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呂布這廝瘋了（求訂閱）

  在騎兵風馳電掣般的快速奔行中，埋伏著的黑山軍弓箭手只來得及放出兩輪箭矢，便被越騎營沖了個對臉。

  戰馬躍過本來就不高的土梗，將後面驚慌起身黑山賊撞得如同到處飄飛的泡沫一般，密密麻麻飛上高空，然後如雨般落下。

  （可以腦補電影《功夫》中主角打通任督二脈痛打斧頭幫那個場景。）

  落地之後，便被騎兵踐踏成為肉泥，鮮血和碎肉鋪滿了冰冷的地面。

  張燕也是見多識廣之輩，一看騎兵這架勢便知道擋不住，還沒等第二輪箭射完就起身跑了，騎上戰馬沒命地往懷縣黑山大營奔跑。

  呂布將張楊放到戰馬身上，解下絆甲絲絛將其綁在自己後背上，虎目含淚，能夠看到其眼中的道道血絲，「稚叔兄，且看兄弟如何殺敵為你報仇！」

  說完縱馬揮戟殺了上去，「殺！殺光黑山賊，一個不留！」

  張楊不顧生命危險，跑出來向他示警，這讓呂布無比感動，此刻張楊死了，他覺得自己也有責任，內心悲痛異常，只有將無邊的怒火潑向可惡的黑山賊。

  大戟舞動開來仿佛一條蛟龍，讓人眼花繚亂，每揮動一下，便有幾顆人頭落地。

  「快來人擋住這個瘋子！快……」眭固麾下的小頭目楊丑大聲喝道。

  話音未落，人頭便飛到了半空這中，只剩下一腔子血在毫無意義的狂噴。

  「小人願意歸降朝……」一名黑山賊見避無可避，立刻跪地準備投降。

  「噗！」

  戟影之下，屍首分離。

  「屠盡黑山賊，不接受投降！」呂布雙目通紅，高聲怒喝道。

  越騎營一聽，更加無所顧及，放開手來大殺特殺。

  河內的這片不知名的區域，一時間會便成了修羅場，人頭滾滾，血流成河。

  很快，呂布便從黑山賊正面穿鑿而過，卻沒有發現敵酋張燕。

  「張燕在哪裡？」呂布大聲吼道，卻沒人回應，一提馬，衝過去拎起一名黑山賊喝問道，「張燕在哪裡？」

  那黑山賊嚇得差點把魂都飛了，抬手指著東方，結巴道：「向……向向向……那個方……方方方……」

  還沒等他說完，呂布抬起手來將其狠狠摔到地上，腦袋撞在地面，當即腦漿崩裂，紅白之物塗了一地。

  呂布縱馬向著東邊就追了下去。

  正在砍殺得過癮的越騎營騎兵，一看作為統帥的呂布啥也沒有交待就自己跑了，他們自然不可能繼續留在此地廝殺，於是仍下黑山賊也一溜風跟著追了下去。

  殘餘的黑山賊一看呂布那個殺神帶著騎兵走了，都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長長出了一口氣，不少人坐在血泊之中大口大口喘氣。

