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 五行之氣的下一個階段，追趕老輩天驕的希望

  「天地之間，一氣而已，惟有動靜，遂分陰陽，有老少，遂分四象。」

  「老者極動靜之時，是為太陽太陰。」

  「少者初動初靜之際，是為少陰少陽，是有四象，而五行俱於其中矣」

  陳老祖的講法，恍若未知的神明，帶著一種浩然天機，在輕聲吟唱。

  世事隨道音聲而變，猶如大道演化。

  這並非是一種經文，而是一種對道的感悟理解。

  這是陳老祖站在他如今的高度，所看到的天地道則。

  他用最直接的方式，將這些天地道則的演化規律，給講了出來。

  這就相當於，洛言之前感悟天地道則的時候，只能通過一些書冊上的隻言片語，來進行作畫。

  要把一個剛出生的女嬰，畫成她長大後的絕美仕女圖。

  無論洛言怎麼描繪，幾乎都不可能畫的出來。

  只能通過自己的些許臆想，從而畫出一個模稜兩可的人。

  陳老祖的授道，則是相當於在這個基礎上，他先去到未來時空，見過二十年後長大的女嬰。

  跳過孩童期，少女期，直接將其最真實的面容，給形象的描述出來。

  這時候的洛言，再聽從陳老祖的描繪進行作畫，就簡單多了。

  不過，想做到這一點，需要有一個前提。

  那就是洛言對天地道則感悟力，必須得非常高。

  否則，這幅畫依舊不可能畫的出來。

  所以在授道完以後，陳老祖便不再多言。

  剩下的，就只能靠洛言自己去慢慢領悟。

  若悟出來，他的五行之術，就有可能會更進一步。

  若悟不出來，就說明他的緣法還不夠。

  想追趕上那些老輩天驕的進度，就成了妄想。

  當洛言沉浸在參悟五行之道的時候，陳老祖的身影，也慢慢的消失在了山頂。

  將這片空間留給洛言一個人。

  縈繞在這片區域裡的五行之氣，依舊在不斷演化。

  山河中有林木叢生，金石在泥地間孕育而出，火焰又焚燒了樹木

  洛言抬頭望著天空，此刻的他，雙目變得極為明亮。

  儘管此時的他，僅是一具靈傀身，但在這種玄之又玄的五行之氣圍繞中。

  他仿佛已經忘卻了自己，僅是一具分身的事實。

  洛言的眼中，開始閃爍出五種顏色的流光，猶若這世間最純粹的本質。

  「五行意境，看似相生相融，可實際上」

  「這世間之物，本沒有高下之分。」

  「只要我想，便可讓水化金，木變金，土生金」

  「最基礎的五行之力，是按照金、木、水、火、土的順序，彼此之間進行克制與衍生的。」

  「而進階以後的五行之力，應該是如祖師展示的那般，腳步一頓，便是一個四季。」

  「五行之間，可以隨意轉換，金可以是火，火也可以是土」

  洛言的右手向前一攤，頓時天地間的五行之氣，全都朝著他掌心的位置匯聚。

  轉眼間，一個散發著蒙蒙光輝的五彩雲球，便出現在了他的手心。

  這雲球中的五行道則圓潤，各種氣機充斥。

  感受著圓球內的多種氣息，有生機，鋒利，包容，爆烈，柔潤，洛言陷入了更深層次的沉思。

  這雲球中的力量，雖並不恢弘磅礴，但卻帶著最原始的五行道則。

  單個五行之氣的氣機，似乎與往日並無太大區別。

  可五種力量合一，恍若有一種演化萬物的感覺。

