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爭執

  沈心玉還沒來得及辯解，王語柔身邊的小姐贊同道：「說的也是，大小姐雖有心，可架不住意外。」

  「血都滴到地上了，保不齊題字的時候會滴到紙上。」

  「這麼好的畫，沾上血就不值錢了，大小姐還是將機會讓給別人吧。」

  「讓二小姐自個兒來題詞吧，她剛才所作的詩詞那麼好，絕對不會讓人失望的。」

  「大小姐也好休息下，都是太師府小姐，誰厲害都一樣。」

  「……」

  沈心玉稍微平復了下心情，再次看了那畫一眼。

  不論是大氣磅礴的山水畫，還是栩栩如生的花鳥畫，她短時間內還真沒想到好的詩詞來配，腦子裡冒出的形容也不足以描繪畫裡的景色。

  這麼一想，好像手流血也不見得是壞事。

  沈心玉故作哀傷，道：「我也擔心血會滴在紙上，浪費二妹的心血，既然大家都這麼說，那就讓二妹題字。」

  「這怎麼行？」沈灼兮走到沈心玉身邊，將她的手掌拉開，道：「我看下姐姐的傷勢。」

  沈心玉還沒來得及收回手，就被沈灼兮在眾人面前攤開。

  掌心被指甲上的小玳瑁裝飾掐出來的痕跡清晰可見。

  離得近的人立刻狐疑道：「大小姐這傷勢，好像是被自己的指甲掐出來的！」

  「按照大小姐自個兒所說，樹枝劃出來的傷痕應該是長長一道，就這痕跡，怎麼看怎麼不對呢！」

  「該不會，大小姐是因為二小姐詩詞厲害，遭了碾壓，惱羞成怒之下，將自己給弄傷了吧？」

  「大小姐蟬聯幾次歲中宴魁首，陡然被自家妹妹搶了去，想想確實咽不下這口氣。」

  說著說著，有人小聲道：「不止呢，不知你們聽沒聽說，太子殿下要在今日宣布和大小姐的好事。」

  「宴會都進行到現在，沒聽太子殿下有什麼動靜，該不會因為大小姐輸給二小姐，太子殿下不想宣布了吧？」

  「所以，大小姐氣急了，連手都給忍受傷了？」

  看戲的不怕台高，誰讓沈心玉愛出風頭，什麼都愛爭第一？

  沈心玉心中大驚，看了太子一眼，慘白著臉辯解道：「大家誤會了，傷真是被樹枝劃的，我不是故意要傷了手。」

  「是啊。」余青蓮實在忍不住，幾步上前擠開沈灼兮，拿帕子重新捂住沈心玉的傷口，道：「我可以作證。」

  「方才是我陪著心玉去後院的，她腳滑差點摔跤，好在扶住了樹枝，沒想到手破了，當時我就說要找郎中來包紮下。」

  「心玉擔心會影響歲中宴，說一點小傷沒事，要知道會讓大家如此誤會，說什麼我也不依心玉的了。」

  這時，玉琴郡主冷哼道：「大小姐真是夠看得起自己的，缺了你，未必歲中宴都會推遲不成？」

  「不是這個意思。」沈心玉臉色更是蒼白，辯解道：「是擔心太師府沒人作畫題詞。」

  「二小姐不比你做的好？」玉琴郡主接著道：「少了你，太師府又不會如何，你將機會讓給二小姐。」

  「二小姐做的好，你又覺得不服氣？還有，先前連請郎中都不肯，這會怎麼捨得鬆口讓二小姐題字，別不是擔心自己題不好吧？」

  「我……」沈心玉淚眼朦朧，又看了眼太子：「真不是玉琴郡主說的那般，只是想著太子殿下定的規則，府上必須出兩位小姐。」

  「這會子，也是大家都擔心我的手，才提出不題字了。」

  「呵。」玉琴郡主眼珠子一轉，看向沈心嬌道：「府上不還有四小姐和三小姐？」

  玉琴郡主的父親是清遠候，也是世襲的，不過到了她父親這一代，已經以經商為主。

  前年在歲中宴上，玉琴郡主揭發沈心玉不成，反被沈心玉駁了面子，淪為笑柄，至今耿耿於懷，今兒總算是逮到機會，如何不報仇？

  「太子殿下。」沈心玉見她打定主意胡攪蠻纏，轉向景業，道：「太子殿下，您若是覺得能改了規則，我怎麼都好。」

  「你的手……」太子看著沈心玉被眾人嗤笑，心中很不舒服，既是擔心，又害怕她的手有問題，頓了頓，道：「量力而行。」

  「要是沒事，繼續題字，真若是疼的很，就叫太醫來給你瞧瞧，題字讓府上其他小姐來。」

  沈心玉聽出太子的眼下之意，緊咬雙唇，糾結了一小會，道：「還是讓太醫看看吧，太醫說沒事，我再題詞。」

  「不用叫太醫來了。」沈灼兮接過話，道：「我懂一點醫術，大姐的手沒傷到骨頭，是皮外傷，等回去上點藥就行。」

  「眼下拿帕子裹住，不流血了，寫字完全沒問題。」

  玉琴郡主見太子話里話外並無袒護，膽子越發大了，挑眉道：「大小姐，來，我這有新帕子。」

  「不勞玉琴郡主了。」余青蓮蹙眉，直截了當道：「前年玉琴郡主敗給心玉不算丟人，大庭廣眾之下如此針對，才叫失了風範。」

  「清遠候遠離塵囂，怎地郡主違背其願，一幅輸不起的樣子？」

  玉琴郡主也不是個怕事的，反擊道：「我並非輸不起，只是沈心玉勝之不武，我聽到她身邊的侍女買通小太監提前要題。」

  「說出來不但沒人相信，還給我扣這麼大頂帽子，如今，她輸給沈灼兮，大夫人怎麼不說了？」

  余青蓮笑了笑，道：「玉琴郡主說親眼所見，有證據嗎？」

  「證據不是被大夫人下令絞殺了？」玉琴郡主冷笑道：「就沈心玉身邊那個婢子，叫翠雲的。」

  余青蓮臉色微變，道：「玉琴郡主胡說些什麼，翠雲自個兒不小心，掉在湖裡溺了，什麼叫我下令絞殺的？」

  「咱們這種身份，難道還不知後院那點貓膩麼？」玉琴郡主捂著嘴，嗤笑道：「婢子落水死了，誰信啊，還是在歲中宴第二日，這麼熱的天兒。」

  「夠了。」沈和山打斷道：「這點事還爭執什麼，輕者自清，還是看眼下的事，灼兮的醫術我是信不過的，還是叫太醫來吧。」

  沈灼兮笑了笑，沒說話。

  太醫診斷後，只怕沈心玉就更沒退步的餘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