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女大不中留

  『自信的實力派』是什麼意思，一千個人可能有一千種理解。

  但有意思的是，李亦然和樂言的理解完全相同。

  只要樂言在互動中爭奪到了主動權，李亦然就會立即用行動把主動權搶回來。

  這種暗自較勁，導致兩個人的動作尺度越來越大大到大家誤以為自己進入了某個『行為藝術』展。

  影棚里最大的聲音已不是攝影機的快門聲，而是圍觀者的倒吸涼氣聲和嚶嚶聲。

  他們倆原來不止是敢說。

  還這麼敢做嗎？

  攝影機前，李亦然居高臨下的坐在樂言的小腹上，一手撐地，一手摸著他的胸肌。

  沒錯，她已經毫不掩飾的上手了。

  而那個礙眼的項鍊也早在半小時前被她扯掉。

  饒是老司機張妍，看到這畫面都遭不住了。

  這個姿勢在別的地方看到，她可能會細細端詳並頗有興趣的點評。

  但這是李亦然！

  是她當成親閨女的寶貝疙瘩！

  絕對不行！！

  「是不是該換服裝了？」她問攝影助理。

  雙人拍攝安排了兩套服裝，在張妍的『貼心』提醒下，兩個大戰了幾百回合的熱乎身子終於分開。

  李亦然從樂言身上起來，整理了下褶皺的裙子。

  樂言也站起來，活動了下有些發酸的腰。

  攝影師手舞足蹈的對二人一通點評：

  「完美！簡直太完美了！你們兩個是真正的藝術家！我太愛你們了！」

  做為一個攝影師，最喜歡的就是敬業、忘我型藝人。

  在鏡頭前理應忘記一切外界的東西，忘記身份、忘記自己是誰，甚至忘記性別，全情投入到攝影師營造的情境中去。

  但現在能做到如此的藝人越來越少，大家的顧忌還是太多。

  而此時站在他面前的，就是他心中藝術家應該有的樣子！

  「你們休息下，我很期待接下來的拍攝。」

  李亦然和樂言並肩離開影棚，在即將分別前，樂言難得的主動開口了一次：

  「謝謝。」

  這兩個字他對李亦然說過無數次，但當面感謝還是第一次。

  李亦然是個很好的老師。

  在她的引領下，樂言全身心的投入到『人物關係』中去，這給他上了非常重要的一課，可以用受益匪淺形容，他覺得這一課對未來的表演之路也能起到很好的作用。

  「對手戲只有一個人是演不好的。」李亦然表達了對樂言的肯定後沒有停留，向著自己的更衣室走去。

  「一會兒收著點吧。」張妍憋了很久，還是沒憋住。

  更衣室里除了她和李亦然外，還有化妝師、造型師和助理，她話不敢說的太直接。

  李亦然正在補妝，聽到張妍的話有些迷糊的問：

  「收著什麼？」

  張妍儘量言語平和的說：

  「動作尺度收一些，伱之前沒有走過這種路線，不知道粉絲們的接受程度怎樣，別做危險的事情。」

  「我的粉絲都是歌迷，業務能力保持住就好。」

  李亦然對此倒是一點都不擔心。

  出道這麼多年，她從來沒走過性感路線。

  很多歌手為了拓寬受眾，在mv中都會嘗試大尺度出鏡，這次正好借著這個機會看看市場的反饋聲音。

  「我出去打個電話。」張妍默默嘆了一口氣，推門出去了。

  道理都懂，就是擱自己孩子身上她看著難受！

  還好李亦然只是動作尺度大，衣著並不暴露，她打算出去和攝影師溝通下，把第二套服裝再搭配得『嚴實』點。

  尤其是樂言，快多穿兩件兒吧！

  袒胸露乳算怎麼回事兒啊？！

  經張妍提起，李亦然邊補妝，邊復盤剛剛的拍攝表現，這是她的工作習慣。

  對於她來講，今天這場拍攝的難點，並不是那些大尺度動作，因為那些動作是因為『人物關係』和『拍攝主題』誕生的。

  李亦然是一個對待工作很認真的人。

  現在工作需要她把身心打開一些，她並不抗拒，因為這是工作的一部分，而她就是吃這晚飯的，理應如此。

  反而這場拍攝對她來說最大的難點，是『人物關係』下建立的信念感要如何維持住。