  當然，那種至高的境界，別說是洛言了，恐怕就連真正的仙人，也無法輕易掌握。

  「這方圓百里的五行之氣，都被祖師給拘來，然後扔在了我的面前。」

  「這便是頂尖修士的偉力嗎？」

  洛言的右手手指輕輕一彈，雲球便緩緩的懸停在他的面前。

  「更深層次的五行之力嗎？」洛言的雙目中閃過思索之色。

  他腦海中的思緒不停閃爍，想知道究竟怎樣去做，才能夠掌握五行之氣的下一階段。

  一時之間，心緒竟變得有些凌亂。

  因為下一步的目標雖然找到了，可洛言卻有一種，不知該如何下手的感覺。

  只因天地道則這種晦暗難言的力量，一般都是在修士突破到金丹期以後，才能夠慢慢接觸到的。

  這種驚世偉力，足夠任何一位修士，耗費一生的時光去參悟修習。

  因此，越是強大的修士，就越是明曉天地道則的重要性。

  可以這樣說，任何一個生靈，只要踏上了修行之路，就一定離不開天地道則的影響。

  鍊氣期修行的術法，築基期學會的神通秘術等等，其實都是對天地道則的淺顯運用。

  現如今，面對比自身略高一個層次的敵人，洛言再繼續使用這般常規手段。

  一切就會顯得有些力有未逮。

  當然，這並不是說普通的道法和神通，已經失去了作用。

  而是在當前的環境下，即便是大神通之術，也無法幫助洛言越階傷敵。

  所以，參悟更深層次的五行之氣，就成了他對抗，那些老輩天驕的唯一辦法！

  但五行之氣這種事物，即便是有陳老祖的幫助，將它們給實質化，並聚攏到跟前。

  洛言也很難一時半會兒，就完成這一領域的蛻變。

  因為天地道則的感悟，與修士的靈識，神魂，修為境界都有一定的關聯。

  這就好比是捕魚，漁民拿著一張紗網，就能捕到很多的魚。

  從未捕過魚的人，即使有紗網在手，卻連網怎樣撒出去，都成了一個難事。

  這是相同的道理。

  有些事，只有到了那個境界，才能自然而然的領悟貫通。

  不然在這個世界上，擁有高修為境界的老前輩，也不會對低境界的修士，有著那麼強的絕對壓制力。

  即便是千百年難遇的天才，也很難做到越階殺敵。

  因為每個境界的修行方式，都是不同的。

  其鬥法方式也會有所不同。

  鍊氣期的修士手中，有一柄無物不催的法器，就已經是不可多得的寶貝。

  而在築基期修士的手中，能視為珍貴法器的特點，就不再是追求法器的堅硬程度。

  反倒是對增強自身靈力，或是神識方面，有了特定的要求。

  等到了金丹境以上，能被他們視為寶物的法器，則成了調動天地間的道則。

  所以每個境界所展現出來的力量，都是不一樣的。

  越往上，就越能形成降維打擊。

  這便是大境界之差！

  「這五種道則之間互相流轉，生生不息，這是一種自然而然的契合之態。」

  「並非像我之前那般，是將他們給強行糅合到一起。」

  「可這些道則，每一種的氣機，都帶著各自的特點。」

  「就如河水和泥沙一般，只要靜止，便會從互相融合的狀態中，剝離出來」

  洛言的心中滿是困惑，他望著盤旋在身側的五行之氣，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事實上，在他的感知中，陳老祖聚攏過來的天地道則，遠不止五行之氣那麼簡單。

