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章 鴻鈞講道
幾人離開的門戶是太上洪荒天道主動打開的，它任由幾人離開此處，以免方寒與葉凡身上的奇異力量對世界造成不可逆轉的傷害。
虛空門戶洞開，方寒幾人進入到空寂之中，等他們回頭看去之時，就發現身後已經沒有任何東西存在。
“那處世界果然隱匿起來了，這種手段實在厲害，就算我都沒辦法發現……”葉凡微微皺眉。
平心而論，他還是想將徐玄之強行帶出來，畢竟合道這種東西並不是開玩笑的，一個搞不好便會讓自我混亂，與世界同化。
就算能夠抽身而出，也會因為受到世界廣域意識的影響而改變自我。
諸天萬界，古往今來有幾個人能夠在合道的狀態下，以自己的力量全身而退？
這種人物屈指可數，還得是在那個世界的等級不高的情況下才有可能……
如今徐玄之已經把不該踩的幾個點統統踩中了。
“無妨。”方寒則是毫不擔心。
方寒掃視一圈周圍環境，在空寂之海當中唯有一個個世界綻放光芒，更多的便是那些黑暗浮塵一般的破界者。
這些破界者四處尋找弱小的世界或者是虛弱的強者，化作天魔的形象入侵，吞噬目標的本源。
“相信老徐，他總有抽身而退的能力。如果實在不行……我們也能強行給他拉回來。”
對於此時的形勢，方寒和葉凡比誰都要清楚。
他們兩人即將得到的東西，都是能夠改變整個諸天萬界的格局與形態的力量。
隨後，兩人深深地互相看了一眼。他們作為真超脫者的本質十分特殊，以現在改變未來，由未來鎖定過去，將他們直直導向一條光明大道。
西遊世界，天外天界。
這一方無邊廣闊的光之世界發生了更加宏大的變化，就連敖清一時間也難以接受這處天界的劇變。
原本作為天外天界核心的登仙台正在逐漸縮小。從過去無邊廣闊、擁有天道的青睞庇護的界上之界，到如今只剩一片光明、甚至連過去凡界小島大小的地方都沒有留下的尺寸之地。
無論是西遊世界的天道還是敖清，此刻都明白徐玄之本身正在產生一種奇特的變化。
“無情道……為什麽他會走上這麽一條道路……”敖清擔憂地看向界外空寂之處，而天道也在不斷產生波動，似乎想通過天外天界影響到徐玄之本身。
……
太上洪荒世界，紫霄宮。
徐玄之登臨紫霄宮最高尊位，靜靜感受著剛剛方寒幾人離去所帶來的變化。
他們兩人與周青帶走了這個世界的本源，也帶走了不少的力量與幾道位格，這種感覺讓他產生了一種仿若心頭肉被刀子割下的無形痛楚。
“此事無妨，不過是幾份位格和一些微不足道的力量而已。大道規則還在，只需吞噬其他世界積累……”徐玄之自言自語，實際上是與洪荒世界的天道交流。
兩道相衝的意志正在不斷辯駁，試圖挫敗、擊倒對方，讓自己佔據意識的優勢地位。
天地眾生的意念何止千萬億兆？
那是以有限永遠都無法計算的不可思議之數，而洪荒世界的天道意識便是將這些意念統合在一起，化作一股所向無前的天命與氣數。
天命與氣數，即是天道的意志。
一個人的意志如何凌駕於無量眾生之上？
徐玄之心中，一處將意念化作抽象的意識空間當中。
整座空間被分割成明顯的白金兩端，身為洪荒天道的眾生意志仿若無窮無盡，形成一道道有形有貌，無形無貌的眾生形象。
白色那端，天道意識所化的形象無窮無盡，有舉世聞名的大儒、有屹立萬千百姓之上的王朝皇帝、有來自科幻世界的天才科學家、有知曉世間一切的仙佛……
無量眾生，衍化萬象，徐玄之甚至在其中看見了自己的形象。
而金色的意識空間這邊，只有徐玄之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此處，他的形象也十分殘缺，看起來十分滲人。
那是身上光溜溜，無口、無耳、無眼、無鼻、無手、無足的天尊。
其無口，無以辯之；其無耳，無以聽之；其無眼，無以觀之；其無鼻，無以嗅之；其無手，無以觸之；其無足，無以避之……
但就是這麽一個形象的徐玄之依舊以自己的一顆心抗拒洪荒天地的眾生意志，與他們展開無言的辯駁。
眾生狂怒，發出響徹天地的怒吼，但天尊依舊不予理睬。
在意識空間的層面上，徐玄之正在進行一場關系到自我的拉鋸戰。
天道眾生無量，徐玄之則只有一人、一顆心，永遠無法辯倒他們。但只要他固守本我、本心，天道無量眾生的辯駁哪怕佔據了絕對的優勢，於他也無用。
世上從來都未曾有過絕對的真理，只要一方死不認帳，另一方就永遠沒辦法大獲全勝。
只不過天道作為無量眾生的集合意志，沒辦法像人一樣耍賴，也只能任由徐玄之這麽堅持下去。
太上洪荒世界，方寒幾人帶著帝俊、東皇太一、女媧等存在的位格離開，讓整個世界暫時陷入了停滯。
一道道死去強者的意志與本源融合，然後被賦予帝俊、東皇太一等人的命格，重新出現在了這個世界上。
天地輪轉不休，這是太上洪荒世界第一次洪荒輪回，就算是方寒這類存在打亂了計劃，它也不容許本次輪回崩盤。
就算是發生再大的意外，這次輪回也要繼續上演。
於是，一道道來自天道的光輝浮現，使一眾強者自死去中重新誕生，讓整個洪荒世界的時間線再次回到三族之劫的落幕。
洪荒大陸有記錄的第一次無量量劫，三族之劫。
作為先天神聖的龍鳳麒麟三族大戰，三敗俱傷，天命氣數皆失。隨後帝俊統治妖族，與巫族對壘，漸入洪荒大陸的又一次巔峰……
“吾乃鴻鈞，特此在洪荒之外、混沌當中講道。一切有緣者，皆可來此聽講聖人大道。”
忽然間，一道至上無情的聲音出現在虛空中，然後傳遍了整座洪荒大陸，響徹在一切眾生的心底。
(本章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