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好賭，一切皆是錢財在作怪，還無關乎賭者本身條件如何，就想著別人兜里的錢。

沒錢的想一夜暴富，有錢的尋找刺激，如果是在賭場里玩，那最後就是便宜了賭場老闆——賭場靠精確計算的勝負概率之差來賺錢，賭客贏錢的機會永遠略低於輸錢的機會，這個差數的平均值就成了賭場的收入。

長賭必輸，就是這麼來的。

美國有合法賭場，但不是所有地方有，這各州都有自己的憲法，對這賭博各州的態度不同，到這會還只有兩個州允許賭博合法存在，最著名的就是新澤西州的大西洋城和內華達州的拉斯維加斯這兩座賭城。

這新澤西在1976年才使賭博合法化，當時還進行了公民投票，原因是為了振興當地日益蕭條的經濟。

至於拉斯維加斯，從19世紀開始就是合法的賭城。

這兩個州是全州賭博合法，至於其它州，這會有不少也放寬了對賭博的限制，因為美國在四年前頒布了個《印第安賭博管理條例法案》，允許印第安部落在其保護區經營賭場。

政府的初衷是希望印第安人從此能自食其力，減少對聯邦政府的依賴，結果嘛...

政客拍腦袋決定的政策就別想有多靠譜，印第安人沒錢，開賭場需要不少錢，這就需要投資者，最多找個印第安人當擺設。讓一幫原本窮得叮噹響的印第安人開賭場，養肥的只會是那些本來就腰纏萬貫的投資者，大部分印第安人根本不可能獲得真正的實惠。

但這合法賭場在貧窮地區終究還是有些好處的，至少能提供些就業機會：巴特爾芒廷在內華達，雖有印第安人分佈，卻用不上他們，在這開賭場只許手續齊全本就合法。

這座小鎮要是沒賭場，壓根就養活不了這麼多人！

內華達州窮呀，拿張分得清地理環境的地圖瞄一眼就能發現，這美國最貧瘠的土地差不多都被內華達、亞利桑那和新墨西哥三州包圓了，其中最慘的就是內華達，在這麼老大的一個西部州你就找不到一個自然條件「水草豐美」的地方。

窮呀，窮則思變，那就開賭場吧——這就是內華達人想出來的辦法。

中餐在中餐館解決，不過張楠和裡邊的老闆沒什麼共同語言，40多歲的老闆是第三代華裔，普通話不會，連粵語都基本不會說，早就被美國化。

餐廳里提供的食物基本上也被美國化，張楠看了眼菜單后就要了個廣式腊味炒飯，其它夥計有樣學樣，就沒要其它東西，結果就是給的小費都比飯錢多。

腊味炒飯，加肉加飯，一份4美元，原價才2.5美元，窮地方嘛價格不算貴，但也不算多便宜。

再讓廚房弄了兩大份蛋花湯，每一份4美元，保鏢在廚房盯著廚師做，這類炒飯、蛋湯一類的別說華夏來的夥計，美國這幾位都會做了。

付錢的時候保鏢給了張富蘭克林，不用找，就當空調費，張楠這夥人還打算在這裡多坐會。

一頓飯吃著，感覺這裡生意還行，但來的客人基本上都是兩三美元一餐的標準，連咖啡都是80美分一杯。

在紐約的中餐館這會一份廣式辣味炒飯4.5美元，蛋炒飯3美元，相對於收入水平，在美國隨意對付一頓飯其實不能算貴。

張楠沒有餐后喝咖啡的習慣，這餐館老闆雖然和這位打死沒想到會來的貴客有共同語言，但還是不想對方吃了點炒飯就離開。

雖然美國化了，沒想到40多歲的老闆泡了壺紅茶出來，據說還是華夏出口的貨色，不知道陳了多少年。

張楠一般只喝綠茶和半發酵茶，對紅茶沒研究，聞著挺香。這邊關興權順便請老闆也一道坐下，聊上幾句，順便也看著老闆自個也喝上杯。

老闆說拖張楠的福，今天生意特別好，有些人應該是來看看艾倫先生本人的，順便吃點喝點。

這裡是餐廳，進來是客，張楠也沒把這裡包下的打算，那樣做很不禮貌。

牛仔來了、路過的農場主來了，連附近開商店的店主都來喝一杯，甚至巴特爾芒廷的學校校長聽說張楠飛機爆胎、暫留小鎮這事，也同幾位教師和學生過來，居然希望艾倫先生能去參觀一下學校。

這是哪跟哪呀，還是個張楠很難拒絕這位名叫約翰的校長的邀請，誰讓他這會的飛機還要兩小時才會抵達，難道這就回機場?

在美國受到學校校長的邀請去參觀學校是不大好推的事，這說明對方尊敬你，找借口不去是很不禮貌的事。

那就走吧，之前還應餐館老闆的請求，和對方在餐廳里合了張影。

很美國化的請求，這餐廳、咖啡廳常喜歡在牆上掛上來過這裡的名人照片，同餐廳人員一道的合影最好，這個既然人家開口，那你也就不好推。

這會到餐廳的人越來越多，再留在這變得不怎麼方便，就同意了這位叫約翰的邀請。

學校在小鎮中心，不大，但設施貌似很齊全，都有個400米標準跑道的體育場。

1至12年級到齊，最遠的學生上午要坐個把小時小車才會到校：這裡是西部，不會塞車的。

夠遠。

走馬觀花一般的參觀，這約翰校長請他來顯然也就是想借光增加一下學校的知名度，順便讓艾倫先生給學生們說兩句。

很美國的方式，不是召集學生在個大禮堂或體育館訓話，而是走進間正在上課的教室，和同學們互動一下。

沒毛病，想象一下，要是「當初」比爾蓋茨走進一間中學教室，和學生們聊上幾句，這學生們應該沒人會想：這小子誰呀，人五人六的！

張楠沒接受過美國學校教育，要是美國人的一般課程里他可說不上什麼話，約翰校長也考慮到這一點，還同張楠協商了一下。

「地理課?這可不行，美國地理我絕對不及格。」

張楠頭有點暈。

「不是，艾倫先生，這節9年級地理課是講礦物，老師在一個月前布置了作業，要學生去找些礦物標本和化石…」

這好，可別把金礦給我挖出來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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