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崩崩：「……」

她現在要是失手將他按進浴缸里淹死，算不算謀殺？

如果不算，她很想這麼干！

瞥見他眼底下的烏青，還有氣若遊絲的樣子，譚崩崩想到什麼，垂眸問。

「你多久沒吃飯沒睡覺了？」

「也不算太久，就是兩天沒睡，一天沒吃……」祁閻虛弱的說完，順勢往她懷裡一靠。

「現在看見你，秀色可餐，又覺得沒那麼餓了。」

譚崩崩：「……」

兩天沒睡，一天沒吃，難怪身體會透支成這樣。

他還真是不拿自己的身體當回事，都這樣了，還笑得出來？

祁閻對上她略微有些氣惱的雙眼，眼底的笑意越發明顯。

沒有告訴她，他高興，是因為他閉關了幾個月的研究項目，終於在答應讓她離開的日期之前，完成了突破。

攻堅的速度，比他預計的要快。

祁閻想到這裡，在她的胸口蹭了一下，吐氣如魅。

「你還沒有回答我，要不要陪我鴛鴦……」

祁閻的話還沒有說完，譚崩崩已經將他丟進浴缸里，看著他被冰水淹沒，冷酷無情的站在邊上。

「你身上火氣太旺，冰水正好能幫你消消邪火。」

祁閻：「……」

-

醫院裡。

VIP病房安靜的只剩下清淺的呼吸聲。

唐原斯躺在病床上，呼吸微弱，身上已經貼滿了各種各樣的儀器。

剛剛醒來沒多久，又體力不支的睡了過去。

上心坐在床邊，擰了熱毛巾，溫柔的擦拭著他英俊的臉龐，然後是他的手……

她做這些事情的時候，眼角眉梢都帶著笑意。

眼底映著幸福的光。

聲音清淺。

「小斯哥哥，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嗎？其實我記得不是很清楚了，總覺得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像是上輩子發生過的一樣。」

上心的動作停下來。

看向沉睡中，根本聽不見她說什麼的唐原斯，兀自繼續道。

「我一直在想，如果你當初沒有因為自己的病把我推開，我們是不是可以多出很多陪伴彼此的時光，我是怪過你的，怪你總是一味的替我考慮，卻從來沒有問過我的意見，可是現在，我不怪你了……」

直到此刻，她才真正了解，最痛苦的，不是被放棄的人。

而是明明不想放棄，卻不得不放棄的那一個！

對她而言，跟他能活下來相比，什麼都不重要。

能不能相守，餘生還會不會再見……

那些都微不足道。

跟他當初知道自己時間不多，下定決心要成全她的幸福不同。

她沒有那麼偉大。

如果可以，哪怕只有一天，她都想要跟他在一起。

可她想要他活著……

哪怕活在她看不見的地方。

只要她知道他還好好的，不管讓她做什麼，她都願意……

上心一個人坐在唐原斯的病床邊，說了很多話。

她從前天天陪在他身邊，從來沒有覺得有那麼多的話要說，突然之間，卻像是怎麼說也說不完。

想要叮囑他照顧好自己。

提醒不要光顧著工作，有時間記得回去看看他的養父養母，嚴叔叔其實很想他，只是不好意思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