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也許我就是騙你的」（4015字）

  江橋聽了小瓶說的這些，一時間陷入沉思。

  自己的陽壽為無？

  若是小瓶說的都是真的，江橋也只能將這一切都歸結在自己的輪迴的機制上，陽壽究竟是如何判別的，自己並不清楚。

  可能自己從第一次輪迴時，就已經死了，也或許，自己根本就不會死。

  江橋本就是個在規則之外的人，所以在哪個節點死去，情況並不是確定的。

  小瓶撓了撓頭，她將昏迷不醒的小雲收回了她的儲物戒，隨後又在穆二公子的屍體上倒了點水，於是穆二公子的屍體瞬間化成水一般的

  江橋道：「你的意思是，我是將死之人？」

  小瓶掃了一眼江橋，並沒有說什麼話，「不，陽壽為無，也就意味著你是已死之人，很奇怪啊，而且，你不是李問天，對麼？」

  在這一天之內，小瓶不知叫了江橋多少句問天大人，這是她第一次直呼其名，叫李問天的全名。

  「小瓶，剛才伱還吐血了，哪裡不舒服麼？」江橋關心地問道，「你糊塗了麼，我就是李問天啊，這一點哪裡有假。」

  「當然假，我入府時間雖然不長，但我和問天大人的接觸很多，所以，誰在模仿，我分的清清楚楚，從問天大人的陽壽，可以看出來，他是英年早逝的。

  「我能看到他什麼時候死的，那天，他回滄瀾宗後，我就知道沒幾天就會死，陽壽已盡。」

  江橋結合小瓶說的話，和之前的遊戲劇情確實能對得上。

  李問天是被穆青柑殺的，確實是英年早逝。

  「只是，後來，問天大人居然平安回來了，他的陽壽忽然間增加了九個月，不過，也僅僅是九個月而已，九個月之後，我便看見了陽壽為零的你。」

  江橋一番思索，陽壽九個月的人是馮澄沒錯，他可是被自己殺死的，看來馮澄假扮成李問天，足足有九個月。

  「這些原本也不關我事，我不過就是一個在李府做工的人而已，至於究竟是不是真的問天大人，我並不在乎。

  「只不過，你的壽命一直為無，倒是引起了我極大的好奇。」

  江橋頓了頓，隨即答道：「這才是你想要跟著我的原因麼。」

  「差不多是這樣。」

  小瓶眨了眨眼。

  「所以，你殺了穆二公子是為何？」江橋一面說話，一面和小瓶保持了一段距離。

  之前小瓶還無法熄滅其中一個陣眼，殺完人之後，就又能將那陣眼劈開了。

  這屬實詭異。

  小瓶咬了咬牙：「穆二公子玷污了小雲，我受不了小雲忍氣吞聲，管他是不是公子，理應付出代價，不過，我能看到他陽壽未盡，還能活兩個月，我這次，算是逆天而行了。」

  江橋這才明白過來，事情的緣由，確實殺得好。

  「你殺人，就能提升修為麼？」江橋提出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的確是這樣，沒錯，我殺人是能提升系修為，不過只是短時間內的提升。只不過，這個穆二公子，命中注定不是我該殺的，否則在我殺他的一瞬間，陽壽就該清零，這種情況，我還是第一次遇到。

