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何進出府 面對劉辯一問,即便聰慧如蔡琰,一時竟也想不出答案。
顯然,昭姬更擅長文科。
而蔡琰見劉辯胸有成竹地發問,哪裡看不出劉辯心中必然已經有了答案。
她倒沒有第一時間詢問劉辯,而是繼續冥思苦想。
董姮曾跟著父親董承在邊地居住過,膽子不算小,聞言倒是想到了個好主意——將大象宰了按塊稱,然她見比她年長的蔡琰和唐婉都未說出這麽個簡單的主意,一時沒敢往外說。
唐婉於詩賦上有些見地,但在稱象的問題上卻是兩眼一抹黑了,她自己想不明白,又見蔡琰與董姮都不得其解,便第一個選擇求助於劉辯。
劉辯又問了一圈,包括在身旁候著的還是畢嵐,後者不久前才選完多個官造竹紙坊的地址,重新回來接管西園沒多久。
見蔡琰和董姮都是搖頭,劉辯這才背著一隻手,迎風而立,說出了答案。
“把大象放到船上,在水痕所在之處留下刻度,然後稱物以船載之,使水痕與刻度相同,便可知道了。”劉辯見自己說完後,只有蔡琰一臉了然,而唐婉與董姮卻隻用清澈而愚蠢的眼神望向自己,遂又說道,“有不明之處?可以試上一試。”
劉辯此番來西園,本就是為了放松的。西園本就有修好的水池,稱象也算不得什麽驕奢的大工程,他當然不在意演示一遍。
畢嵐聽得劉辯此言,立馬遣人去安排。
就在劉辯興致勃勃地稱大象之際,前將軍府,何進正在大擺宴席。
這已經是宴席的第三日了。
其實何進前段時間就已得到了劉辯的許可,當時才被解除禁足的他雖然寂寞難耐,卻不敢貿然接觸似鄭泰這樣的昔日舊人,而事實也證明他的決定是正確的。
可他都能出府了,總不能還像以前那樣閉府不出吧。
鄭泰這樣的見不了,那麽當初順勢成為何苗府屬之人呢?
所以何進去的第一個地方就是何苗的大將軍府。
然後,何進就發現他的故吏們對他不可謂不尊敬,不可謂不熱情,言語間一如往昔。
但何進卻總覺得比起以前少了點什麽,面對這些故吏,雙方的關系之間仿佛有了一層隔膜。
最後,何進總算想明白了,昔日的大將軍變成了前將軍,他的故吏們終究成了別人的人。
盡管這個別人是他的弟弟。
想明白這一點的何進在歎息之余,反而回想起了他作為外戚之前的生活。
那時,他只是個平平無奇的屠戶,至多也不過是掌管了南陽郡的大半屠宰買賣罷了。
當時的他沒有現在的煩惱。
何進不差錢,他靜極思動,想起了自己以前曾在南陽乾過的事,乾脆在府中大開宴席,不收禮物禮錢,願意來吃的盡可以來吃,大宴三日。
而今經歷了波折,何進反而有了點返璞歸真的味道,有,但不多,只有一點。
所以到了這第三日,望著那些過來吃白食的人們,人聲鼎沸,熙熙攘攘,可何進身處其中,仍覺得落寞。
倒是何鹹心痛與流水般花出去的錢,面對他向來不敢頂嘴的父親,忍不住抱怨了一句:“阿父而今又不需靠這些人宣揚名聲,天下士人有幾個不知阿父?阿父覺得府中清閑莫不如便多出去走走,何必浪費這些錢財?”
何鹹說完,卻見何進一雙眼睛立刻盯住了自己。
頓時又恢復成了鵪鶉的模樣:“阿父想做什麽,孩兒絕對支持!” 何進此時卻笑著拍了拍何鹹的肩膀:“我兒說得對,為父就是太清閑了!”
既然宦官除不得,那就得給自己找一個新目標了。
最好還是那種只要一完成就能天下聞名,讓他成為內外士人魁首的事。
只是何進一時之間卻想不到答案。
他又看了一眼因為自己誇獎而在臉上揚起笑容的長子,這個豎子是指望不上的。
可惜深得他心的袁紹回了汝南老家,何進也不敢貿然聯系。
何進猶豫再猶豫,覺得似乎還是應該去問問他的親外甥,省得再因為做錯了什麽事而又被關在府中一年多。
想到此處,原本離開的何進揮了揮手叫來何鹹,問道:“我且問你,你上一次拜見太后時,太后有沒有提起為父?”
經過了那一夜,何進第一時間竟有些不太敢當面就這個問題詢問劉辯。
……
袁隗的侯府之中,袁隗與袁基相對而坐。
袁隗有些惱怒,因為他派人去尋袁術來府上一會,竟然被袁術拒絕了。
袁基見狀,也將當初從司徒府出來後袁術說的話坦誠相告。
作為袁隗為汝南袁氏培養的下一代族長,袁基不認為現在的袁術不服管教是好事。
盡管從兄長的角度來看,他其實是有些欣慰的。
袁隗聞言冷哼道:“自今日後,斷了族中供給他的錢糧……老夫倒是不信,以他袁公路的浮華作風,他的俸祿能夠用!”
袁基點了點頭,他知道袁隗這一招一下打在了袁術的痛處,卻沒有嘗試勸說袁隗。
雖然袁術靠著河南大治贏得了許多好名聲,而他本人也為了追尋好名聲越走越遠,但袁術有一項缺點一直沒改,那就是好奢侈。
袁術並未因為節儉也是名士的好品德而去身體力行。
中二千石的俸祿為每月九千錢加九十石糧,快夠一戶五口之家用兩年了,但要供養袁術一家主仆的生活,能維持個三日稀松平常,能維持五日便算節省了。
不過袁氏本就不差錢,袁術也從未因為錢而煩惱。
袁基可以想象,當袁術知道自己被斷了錢糧後,受不了簡樸的生活,從而內心崩潰的情形了。
他回想起了袁術幼時曾在他面前為了喝一杯蜜水,又哭又鬧、嗚嗚嗚的可憐樣子。
嘴角忍不住勾了起來。
袁隗看著倒也沒說什麽,問道:“你應當也聽聞甄儼和麋竺在打聽曾來往過西域的商人吧?你有何想法?”
“我以為天子約莫是想要西域商路之利。”袁遺說著,忽看向袁隗,“叔父的意思是,我袁氏也要插上一手?”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