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合力量在基加利的武裝人員公開出現在羅密歐-達萊爾准將面前之後不久，張楠就接到了總統先生打來的電話。

「我的朋友，拜託，你的人在盧安達能不能低調些。

現在我這邊的壓力非常大，聯合國秘書長都打電話來問我，為什麼會有美國的私人武裝力量在盧安達。」

之前談好了交易，拉鏈先生知道聯合力量派人去了盧安達，但也沒想那邊的總統居然死於地對空導彈！

更沒想到麻煩爆發才半天，張楠手下的人直接將維和部隊都趕出駐地，還把人家的酒店給買了。

這頭張楠不以為意，道:「威廉，輿論的力量在我這一邊，而且別忘了，我這同樣也是在為華府分擔壓力。

你別告訴我華府打算再派維和部隊去盧安達，那樣國會會把你噴成篩子！」

果然，電話另一頭的總統先生無奈道:「這些都知道的事有什麼好說的，艾倫，作為朋友，難道你就沒考慮過會有人認為你才是這件事的幕後黑手？

你的打撈船都用地空導彈幹掉了哥倫比亞人的炮艇機，更別說南非人的那些幻影。

要說這地球上哪個組織手裡的導彈最多，了解內情的人第一個就會想到是你！」

張楠笑笑，道:「你是個朋友，威廉，這些也就是我們兩個在私人電話里聊聊。

首先我要申明一點，那兩發地對空導彈和我一分錢關係也沒有，不是我的人乾的！

第二，那個盧安達總統去不去見上帝，和我同樣沒一分錢的關係，這趟派人去就是多管閑事、想賺點名聲。

第三，我的朋友，還是那一句，國際輿論掌握在我這一邊，到了你我這個層次，都明白這意味著什麼。

黑的可以說成白的，白的也可以說成黑的，更別說本就不是我的人乾的，也沒那個必要。

盧安達除了人和木薯，對了，還有大猩猩之外，要什麼沒什麼，我這趟要的只是個名聲。

最後，也是最重要的一點，你應該看到我們記者拍的新聞了吧？

那盤錄像帶基加利時間昨晚午夜前就在我的人手裡，這個你的那些幕僚看畫面都能猜得到，更明白為什麼要壓到那邊天亮后才用衛星信號傳輸回來。

其實在我的記者拍到那些鏡頭之前，討論那兩發導彈是誰發射的已經毫無意義，盧安達軍隊和控制那邊宣傳口舌的人已經認定是圖西族叛軍乾的。

在我的記者拍下屠殺場景的時候，幾乎所有的胡圖族人也都是這麼想的。

其實我個人非常想知道那兩發導彈到底是誰發射的，現在看胡圖族激進派賊喊抓賊的可能性最大，胡圖族溫和派也有可能，甚至連圖西族也不能排除嫌疑。

可惜，這個秘密可能永遠不會有人給我一個真實的答案。」

對此張楠真是有點遺憾，因為那兩發導彈到底是誰發射的這個問題，真的會是個永久的秘密！

或許三十、四十年後有人跳出來說當初是他乾的，但怎麼證明？

事情一但要證明，那就不會是百分百的真相，再說真像也沒那麼重要，特別是對普通人而言，反正他們也不會知道、沒必要知道。

這頭的總統先生聽了張楠的話，自顧自苦笑一下，反正電話另一頭那位也看不見。

就像他說的那樣，只有腦袋有問題的人才會去咬著說聯合力量是幕後黑手，這根本不符合邏輯、話語權在人家手裡、黑鍋已罩目標、真像毫無意義。

外加一條:威廉認為自己身為美利堅合眾國的總統都要與之妥協、談交易，哪個蠢貨胳膊夠粗去和人家打擂台？

這下，拉鏈先生道:「兩天內我們的維和部隊就會全部撤離，其他幾個國家也會撤，就在這兩三天。

法國人可能會留少量人表示存在感，這幫高盧雞一貫支持胡圖族，中情局1月份就分析認為盧安達會爆發大屠殺，死亡人數至少五十萬。

法國人在那邊的情報體系比我們還要完善，可他們根本什麼都沒幹，還有比利時人。

告訴你件事，那個叫囂要殺光圖西族人的電台播音員不是盧安達籍，是個比利時人。

有點意思吧！

艾倫，我們也不是什麼事都沒幹，只不多被綁住了手腳。

現在我這邊是動也動不了，不動，估計過不了多久就會被人罵什麼也不幹，沒人道主義精神」

有意思，拉鏈總統居然在吐槽、叫屈。

這位真是想做點什麼，但又被現實捆住了手腳？

張楠才沒那麼天真，總統先生就是在瞎扯！

中情局1月份就做出來的那份情報分析，在十個小時前都還在文件櫃里積灰，連副局長一級的人都沒看到。

盧安達的總統死了，基加利大亂、屠殺連夜開始，這才想起問中情局有沒有事先分析過。

說上一堆的無奈，信他有鬼了！

無奈個頭，沒好處打死不幹，這就是華府的典型做派。

這幾年世界警察還不算極端醜惡，張楠可是知道再過些年華府的霸道作風，想想在南聯盟落下的炸彈、絞刑架上的薩大叔、被死狗一樣幹掉的卡哥

要是相信美國總統的話，那人一定是地球上第一號大蠢蛋！

但拉鏈總統說無奈，張楠也得給點面子不是，就道:「你那為難，理解。

個人建議，你的人撤出基加利的時候，順道帶個幾十、幾百個難民出來。

對了，不是我多管閑事，你手下的人里腦子不好用的人真不少，別只管帶些避難的權貴，不然討罵。

普通人可不會在乎你帶出來幾個盧安達的部長，現在這時候最普通、最弱勢的底層老弱病殘才最值錢！

那些盧安達權貴手裡沒選票，美國基層選民人手一張，這事還能給你和華府鍍鍍金。」

十個當官的裡頭，九個九的腦子和基層平民的思維不在一個緯度上，更別說總統先生了。

張楠是什麼，草根出身，還不當官，明白這道理。

善意提醒，這次還得這個討厭的拉鏈先生幫著自己去對付其他國家的火力，提醒他一下不虧。

再說了，帶出些難民來，那也是給張楠自己在積德不是。

兩人又說到聯合國的事，拉鏈先生總得有個說法不是，不過張楠可不會去幫他找理由。

花著納稅人的錢，納稅人養活了這幫官僚，而張楠自己就是個大號的納稅戶，現在正是總統該出力的時候，不然要個吃乾飯不干事的在白宮裡有個毛用！

代言人，總統就是自己這些人的前台代言人。

張楠就一句:「你那對付就行了，理由讓你的幕僚們慢慢編，反正關鍵時刻聯合國的辦事速度出了名的慢，這事三歲小孩都知道

你說那個埃及佬給你打了電話？

好，威廉，如果下次他還打電話來，麻煩你幫我轉告一句他:想知道原因，等他回了紐約再來問我！」

張楠算客氣了，還有些話都沒說，免得總統先生下不了台:「當打工仔就要有當打工仔的覺悟，想當鴕鳥就別老嘰嘰歪歪！

等他回來，老子噴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