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永恆看出他的疑惑，微微啟唇。

「鄭總，或許我應該稱呼你一聲鄭伯父，你是從小看著我長大的，不過是在譚家，還是在墨家，你都是我很敬重的長輩。」

「譚家？你是說，以前住在鄭家別墅隔壁的那個譚家？你跟譚家是什麼關係？你是……譚裂裂？」鄭默宏喊出那個名字的時候，自己都嚇了一跳。

他嚯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看向墨永恆的表情就像見了鬼。

一個死了十多年的人，怎麼會突然死而復生，還換了一個身份要來娶他的女兒。

這種事情，換在任何人身上都淡定不了。

如果不是鄭默宏見慣了大風大浪，這會兒怕是已經拎起杯子砸向墨永恆，只當他是在胡說八道，信口雌黃。

等回過神，他從書桌里繞出來，走到墨永恆面前。

繞著他走了一圈，再三確認。

「你真的是譚裂裂？譚家的那個譚裂裂？就是妍妍小時候嘴裡經常喊的那個大哥哥？」

「是，都是我。」墨永恆沒有任何隱瞞，當年墨老家主和他爺爺所有的安排，都據實以告。

鄭默宏聽完，倒是沉默了很久。

像是在感慨命運這出人意料的安排。

墨永恆現在在意的，卻不是這個。

「鄭伯父，我說這些，都只是為了讓你知道，我喜歡鄭妍，從小時候就一直喜歡她，我對她的感情，遠比她對我的深，所以，如果你願意讓她嫁給我，我可以跟你保證，一定會好好照顧她，不會讓她受一點委屈。」

墨永恆頓了一秒，幾乎是沒有停歇的繼續道。

「我今天來，不是以墨家少爺的身份過來，也不是以譚裂裂的身份過來，我只是一個喜歡鄭妍的人，希望能求得長輩的認可，鄭妍在意您，而我在意她。」

因為在意鄭妍，所以連她的家人，他都會放在心上。

這就是愛屋及烏。

墨永恆沒有多說，可是鄭默宏聽出了他話里的意思。

雙手背在身後，繞著墨永恆走了一圈，最後走回書桌前坐下，涼涼道。

「你讓我想想，妍妍是我的心肝寶貝，我雖然知道她有一天會嫁人，可是我從來沒有想過會這麼快，還這麼突然，我現在有點接受不了，也很不放心。」

「……」

墨永恆站著沒動，手卻伸進了口袋裡，按了一下手機。

只是按了一下，沒有多餘的操作。

書房裡，氣氛依舊安靜。

大約過了幾分鐘，鄭默宏還沒有想好要不要答應這門婚事的時候，書房的門響了。

門外，是管家的聲音。

「鄭總，譚小姐來了，說是替哥哥送東西過來。」

「……」

東西？什麼東西？

鄭默宏抬頭看墨永恆，卻從他的表情看不出什麼，清了清嗓子開口道。

「進來吧！」

書房的門從外面推開。

譚崩崩的身影出現在門口，抱著一個盒子，走了進來，徑直的放到鄭默宏的面前。

「鄭總，這是我們譚家準備的聘禮。」

鄭默宏：「……」

他剛知道女兒談戀愛，一眨眼聘禮都上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