  今天和樂言的人物關係不言而喻，肯定是一對情侶，還是一對在愛情中『如膠似漆』的情侶。

  李亦然在之前的很多次平面和Mv拍攝中，都建立過情侶人物關係。

  但每一次建立情侶關係後，她的信念感都極難維持住，這可能和她經常在腦中編制『故事』和『畫面』有關。

  她的代入能力太強了

  之前的合作搭檔大部分是陌生人，即使她強迫自己在行為和表情上迎合『人物關係』，但心裡那一關很難克服過去。

  簡單來說就是出戲。

  在某些瞬間突然意識到：

  「我在演，這不是真的，我跟他並不相愛。」

  而很神奇的是，在剛剛的拍攝中，她一次戲都沒出過。

  難道因為她和樂言不是陌生人？

  「姐姐換裝吧！」

  小助理突然的出聲，把李亦然的思緒打斷。

  「好。」

  李亦然接下衣服，情緒也從迷茫中走出。

  每次和樂言接觸，她的情緒和反應都會出現反常。

  雖然出現了很多預期偏差，但李亦然不得不承認，這幾次反常似乎讓她對自己的認識在一點點加深。

  「難道真的像樂言說的那樣我並不了解我自己本來的樣子？」她心中如是想著。

  樂言的第二套拍攝服裝還是正裝。

  這次雜誌沒有偷工減料。

  襯衣、領帶、馬甲一樣沒少，造型師還給他搭配了一個金絲邊眼鏡。

  介紹的時候說，這身叫『禁慾風』。

  在樂言等待李亦然進場的功夫，張妍默默湊過去說：

  「一會兒收著點。」

  一個巴掌拍不響，樂言這邊的思想工作也不能鬆懈。

  換裝休息的這段時間，樂言想到很多姿勢動作，躍躍欲試的想在下半場施展。

  這不是要把夢想扼殺在搖籃里了？

  「李老師的意思？」樂言小心翼翼的問。

  在他的印象里，張妍玩的可花了。

  還記得倆人第一次見時，張妍給他出點子，聽得他面紅耳赤，雙腿發軟。

  張妍自然是一個放得開的人，相比較下，李亦然穩重了許多。

  這話聽著像是從李亦然嘴裡說出來的。

  張妍半真半假的說：

  「別管是誰的意思，你照做就是！」

  樂言點了點頭，心中不免有些遺憾。

  剛剛找到感覺可惜了。

  不多時，李亦然穿著一襲扎眼的拖地紅裙入場。

  她的出現，立即成為場內的焦點。

  無數竊竊私語聲在周圍響起。

  「李亦然這身衣服A起來，更遭不住啊！」

  「樂言是禁慾的美，李亦然是狂野的美，期待了。」

  「我靠！配一臉好嗎」

  攝影師說了一些鼓勵的話後，兩位藝人再次來到攝像機前。

  「這次人物關係要變嗎？」樂言悉心請教老師。

  李亦然抿嘴想了幾秒：

  「可以換一下。」

  「還是你帶我，我跟著你的情緒走。」樂言對她點點頭。

  「好。」

  在全場期待的目光中，李亦然突然抓住了樂言的領帶，並用力向自己的方向拉。

  攝像機的快門聲隨即出現，拍攝再次開始。

  樂言有些遲疑。

  不是說好收斂一些嗎？怎麼又來這套？

  見樂言不給反應，李亦然手上一個用力，把他拉近了些。

  「找不到人物關係了？」她用只有兩個人聽到的聲音問。

  樂言身體的重心慢慢向李亦然傾斜，他一個側步把身子穩住，但李亦然又扯著他的領帶用力拉了一下，兩個人之間的距離更近了。

  李亦然看著樂言，眉眼帶笑的說：

  「這次的人物關係是『自信的實力派』和她聽話的男朋友。」

  樂言聞言一驚。

  但很快他便不再反抗，身體向著李亦然傾斜過去。

  懂了

  張妍說的收斂點，原來是他自己收斂？

  鏡頭外。

  張妍看著在樂言身上，上下其手的李亦然，血壓一下子飆升到200。

  再看著她身邊被玩弄的衣衫不整的樂言，覺得這孩子似乎在對她說：

  「老登，幫我看著點樓下的鬼火，我和你女兒晚上出去有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