  裡面甚至夾雜了陰陽，光暗，黑白，空間等等。

  但那些道則，只是一點影子，混雜其中。

  洛言並不能很直觀的感受到。

  這可能是因為洛言自己的原因，由於他並未掌握五行之氣以外的道則，所以那些特殊道則，就不會被他給捕捉到。

  「因為我不能明悟，五行之氣以外的道則，所以它們的運轉，便不會受到我的影響嗎？」

  「可雷霆一道呢？是被祖師給刻意剝離開了嗎？」

  洛言的心間閃過一絲頭緒，但並未直接理順，只是一丁點兒的想法而已。

  想要更進一步，卻難如登天。

  洛言望著已經暗下來的黑夜，那明暗交加的璨星，在不停的發著光。

  那似乎也是一種道，星辰之道！

  身邊的山石，遠處的江河，歲月的流逝，草木的瘋長

  這些具體的事物背後，似乎都有著屬於自己的道。

  這些道則充斥在天地間，有的就在眼前，卻被洛言視而不見。

  有的肉眼不可見，但還是能被他給清晰的感知到。

  一如宗門裡的法規一般，無形無質。

  唯有觸碰到那個臨界線，才能感知到這方道則的大致模樣。

  那是底線，也是規則！

  「所以這些五行之氣，並非是相融或不相融的狀態，而是我的主觀意識在作祟」

  洛言的雙目平靜，閃過一絲明亮之芒。

  他深吸一口氣，右手再次聚來一團雲球。

  只不過這一次的雲球，是單獨的青色，氤氤泛光的姿態，很是柔和。

  片刻後，這團雲球中又綻放出一點藍色的光芒。

  隨後是金色，土褐色，紅色

  這四種顏色，雖然只有一絲，但終歸是出現了。

  「天地間的道則，其實和修心的過程很像，帶著一種無為之念。」

  察覺到這一幕的陳老祖，其蒼老的面容上，浮現出一縷笑意。

  儘管他已經很高看這個青衣小輩了，但當他親自下場教導以後，才明白這小傢伙的悟性，究竟到了一個怎樣恐怖的地步。

  他僅僅是演示了一遍，然後再把這片區域中的法則，給拘了過來。

  結果，這青衣小輩愣是憑著，自己超人一等的悟性。

  強行參悟出，唯有更高境界，才能掌握的東西。

  為了幫助這個小傢伙，感悟天地至理，陳老祖講起了修心的過程。

  這兩者之間，是有著異曲同工之妙的。

  並且陳老祖能夠感受到，這青衣小輩內心深處，那紛雜的思緒。

  泛起了些許波瀾，變得不再從容鎮定。

  這於修道之人來說，就是一種缺陷。

  「無為之念，不是不起念。」

  「而是念起不隨，心不隨境轉，不怕念起，就怕覺遲。」

  「老道在修行時，也會生起各種紛雜的念頭，但只要讓自己的內心不起波瀾。」

  「始終保持內心如如不動，那麼吾就可以觀察到，最清晰的天地至理。」

  聽到耳畔傳來一道，略帶滄桑的話音，洛言眼中的清明之芒，划過一縷異色。

  因為祖師這一次講的東西，雖然看似是一種理念。

  可卻和他剛剛觀察到的，天地道則運行規律，極為類似。

  明明是以身入局，卻偏偏帶有一種，旁觀者的第三視覺。

  並且洛言的內心，那繁多的思緒，也被漸漸忘卻。

  猶若一種天人合一之感。

  「無為之念的境界，是將內心修煉至一種超然物外，不為外物所動的狀態。」

  「在這樣的狀態下，雖然思緒紛飛如枯葉，但每一個念頭升起時，都能夠迅速覺察。」

  「並且不被其帶走心神，不產生指著與掛礙，從而達到超脫於世間的自由」

  明明陳老祖所講述的，是一種修心的過程。

  可這些修心箴言，落到洛言的耳中，就成了一種大道聆音。

  在指引著他，該如何去處理，那互相對立的五行之氣。

  洛言的左手凝聚出一團，淡藍色的水汽，右手招來一片火紅色的烈焰。

  這一次，他不再以靈識，強行約束這兩股不同的力量。

  只想觀察他們最真實的反應。

  洛言的左右手緩緩靠近，這水與火的道則，也碰撞在一起。

  雙方互不相讓，一直對立。

  洛言又鬆開自己的雙手，另外再招來金與土的道則，結局依舊如此。

  如此往復，他嘗試了很多次。

  只要他將這這些五行之氣碰撞在一起，它們便會開始互相排斥。

  可一旦洛言鬆開掌控，這些流離在天地間的五行道則，又會重新歸於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樣子。

  「我不碰這五行之氣還好，它們始終維持著自然之態，在不停的碰撞，相融。」

  「但只要我將它們聚在一起，它們就會毫不相讓，產生非常大的排斥力，。」

  「等等，祖師說，念不隨心起，心不隨境轉」

  突然，洛言似乎想到了什麼，掌間的火行靈韻不變，成為那始終不變的『一』。

  天地間的水行道則，帶著藍蒙蒙的光霧，圍繞著這個『一』不斷旋轉。

  其他三種天地道則的力量，也如大球套小球那般，開始一層層迭加。

  金色，藍色，紅色，褐色，青色

  五種不同的規則力量，在洛言的注視下，一點點的相融，轉化，融合，再回到不相融。

  猶若一個完整的循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