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老太君護著

  想到之前為沈灼兮準備那麼豐盛的晚膳，余青蓮就心裡不快，假意道：「二小姐喜歡大魚大肉，先前錯過，就吵著鬧著重新準備了一大桌子。」

  「聽說還拉著下人同桌，才勉強吃了一些，再準備也麻煩，要不還等等？」

  「還吃不吃了？」沈和山將碗筷朝桌上一摔，道：「這麼多事！」

  余青蓮這才悻悻道：「那就先吃，我不過覺得為二小姐專門準備，浪費罷了。」

  「她不懂事，你也跟著胡鬧？太師府差這一頓飯？」沈和山深吸一口氣，道：「家裡總是不太平！」

  「還不是因為沈灼兮。」沈靜雅捧著碗，小聲嘀咕道：「敢讓母親身邊的華嬤嬤去打掃茅廁，她都要翻天了。」

  既然沈靜雅再度提及這件事，老太君不打算等飯後說了，也將碗筷重重擱在桌上，道：「事兒我都聽說了。」

  「祖母，您可算表態了，是不是要將她關起來，好好懲罰？」沈靜雅有些興奮。

  她下午就去告到老太君跟前，老太君聽完，只說讓她先回去，並未表示什麼。

  老太君深深看了她一眼，道：「你走後，我派人去幾番打聽，這件事都有錯，並非灼兮一人惹出來的。」

  「菊嬤嬤好歹是她的婢子，又是太后撥給孝清公主的陪嫁，你們一合計，將人叫到碧和苑繡衣裳，還任由婢子辱罵。」

  「她身份在不一樣，也不過是個婢子。」沈靜雅嘟著嘴，不忿道：「難道母親身為大夫人，連個婢子都使喚不得？」

  「使喚是可以，打過招呼嗎？」老太君眼神一掃，落在余青蓮身上，帶著審視：「外頭不是找不到繡娘，非菊嬤嬤不可？」

  余青蓮知道老太君起疑，趕緊起身，委屈道：「母親是覺得我故意刁難？您誤會了，當時我想著菊嬤嬤出身宮廷，繡功也是一等一，才讓她去幫著斟酌。」

  「至於婢子辱罵菊嬤嬤，其實不然，菊嬤嬤年邁，手腳不利索，綠螢幾人不過催促了幾句罷了。」

  「是啊，祖母。」沈心玉也幫腔，道：「母親派人去請菊嬤嬤時，二妹妹睡著，擔心打擾她才沒叫說。」

  「要知道她醒來發那麼大脾氣，母親肯定會叫醒她說清楚的。」

  「倒是灼兮的不是。」老太君冷哼一聲，手指挨個點道：「我吃過的鹽比你們吃過的米還多，這些小把戲瞞不過我。」

  「說怕打擾她休息，大可等她醒後再說，為何非要挑那時間帶走菊嬤嬤？多年來，菊嬤嬤伴隨在她身邊不離不棄，她肯定是在乎的。」

  「你們啊，就是看灼兮恢復後不似從前好欺負，還滿身是刺，心中不舒服，才故意找菊嬤嬤的岔子，給灼兮添堵。」

  老太君當著眾人的面毫不留情的揭穿，幾人誰也沒說話，各自看了一眼。

  沈心嬌得老太君喜歡，開口辯解道：「祖母，不是這樣的，母親的確趕時間才去請菊嬤嬤來幫忙。」

  老太君打斷她的話，意味深長道：「行了，一口一個一家人，將菊嬤嬤搓圓捏扁，灼兮動你們婢子的時候，你們又找我要公道。」

  「怎麼，就你們能做，她做不得？你們幾個做事想過後果沒有，萬一灼兮鬧到太后跟前，該怎麼善後？」

  「別忘了起初我就說，菊嬤嬤是太后身邊派出來的，這次灼兮要華嬤嬤幾個人去打掃茅廁，就讓她出了這口惡氣。」

  余青蓮完全沒想到老太君會這麼說。

  要知道，老太君先前也不喜歡沈灼兮，覺得她痴傻會波及太師府名聲。

  錯愕之下，余青蓮抿了抿嘴，小聲道：「母親，這件事我並沒其他意思，卻也是思慮不周才引起二小姐誤會。」

  「她若覺得折騰華嬤嬤幾人能出氣，就隨她去吧。」

  話里話外，都不認錯。

  老太君聽出她的意思，又笑了笑，道：「我聽聞前幾日，她當眾要你讓出大夫人的位置？」

  余青蓮頓了頓，道：「是有這回事，二小姐不懂規矩，我沒將她的話放在心上。」

  「沒有就好。」老太君眼睛微眯，道：「她不懂規矩，是因為從來沒人教過她規矩，孝清公主死的早，她又遭了那些事。」

  「孩子麼，都是悉心教導，你親她才親，瞧瞧靜雅，養在你膝下多年，處處向著你為你說話，比你親生的兩個還要著急。」

  余青蓮不知道老太君這話，只是訓誡，還是帶著弦外之音，點頭道：「是。」

  「吃飯吧。」老太君重新端起碗筷，補充道：「孝清公主的陪嫁帳目，整理出來，明兒交給我。」

  老太君護著沈灼兮，倒不是真的有多喜歡她，裡面既有太后娘娘和禹王的緣故，也因為帳本子還沒搞清楚，再者，她有幾分敲打余青蓮的意思。

  沈灼兮才從外頭回來，剛好碰到他們吃完。

  「二小姐回來了？」余青蓮話裡帶著幾分討好：「吃過了嗎？」

  「在右相府吃的。」沈灼兮從張彥亭給的謝禮中挑出一個小錦盒，遞給老太君道：「這是右相夫人托我帶給您的。」

  元嬤嬤接過錦盒打開看了眼，欣喜的交給老太君道：「刻著心經的白玉牌。」

  「她無端的給我這個做什麼？」老太君狐疑的看向沈灼兮身後大大小小的盒子，道。

  眾人都還歇在前廳，也好奇的上下打量。

  箱子都很精美，一看就是送禮用的，沈灼兮不是被右相府叫去興師問罪的？

  沈靜雅伸長脖子，忍不住將這份懷疑問出口：「這些都是右相府給的？右相府不是找你麻煩，給你東西做什麼？」

  「誰說右相府找我麻煩？」沈灼兮挑了挑眉，道：「人家是接我去府上做客的。」

  「你和右相府怎麼會有往來？」沈和山既是好奇，又是懷疑：「該不會背著我們，做了什麼別的事吧！」

  「碰巧幫了右相府的小忙。」沈灼兮並沒打算細說：「右相客氣，非要謝我，盛情難卻啊！」

  老太君顛了顛手中的白玉牌，知道事情不是小忙這麼簡單，看沈灼兮的眼神，也變了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