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蛻變與結構體升維

  混沌城外的一萬公里處，是域主級與界主級獵殺混沌獸的分界線。

  大多前來混沌城的界主們都會因為實力卡在這一處分界，狩獵那些落單的混沌獸。

  然而近些日來，邊界處的落單混沌獸越來越少，時而還有大片混沌獸群奔騰的動靜。

  十幾頭形態怪異的魂獸間，墨衡一身黑色暗霧甲騰轉閃避，手中槍影時而點擊在周圍混沌獸的薄弱之。

  一道道混沌氣流飄散，墨衡身法施展，順勢在戰鬥間吸收著這些混沌獸死亡後留下的混沌真靈。

  靈魂在蛻變、意識更清晰，墨衡能感覺到與法則的親和性在逐步增加。

  最為關鍵的是，混沌真靈被墨衡吸入識海，其中一大部分被識海中盤踞的精神結構體吸收。

  宇宙級初來混沌城時的經驗告訴墨衡，這不是壞事，精神結構體在蛻變！

  吼~吼~

  此處幾十頭巨頭的動靜引來了更多的混沌獸聚集，數百頭混沌獸中，大多是界主高階，界主五階以下的反而最少。

  踩著一頭牛形混沌獸的腦殼，墨衡借勢躍向天空。

  背後【洛夫戮盤】化作的披風抖動，墨衡瞬息扶搖直上數千米，手中出現一隻鈴鐺類型寶物，正是魔音神將傳承中獲贈的寶物——【魔音罄】。

  叮~

  一道類似祭祀的開場罄音起頭，隨後是各種發自靈魂的音波從【魔音罄】上傳出，最後又冥冥中與風之法則契合，帶起一道道實體攻擊。

  如鐘鳴、如鈴響，混沌城外的荒蕪草原在這一串天籟般的韻律中增添了幾分神秘色彩。

  數百頭尾隨追擊的混沌獸在這一瞬間停滯，如同一幅經典名畫般寸寸碎裂，化作混沌真靈。

  即使沒有靈魂，它們也在這一瞬間受到風之法則帶動下的實體世界之力衝擊，盡皆隕落。

  世界瞬間安靜，遠處還有寥寥幾頭奔襲而來的混沌獸，但感受著前方安靜的戰場，並不智慧的眼神中透露疑惑之色，猶豫幾息後便忘記了此行的目的，就此在原地漫無目的遊蕩起來。

  憑藉著突破後十倍增長的靈魂意識強度，還有融合而出的世界之力，墨衡已經可以初步使用這件【魔音罄】了，不過只能暫時滿足第一式【天籟】的基本要求。

  但這些用來對付只有界主級的混沌獸，已經算是降維打擊了。

  大量的混沌真靈被墨衡控制著精神結構體吸收，這一刻，靈魂的蛻變都是其次了，墨衡只想看看這座與生俱來的結構體會發生何種變化。

  噗~

  混沌真靈被吸收到一定程度後，精神結構體的外表出現一道道裂紋，隨後外層快速崩解。

  又在下一瞬間迅速聚合，一座擁有近千個切面的新型結構體出現，墨衡並未感覺到有什麼異常改變，

  「呼~不夠，還能繼續蛻變！」

  墨衡召出飛船，沖往下一個無人區域，飛船漸行漸遠，深入了混沌城外圍近十萬公里之處。

  這裡的混沌獸大多是界主五階以上，界主巔峰的也占據了三成。

  墨衡站在百米高空之上，世界投影籠罩方圓數萬米，引起了大量混沌獸的注意。

  一頭頭聚集而來的混沌獸甚至還跟不上墨衡的擊殺速率，混沌真靈飄散整片天空，墨衡的主要注意力卻在關注著識海內的第二次蛻變。

  偶爾衝過來的混沌獸無論境界，皆被墨衡隨手一槍了結。

  又經過了兩次裂解重組，一座擁有10081個切面的精神結構體出現在墨衡的識海中，靜謐而莊嚴。

  「這~」

  墨衡只發出一個字，便完全沉浸在新型精神結構體之內，自己的意識透過了精神結構體，與原始宇宙竟然有了一絲連接。

  這座來自異世界的精神模型，在吸收了足量的混沌真靈之後，終於真正契合了原始宇宙。

  這一刻，墨衡才真正完全了解了精神結構體的功能。

  這個時候，不應該稱之為『精神結構體』，應該稱之為『意識模型』！

  初始宇宙內，以身體存在為主，誕生自主意識後便可稱之生命！

