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小慕：「……」

她還沒有說分手，已經後悔了怎麼辦？

年小慕咬著唇，衣角都快被她扯爛了，「分手」兩個字就是說不出口。

她從來沒有在余越寒眼睛里看見這樣的眼神，有點孤獨，有點可憐……那種明明不想她走，又要死犟著裝不在乎。

「說話！不是你要分手嗎，說一句分手就這麼難？還是你根本就捨不得我，你要是真的捨不得我，認個錯我就原諒你了……」

「我不要你原諒，我說分手是認真的。」年小慕猛地抬起頭，開口道。

聲音一點都不凶，軟軟的，跟她平時撒嬌一樣。

如果不是因為他們正在討論的話題是分手，余越寒幾乎要以為，她是在跟他撒嬌。

發黑的雙眸，深深的凝視著她，企圖在她臉上找到一絲開玩笑的意味。

可是沒有。

什麼都沒有。

她說完分手之後，低下頭，安靜的像是被封印的雕塑。

「兩位菜都上齊了，有什麼需要可以再吩咐。」服務員端著最後一碟菜上來，正好是他們都愛吃的紅燒肉。

年小慕拿起筷子，往他的碗里夾了一塊。

還沒有放下來，余越寒已經從椅子上站起來。

冷峻的面容上，覆蓋著一層陰霾，沒有看自己碗里的肉，而是伸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領，踢開椅子，準備離開。

「余越寒。」年小慕本能的伸手抓住他的手指，抓住之後，才反應過來，他們已經分手了。

她現在的行為，應該算騷擾。

可就算是騷擾，她也捨不得鬆開。

攥緊了他的手指，小聲的開口，「就算是分手的男女朋友，也可以一起吃頓飯的，對不對？」

「……」

「我是說，來都來了，能不能陪我吃完飯再走？」

「……」余越寒垂眸看了她一眼，眼神冷漠。

他沒有回答她的話，只是從她的手裡將自己的手抽出來，踱步從她面前走開。

年小慕的眼眶一下就紅了。

心口像是被人踩了幾腳一樣，疼得發慌。

一抽一抽的，還喘不上氣。

眼睜睜的看著余越寒走出餐廳，剛要站起來追，就看見鄭妍從另一個角落裡走出來。

走到她面前。

「嘖嘖，我說，那塊冰疙瘩是真的喜歡你喜歡到骨子裡，我從來沒有看見他這麼傷心欲絕的樣子，像是心被掏空了一樣，走出門口的時候，還差點撞到人。」

「……」

年小慕腳步一頓，看見面前的鄭妍，理智一瞬間回到腦子裡。

眼神成了余越寒復刻版的冷漠。

「你要我做的事情我做到了，譚崩崩的下落呢？」

「行行行，看在你成全我心愿的份上，我肯定會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鄭妍說著，低頭從自己的包里拿出一個信封，塞進年小慕手裡。

「你想要的都在裡面了……」

鄭妍話還沒有說完，突然錯愕的瞪大了眼睛，看向前方。

而她面前，本來應該已經離開餐廳的余越寒，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回來了。

那雙威懾力十足的黑眸，正冷冷的盯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