  「如果有人與我建立契約的話，我也能吸取契約者的陽壽。」

  小瓶雙手托腮，一臉無奈地望著江橋，「你別擔心，離這麼遠幹什麼，我又不殺你，我的宗旨，只殺那些窮凶極惡之輩，我殺你來幹嘛。」

  江橋對於小瓶的能力也有了一定的了解，看來，剛才她是和小雲建立了契約，然後殺了穆二公子。

  穆二公子屍體都沒能留下，穆家產出歪瓜裂棗的能力的確一絕。

  「所以，我們現在是結盟關係，沒錯吧。」

  「那是自然，我們一起出去，陽壽為無的人，我還是第一次見到，自然不能輕易讓你死了。」

  ……

  而在結界內的另一邊。

  周遭只聽得到樹林陰翳的聲音。

  滄瀾宗宗主司徒晴宜緩緩朝著李平顯走來，「想不到還真是小瞧你了，若是全盛時期的我，你絕對不是對手。」

  「咳，咳咳。」

  李平顯用劍勉強支撐著身子，他劇烈地咳嗽，而每次咳嗽，都有大量的血溢出來。

  司徒晴宜抽出劍，比劃了一番，「本以為你是陣法知情者中最弱的，這才抓了你來，想不到，你嘴硬到實在是撬不動。」

  「宗主，你怎麼…會變得這樣可怕……」李平顯還記得自己剛入宗門時，那個親切和藹的宗主，總能給所有弟子無微不至地關懷，現在的宗主，和當初的宗主，完全是兩個人。

  而宗主只是淡淡一笑，「也許呢，也許我就是騙你的，裝的很有親和力，就是為了騙取你們的信任，看來，這一切對於你們這群弟子來說，就是很有效果啊。」

  「……咳，咳咳。」

  李平顯聽了這話，用盡了最後氣力想拿起劍。

  看來這次自己是非死不可了，要是再被宗主這樣折磨的話，他也害怕他是否真會堅持不住透露出陣眼的消息。

  他不想有辱李家門楣，也被後世所唾棄。

  雖不知觀鳳陣究竟是何用途，這卻是李家人世代都要出傳承守護的，不能折在自己手裡。

  這樣的傳承，可不能毀在自己的手裡。

  李平顯殺不了宗主，至少也要儘快了結自己，而宗主並不給李平顯這個機會。

  「你的劍我先沒收了啊，你這樣試圖自盡，可不行，先把你捆起來，耗的時間越長，就不怕你說不出口。

  「如果你還是不說的話，你受到的傷害恐怕就不光光是受點皮肉之苦了。

  「那就先從手筋開始吧。」

  ……

  「你的意思是，你剛剛的修為提升爆發力已經消失了，那我們怎麼把這個陣眼給破了。」

  江橋和小瓶兩人陷入了瓶頸，想出去，但是出不去。

  小瓶擺了擺手，「其實我們也完全可以不出去啊，就在這裡等著也好。」

  江橋發現小瓶的眼神已經逐漸鬆弛，就像是一隻打哈欠的懶貓。

  「我們不要這麼快放棄好麼？」

  「可是，我現在已經沒辦法提升，只能靠你另想辦法了。」小瓶打了個哈欠，接著道：「或者，我殺了你，這個陣眼應該能破，可是我也有自己的操守，只殺窮凶極惡之人。」

  江橋反應得很迅速，「那還是算了。」

  「你是李家的人，你不見了，他們肯定會來找你，之後就只是找不找到你的問題了。

  「或者，就這樣待在這裡，倒也不……」小瓶話說到一半，忽然，從南邊的方向傳來了悽厲尖銳的叫聲。

  雖然那種尖叫和平常說話差異很大，可小瓶還是很快就反應過來，「這是平顯大人的聲音！」

  兩人很快就御劍朝著聲音的方向飛去。

  江橋的心也如過山車一般，從剛才的平靜，急轉直下到現在的緊張。

  他的第六感總會給他一些反饋，這次情況似乎很不妙。

  另一頭，司徒晴宜蹲下身子，一臉玩味地望著李平顯。「挑斷手筋的感覺，又如何了呢，說說你的感受？」

  李平顯唇齒顫抖著，說不上話來，就在剛才，他失去了自己的雙手。

  而等會，他還會失去什麼呢。