  但意識的存在形式，對初始宇宙來說有很多種形態，『靈魂承載意識』只是一種流派，還有大量生命沒有靈魂，但也擁有自主意識。

  契合了原始宇宙的【意識模型】在存在形式上也進行了升華，不再拘泥於一具靈魂，而是存在於意識層面上。

  只要墨衡意識不滅，即使靈魂受損隕滅，【意識模型】也不會受損。

  最大的意外，是墨衡可以根據意識公用，將【意識模型】調動到其他分身體內。

  這也意味著，墨衡的其他分身，在這一刻也擁有了『血脈融合』的能力！

  「我還有兩次血脈融合機會沒有用，似乎除了累積法則親和性之外，還能有其它選項。」墨衡心中想道，

  「若是融合獸神血脈後能擁有很高的基因層次，說不定我能造就兩具高戰力分身！

  再也不必苦惱於其它分身天賦不夠，在研究神力路線之前，耗費精力研究靈魂之道和一些外物增加戰力了。」

  說起『血脈融合』這項額能力，墨衡對其也有了清晰的認知。

  本就源於巫師世界的最初級結構體，在沒有升級之前，是無法擁有吸收神體的能力。

  只能簡單的吸收生命材料，推演不朽以下各種生命的特質，然後將其無縫嫁接到本體之上。

  但在這次契合初始宇宙法規則之後，【意識模型】就變得如同一個能模擬部分初始宇宙功能的病毒一樣，還是那種被官方認證，不會被清理的病毒程序。

  墨衡能確定，【意識模型】在不朽、尊者之境時，還會為自己帶來血脈融合的能力，不過到了那時，吸收的就是對方的神體。

  『血脈融合』的限制性，墨衡也了解得清清楚楚，與以往精神結構體護佑墨衡的意識不受幻術影響的情況一樣。

  融合時，它也能護佑墨衡在越階吸收材料時不會被意志衝擊迷失，但只能護佑兩個大境界。

  譬如當初恆星級時，吸收的域主級時空魘獸材料；宇宙級時，吸收的界主級蟲族材料。

  但也不會主動將墨衡的體態外貌改變，除非擁有肉體類天賦秘法，墨衡才可以由心控制天賦改變體態。

  ——

  將剩餘的混沌真靈吸收至人類與紫蛹巨獸分身的靈魂之內，達到飽和之後，墨衡心滿意足的回歸了飛船。

  只留下一部分還未吸收完全的混沌真靈，漸漸於荒蕪草原上流逝。

  高速飛行的飛船內，墨衡還在仔細感受著【意識模型】的變化。

  「也就是說，【意識模型】能護佑我在兩個大境界之內，不會被意志、意識、靈魂方面的攻擊完全擊潰，但是超越了兩個大境界，就無法保證了。」墨衡心中盤算著。

  現在是界主級，那麼尊者級的靈魂測攻擊就無法奈何自己！

  「主人！」

  以往沉著冷靜的十五，這時候幻化出黑裙女子的樣子，出現在墨衡身前，面上帶著一些糾結之色。

  「我以後是不是還會多出很多同伴？」

  十五的問題令墨衡一愣，這才回憶起，十五和雲海蛻變為智能生命有血脈融合的功勞。

  似乎是每次融合後，十五都會更人性化一點，加快了他們的進化過程。

  靠在椅背上，墨衡閉目感受著。

  「似乎，每次融合時，因為你們始終連接著我的意識，所以在我靈魂升華的同時，也為你們的意識帶來了進化。」

  睜開雙眼，墨衡回憶起千年前那座小小的學院內，自己第一次血脈融合的窘迫境地。

  當初因為能量不足，是十五替自己購買送貨上門的『冰霧晶』，然後呆呆愣愣的小機器人捧著一堆物資守在身旁，一連數個月。

  「所以你們的加速進化是可以復刻的，但我暫時沒想過復刻！」

  「那，將來不論有多少智能生命，大管家的位置一定要是我的。」十五期盼的說道。

  「當然當然！」墨衡啞然失笑。

  ——

  一別數日，墨衡購買的物資大多都已經到貨，收貨方是慕音所在的小樓。

  收起一應材料物資，墨衡順手拿起一柄暗紅色的長矛，愛不釋手的撫摸著。

  這柄通體由G級『赤鎏金』打造的長矛在打折後，耗資墨衡七百多萬積分。

  通體一丈二尺，暗紅色的長杆之上，是兩尺長的半鋸齒鋒刃，寒光四射。