  「官軍來了！官軍來了！」不知是誰突然喊了一嗓子。

  眾人仿佛驚弓之鳥，起身向東看去，卻並沒有發現呂布的騎兵返回，正要斥責那個示警的同伴，突然感覺身後似乎有異常。

  回頭再看時，只見從西邊衝上來大批人馬，軍容嚴整，中軍帥旗迎風飄擺，上面繡著斗大的一個「曹」字——

  正是前來解懷縣之圍的中路兵馬：曹操！

  曹操在行軍之時，有探馬來報，前方正在發生戰鬥，似乎是黑山賊。

  黑山賊在和誰戰鬥？不管是誰，但肯定是官軍無疑。

  於是曹操立刻命令急行軍，加速前進。

  等衝到近前，發現這裡已經成了屍山血海，殘餘的黑山賊一個個面露驚恐之色，根本沒有一點抵抗意志，立刻作鳥獸散。

  卻看不到官軍的一個影子。

  「殺！」曹操將令旗一擺，三千人馬立刻沖了上去中，追著黑山賊便砍。

  黑山賊此刻還有兩千餘人，一下子漫山遍野逃跑，反倒給曹操麾下的兵馬追殺帶來了不便。

  「抓一名俘虜過來！」曹操大聲命令道。

  很快有親兵抓過一個嚇得瑟瑟發抖的黑山賊俘虜。

  「老實交待，你們的頭目是誰？在此與誰作戰？」曹操沉聲問道，雙眼一迷，發出懾人的光華。

  「大王饒命！」那黑山賊叩了一個頭道，「我等是張燕大帥親自統領，在此設伏擊殺呂布。」

  「擊殺呂布！？」曹操吃了一驚，扭頭望向戰場，只見血泊之中，果然有零星的騎兵屍體，正是朝廷的越騎營，不由得心中一緊，「快說，然後呢？」

  「但是黑山兄弟中出了叛徒，提前給呂布示警，呂布頂著箭雨向前衝鋒，反倒是將我們殺得大敗，張大帥也不知所蹤。」俘虜不敢隱瞞，說道。

  「呂布哪兒去了？」曹操急忙問道。

  「不知為何，他帶著騎兵往東去了。」俘虜道。

  曹操再次掃視戰場，不對啊，大好局面不在此殺敵，往東去做什麼？

  又問了兩個俘虜才搞清楚，原來是張燕往東邊逃了，呂布便帶著騎兵追了下去。

  「奉先之勇，天下罕有！」曹操不由得感嘆道。立刻下達命令，「停止追擊黑山賊殘軍，全軍快速向東，繼續往懷縣進發。」

  當即收攏兵馬繼續往懷縣方向趕。

  卻說呂布用大戟的戟杆不斷抽打戰馬，這匹馬也是塞外良駒，四蹄翻騰，奮力狂奔，馬的前腿、腹部、後腿都快跑成一條直線了，快若離弦之箭。

  張燕在前面沒命地狂逃，眼看著呂布就要追上來了，急得他恨不得自己的兩條腿安在馬身上一起跑。

  一揮手甩掉了象徵自己身份和威風的披風，這玩意雖然有助於裝逼，但是在這種場合，只能增加風阻，減緩他逃命的速度。

  甩掉披風，仿佛覺得輕鬆了一些，但是仍然不能甩掉呂布。

  啪！啪！啪……

  張燕使勁抽打戰馬，他感覺今天是他自從出道加入黑山軍以來，最為狼狽的一次，怎麼就遇到了呂布這個殺神，怎麼就腦袋抽筋想到要伏擊他？

  啪！

  感覺手裡不對勁，抬起來一看，手中只握著半截鞭柄，馬鞭生生被他抽斷了。

  張燕扔掉半截鞭柄，心中發狠，掏出一把隨身帶著的短刀，對著戰馬的臀部就刺了一刀。

  那馬吃痛之下，稀律律嘶吼一聲，摞了一個蹶子，玩命地向東跑去。

  對比之下，呂布感覺戰馬的速度漸漸有點不濟，畢竟這匹馬身上馱著兩個人，還有呂布的方天畫戟重量也不輕，這馬越跑越吃力。

  雙方相距的距離越來越大。

  不過剛才廝殺的那片獵場，距離懷縣大營也就十里左右，戰馬全速奔跑之下，用不了多久就到了。

  

  

