動就哭哭啼啼？」沈和山代替沈澤煥，道：「你要走趕緊走，別在這陰陽怪氣！」

  沈灼兮笑了笑，帶著繪枝二人出了門。

  「小姐，您是懷疑少爺？」繪枝也算了解沈灼兮，出了靖安苑的門後，確定四下無人，小聲問道。

  沈灼兮微微點頭，道：「老太君體內的毒是幾種藥混合而成的，平日把脈跟本把不出來，除非等症狀出來，然而等出了症狀，就來不及了。」

  「今兒禹王殿下也是誤打誤撞做了件好事，無意間引得老太君氣急提前引出脈象，不然等三四個月後，神仙都沒辦法救活老太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