  「就叫伱『赤鎏矛』吧。」墨衡收起長矛，又看向箱子中的一柄短一些的丈許長槍與一把四尺長劍。

  都是墨衡的備用武器，購買長劍的緣由是黑暗之主也使用長劍，自己說不定可以試著在這位師祖的手中薅取幾招絕學。

  ——

  三日後，紫蛹分身已經在小世界內再次化為一座紫繭，心臟跳動的隆隆響聲傳遍周圍幾十公里，越加強烈有力！

  人類本體依舊盤坐在城東小院的一間密室內，【靈魂鍛造】天賦秘法的施展已經趨近於尾聲，大量原始宇宙的能量衝擊著靈魂。

  「三十倍靈魂層次！」

  墨衡靠在密室的牆壁上，面上的蒼白之色緩緩恢復。

  密室之外的門扉被緩緩打開，十五與雲海寄居兩具擬態機械傀儡正在門外守候。

  少年與女子面上洋溢著笑容，手持茶水點心之類的精神資糧，令墨衡面上掛起笑容。

  習慣性閉目感知靈魂，墨衡正要起身出關，面上卻露出瞠目結舌的表情。

  【意識模型】的一座截面上，一片繁雜的秘紋出現在其上，勾勒出墨衡熟悉的結構。

  「這不是，靈魂鍛造嗎？」

  墨衡感知著識海內的天賦秘法圖紋，又轉將注意力掃向【意識模型】上新出現的【靈魂鍛造】，兩座一模一樣的天賦秘法，出現在墨衡的體內。

  片刻後，墨衡再次露出驚喜之色。

  識海中原有的【靈魂鍛造】圖紋並未受到影響，現在處於不可施展的狀態。

  但【意識模型】新出現的【靈魂鍛造】，卻是可以再次施展。

  「這」

  墨衡萬萬沒想到，【意識模型】已經可以在某種程度上避開原始宇宙的限制，為自己開後門了。

  墨衡匆匆喝了兩口茶水，嚼著兩塊點心又再次進入了閉關。

  半月後，墨衡推開密室大門，面色蒼白但神采奕奕的走了出來。

  【靈魂鍛造】雖然可以無限制施展，但墨衡的本人還是受到了原始宇宙的限制，無論如何也無法突破更多，靈魂層次卡在了100倍之上。

  「或許，未來我還可以順便研究下靈魂的道路，雖然在吞噬世界沒有相關設定，但在宇宙海、起源大陸，乃至其它的世界，靈魂確實有著無上的可能性！」

  墨衡心中一邊想著，不知不覺竟走到了黑暗之主與坎德里對弈的棋盤前，笑嘻嘻的看著棋盤。

  「一邊去！」

  「你莫不是還想指點幾句？」坎德里笑罵道，順手將身側的酒壺先一步拿在手中。

  令墨衡悄悄伸出的右手尬在原處，被發現了

  坎德里的『歸齡酒』是獨家配方，主要材料來源於其手下的一株特殊植物生命。

  墨衡在一次飲用之後，發現自己的時間法則感悟增漲了一些，便覺此物與自己有緣，三番兩次在黑暗之主未授課之時，邀請這位師伯來為師祖排憂解寞。

  來都來了，自備酒水不過分吧？

  坎德里在為師尊黑暗之主滿斟一杯後，又將酒壺放在墨衡身前。

  墨衡接過身後雲海遞過來的果盤，放在了兩人棋盤側面的小桌上。

  自己取了一枚，又倒了一杯『歸齡酒』，便尋了個樹椏跳了上去，找了個舒服的位置躺了下來，眼神看著混沌城的天空，意識沉溺於識海中。

  識海中，墨衡看著【意識模型】另一座截面上，逐漸趨於完整的又一道天賦秘法，燃起了興趣。

  在第一次使用【靈魂鍛造】後，這項天賦便被復刻，隨後墨衡又試驗了下其它的天賦秘法，便有著這項天賦秘法【詭音】的復刻體。

  看著眼前結構清晰的【詭音】，以墨衡水之法則的造詣，能夠輕易解析這道秘法。

  意念輕輕擺動，構成【詭音】的秘紋被墨衡改變，這項天賦秘法在墨衡的感知中，變得威力更低。

  雖然威力被減小，但墨衡的興奮之色卻變得更激烈。

  這代表著，【意識模型】可以幫助墨衡隨意修改、拆分、研究自己所有的天賦秘法！

  這是一座絕佳的研究宇宙規律和自創秘法的實驗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