  「開門！快開門！」遠遠望見黑山軍大營，張燕便開始大聲呼喊，喊得嗓子都破音了，聲音中滿是驚恐，「搬開鹿角！快！」

  鹿角是布置在營門前的障礙物，由木頭做成，形如鹿角，可以有效遲滯敵人的進攻。

  守門的軍兵一看大帥怎麼這副模樣？好像屁股後面有狼攆著。

  當下不敢怠慢，急忙推開擋在營門前的重重鹿角，打開營門。

  張燕馬也沒下，直接一陣風似地沖入大營，感覺渾身的力氣仿佛被抽空，直接從馬身上摔了下來。

  黑山賊眾嚇了一跳，立刻上前將其扶起來。

  張燕艱難坐起來，看著呂布還有一段距離，臉上露出了笑容，喘著粗氣道：「快……快關門！迎敵！迎………迎敵！」

  馬蹄聲在營門外轟隆隆地響起。黑山賊急忙緊閉營門。

  張燕終於站了起來，大聲道：「準備迎敵！弓箭手！長矛兵！快！快！快！頂上去！」

  呂布都殺紅眼了，眼看到了大寨之前，竟然絲毫沒有減慢速度的意思，到了寨柵前，使勁一提戰馬。

  他想借著巨大的衝擊慣性讓戰馬越過寨柵的阻攔。

  但是這匹馬太累了，本來就是從懷縣殺穿敵營，跑到城西獵場的，馱著兩個人一番廝殺之後，又將速度放到最大狂奔十餘里，此時幾乎到了戰馬的極限。

  戰力懂得主人的意圖，奮力縱起，前蹄已經過去，但是後蹄卻在寨柵上掛了一下，頓時失去平衡，戰馬撲通一下重重摔入營內。

  呂布也從戰馬上摔了下來，絆甲絛頓時被扯斷，張楊的屍體也從其身上掉了下來。

  這一變故將營內的眾人也嚇了一跳。

  呂布急忙站起來，卻發現和張燕差點撞了個對臉。

  二人四目相對！

  「去尼瑪!」呂布怒吼一聲，一拳打在張燕的臉上。

  把張燕打得都飛起來了，身體在空中旋轉了幾圈，遠遠地摔出去五丈有餘，感覺嘴裡有異樣，噗噗兩口，吐出四五顆牙齒。

  呂布彎腰撿起方天畫戟，就要撲上去結果張燕，這時營中的黑山賊終於反應過來，一涌而上，將呂布圍在中間，一頓亂砍亂捅。

  呂布是馬上的武將，步下戰力大打折扣，但也不是這些普通黑山賊能夠奈何得了的，舞動方天畫戟，根本無人能夠近身，反被他連殺幾人。

  這時越騎營的騎兵們趕到了，他們遠遠就瞅見呂布單槍匹馬「飛」入營中去了，趕到近前才發現，他們的主將已經從騎將變成了步將，正被包圍在中間左衝右突。

  有的騎兵心說跟著這樣的主將打仗，爽是爽了，但是也容易把小命爽沒了啊，一打起仗來，腦子裡除了衝殺便沒有別的念頭了。

  黑山營中亂箭齊發，想要擋下越騎營。

  但是這些騎兵也玩了命了，他們眼睜睜地看著呂布一個人被圍在營中死戰，於是不管不顧，頂著箭雨猛撲大寨。

  好在正面的鹿角已經被黑山賊提前推開，阻礙不大，旁邊的鹿角也被騎兵用長兵器挑飛。

  前仆後繼撲上來，砍爛寨柵，推倒寨牆。

  「瘋了！都是一幫瘋子！」張燕嚇得亡魂直冒，大吼一聲，搶過一匹馬向後營逃去。

  大帥一跑，黑山賊眾沒了主心骨，很快被呂布與越騎營殺散。

  「你們兩個保護好稚叔兄的屍首，其餘弟兄跟我來，今天一定要摘了張燕狗賊的腦袋！」呂布大聲吩咐，然後騎上了一頭無主戰馬，他的那匹馬已經躺在地上動彈不了了。

  「追！」呂布大吼一聲，帶領越騎營追了下去。

  但是大營之中障礙物比較多，再加上地形不熟，騎兵跑不起來，衝殺了一番卻沒有找到張燕的蹤跡。

  一直殺穿這座營寨，才看到張燕在旁邊的那座寨子裡。

  只是這座營寨早已做好了防守準備，寨柵的縫隙中伸出密密麻麻的長矛，後面還有一排排弓箭手，箭矢已經扣在弦上，做好準備。

  而且那座營門前，鹿角密密層層，正是防禦騎兵衝鋒的最好器具。

  「都尉，沖不過去了，不如就地占領現在這座營寨。」一名部將看呂布狀若瘋虎，呼吸急促，生怕他再干出什麼衝動之事，便勸道。

  呂布衝動歸衝動，但也是知兵之將，知道事到如今，想要擒下張燕已不可為，情緒也慢慢平復下來，用戟尖遙遙一指張燕，大聲道：「張燕，伱要記住，呂某遲早會踏平黑山，取你狗頭！」

  張燕面色冷峻，不作回應。

  看到呂布那凶神惡煞般的樣子，感覺心跳就沒來由得加快速度，生不出半點戰意來，只是沉聲吩咐道：「做好戰鬥準備，這個瘋子什麼事都能幹得出來。」

  正在這時，一名小嘍囉跑過來稟報導：「大帥不好了，南營受到官軍攻擊。」

  「官軍？」張燕詫異地道，「城中的官軍還敢出來？」

  「不是城中的官軍，是從外面來的官府援軍，正在往裡打！」嘍囉解釋道。

  官府的援軍到了？

  本來就心慌緊張的眾人一聽，更加惶恐不安起來。

  這時又一名嘍囉跑過來道：「大帥不好了，北營受到官軍攻擊！」

  「也是從外面打進來的？」張燕問道。

  嘍囉急忙回答道：「正是！」

  「大帥，怎麼辦？」渠帥楊鳳問道。

  「看來懷縣不好取了。」張燕無奈道。

  話音剛落，遠遠便見呂布所在的那座營寨中，正有大批官軍闖入其中，一個累得盔歪甲斜，東倒西歪，顯然是急行軍而來的。

  「到底還有多少官軍？」張燕心裡沒底了。

  在南邊攻打的自然是徐晃的部隊，而在北邊攻打的是蓋勛的部隊，剛剛進入眼前這座大營的，正是曹操的兵馬。

  「奉先，不可衝動！」曹操大聲喊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