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上帝是女孩（下）
就在欣賞漫天飛雪時，有人敲了敲車窗。
是個栗色披肩長發的女生。
丹唇皓齒，及膝卡其色風衣，黑色高筒靴，從後視鏡能看到兩者之間若隱若現的一小截大腿。
雙手揣進大衣口袋，任由風吹起長發。
要不是那張精緻的臉，差點沒認出這是賈思敏。
「嗨。」
林峰打了聲招呼。
她衝著他甜甜一笑。
林峰按下了車門開鎖，但賈思敏似乎並不著急上車。
「林，你還沒有邀請我上車。」
從她略帶壞笑的表情看，似乎要給自己出難題了。
「你願意上車嗎？」林峰真誠發問。
「女人不喜歡問題。」
「那麼，上車。」
「太強勢。」
「想坐我的車嗎？」
「還是個問題。」
林峰陷入惆悵。
「小姐，你願意跟我度過一個美妙夜晚麼。」
「也許。」
賈思敏莞爾一笑，隨後拉開了車門。
林峰長呼一口氣。
「我承認伱看上去比平時要帥，這身西裝很得體。」
淡茉莉香氣開始飄散，很快布滿整個車廂。
開動車子，沿著191號公路向西跑上三十公里，月夜森林餐廳的廚師正在精心準備一份雙人晚餐。
林峰看了她一眼，「賈思敏，你今晚很漂亮，我說真的。」
「只有今晚？」
她很會撩人。
開著暖風，車裡暖烘烘的，甚至有點熱。
賈思敏脫了外套，裡面是一件白色針織衫，貌似還穿了絲襪，昏暗燈光下若隱若現。
林峰笑著說：「見過你的每個瞬間，你跟別的女孩不一樣，我想跟你多呆些時間，所以感謝你願意和我約會。」
賈思敏也在抿著嘴笑，「你跟多少女孩說過這樣的話？」
林峰想起了穎穎，嘴上告訴她沒有。
但女孩們不是傻瓜。
車子繼續往前開，兩人聊著各自的愛好和生活，氣氛很融洽。
雪越下越大，到了後半段整個公路都成了白色。
林峰需要仔細分辨哪裡是路哪裡是砂石，賈思敏對這裡很熟悉，告訴他應該往哪裡開。
兩人配合默契順利到了溫泉鎮的月光森林餐廳。
下車前，賈思敏轉過身說：「很多牧區男孩不知道怎樣對待女孩，他們說話就像要打架，牛羊是他們最重要的東西經常忽略了家庭，我老爸反感我跟牧區男孩約會。」
林峰認真地點點頭，「那你覺得我呢？」
「你和他們不一樣，所以我現在跟你到了溫泉鎮。」
賈思敏重新穿上外套，外面可夠冷的，比河谷鎮冷得多。
一個沒有溫泉的「溫泉小鎮」，大概這裡的居民幻想自己整天泡在溫泉里沒有寒冷。
……
月光森林餐廳。
「先生？」
服務員示意了下手裡的紅酒。
林峰點點頭，「幫我們打開，謝謝。」
黑椒牛排、土豆泥、奶油蘑菇意面、烤三文魚、蔬菜沙拉等等擺了一小桌子。
餐廳格調不錯，到處充盈著暖黃色燈帶，音樂聲音恰到好處。
林峰喜歡她的眼睛，淡藍色瞳孔很漂亮，跟賈思敏面對面坐意味著時不時就會彼此對視。
有時候看久了被她發現，兩個人都笑了。
「喂，你為什麼會來河谷鎮？」
林峰想了想，「機緣巧合，我也很驚訝弗蘭克夫婦會把牧場送給我。」
「這我知道，我是說你為什麼不賣掉牧場回中國，應該也是一筆不小的錢。」
賈思敏吃著奶油蘑菇意面，看來很喜歡吃甜食。
她又說：「這也是我答應約會的原因，我很想知道你是怎麼樣一個人，會讓弗蘭克夫婦打破河谷鎮的傳統將牧場繼承給一個外鄉人。」
弗蘭克大叔去世後，弗蘭克太太把遺囑送到了畜牧委員會。
作為會長的漢斯·格蘭度召集河谷鎮有威望的牧場主們集體商量這件事，最後他們決定遵從弗蘭克的遺囑，讓外鄉人繼承了湖畔牧場。
每次談論起這件事，林峰總會感慨。
「弗蘭克夫婦給了我第二次人生，我心存感激，經營好湖畔牧場是他們信任最好的回報。」
林峰說的很認真，賈思敏頗為動容。
「弗蘭克大叔說過你是個正直富有愛心的男人，我認為他是對的，你跟其他牧區男孩有很大的不同。」
林峰舉起了酒杯，「你覺得我與眾不同？」
賈思敏轉起了手中的杯子，讓紅酒沿著杯壁慢慢滑落。
「也許，從我們第一次見面開始。」
她指了指手腕。
對林峰而言，那是段尷尬的記憶。
賈思敏忍不住想笑，對她來說那段經歷特別好玩，尤其喜歡看一個略帶靦腆的男人手無足措。
林峰想岔開話題，聊點別的。
「所以，賈思敏，你有什麼故事，勤勤懇懇當一名河谷鎮警察？」
賈思敏托著下巴想了想，「其實我的理想是成為一名騎手。」
「送外賣？」
林峰開了個冷笑話。
「當然不是，我喜歡騎馬飛馳的感覺。但我老爸總說我只是個女孩子，那是男人幹的事情。」
「你老爸這麼說過？」
「是，他是個古板的老牧場主，認為我就應該當個乖女孩，其實那不是我想要的生活，選擇成為警察也多半因為可以騎馬。」
賈思敏有些惆悵，林峰點了點頭。
「你喜歡什麼就去做好了，不要受任何人約束，即使是父母也不行。當然也要對自己的行為負責，我們是成年人，這是成年人的生活準則。」
林峰說完，賈思敏嫣然一笑，「你聽起來像我老爸，告訴我人生哲理。」
「我是不是太教條了？」
「不，這不是件壞事。」賈思敏朝他努了努嘴，「你呢？」
林峰想了片刻，說道：「也許…我能幫你實現願望，我的牧場有一匹良駒，你可以帶著它參加比賽。」
「聽上去很不錯，我也知道你是真心的，但還是別了，我老爸肯定會找你麻煩。」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漫天飛舞，已經埋了厚厚的一層。
林峰很多年沒見過這麼大的雪了，印象里還是小時候。
吃完飯準備找個地方溜達，賈思敏說不要太晚。
「那就散散步怎麼樣，占用不了太多時間。」林峰試探道。
賈思敏說沒問題，她喜歡雪天漫步的感覺。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