  李平顯如同砧板上的魚肉，已經任由司徒晴宜擺布。

  他已經沒有任何選擇的餘地，現在甚至於，連求死都不能。

  束縛住他的繩條居然能屏蔽靈力，這完全是斷了他最後的退路。

  司徒晴宜本想一門心思繼續折磨李平顯，但她的耳朵動了動，「布陣的時候，似乎不小心圈進來幾隻小蝦米，他們正朝著我們的方向來，呵呵。

  「看來，是你剛才叫太大聲了。」

  宗主抬起手，念動法訣，江橋和小瓶御劍飛行時，便受到了很大的阻礙。

  狂風忽作，江橋差點被吹出了劍外。

  小瓶雖然也在勉強支撐著，但得了空，她還是忍不住嘲諷道：「你原來修為這麼差，果然不是李問天，李問天可比你強多了。」

  之後，那狂風忽然止住。

  取而代之的是更加肆虐的風雪。

  宗主撇了撇嘴，「看來還是我低估了他們啊，你說他們到底是不是來救你的，我還挺期待。

  「等等，如果他們之中，有李家的子嗣。

  「那就更好了，我便可以，讓你眼睜睜看著他們死去，而什麼都做不到。」

  而在江橋和小瓶那邊，風雪忽然停止住，他們也終於趕到了地方。

  「李平顯，你這是……宗主，你到底對李平顯做了什麼？」

  「咦咦，我也沒做什麼，只是讓他淺淺感受一下痛苦罷了。」

  司徒晴宜的臉上毫無慚愧之意，反而有種「你們也來這玩了啊」的熱情微笑。

  以江橋對宗主的了解，她不像是會做出這種事的人，除非，宗主體內的邪祟此時已經占據了宗主的身體。

  如果是這樣，事情就越發棘手了。

  江橋很有自知之明，他是打不過宗主的，但現在連救兵都找不到。

  既然是支線任務，只能先試試看究竟該如何入手吧。

  江橋道：「滄瀾宗的理念，明明這樣開明，若是外界知道了你這樣對待自己曾經的弟子，滄瀾宗又會面臨著什麼樣的境地。」

  司徒晴宜聽了這話，反而捧腹大笑道：「我的弟子？可你們李家究竟又做了些什麼呢，把我哥哥關在陣法內，我也是好不容易才找到他的下落。

  「兩百年了，我和哥哥都沒能見上一面，我今天必須要把他救下。」

  司徒晴宜輕鬆將江橋和小瓶兩人打到無法動彈，可小瓶卻對江橋說著，「沒，關係，沒關係，很快她的壽命就盡，也許我們中的一個，一定會把她解決了。

  「我和你建立契約……」江橋好不容易才說出了這幾個字。

  小瓶疑惑：「可是，你的壽命為無，我該怎麼？」

  江橋道：「我……」

  他剛想要說什麼，卻已經被宗主抓住了衣角。

  宗主將江橋提到了李平顯的面前，「現在就讓你看看吧，你的孫子，究竟是怎麼一點一點因為你，而死去的，只因為你不告訴我陣眼的地點。」

  江橋眼看著宗主要對自己動手，便下意識閉上了眼睛，宗主下手應該挺重的吧。

  江橋打算在腦子裡不停放送血琴劍悠然的琴聲，這樣的話，那些痛苦的事情應該會好過一下。

  結果，下一秒。

  傳來的卻是小瓶的話：「睜眼啊，不是要結契約麼？」

  「？」江橋睜開眼，眼前卻是一片昏沉。

  「這裡是你的元神深處，我們就是需要在這裡締結契約。

  「不過，比起你，似乎是綁在樹上的那位更合適，雖然他壽命也不長，可至少……」

  「用我的吧。」江橋篤定道。

  「這正是我想問的，你元壽為無，如何和我建立契約？」

  江橋想了想，「要多少元壽，你才能打敗司徒晴宜？」

  「一年半。」小瓶答覆。

  「那我們就建立一年半的契約。」

  「？可是……」

  「你難道不好奇我為何一直沒死麼，和我建立契約，也許就能得到答案。」

  「好，那就試試，嘶，還真可以……」

  江橋的視線逐漸回到現實，他眼看著宗主喃喃道：「那就從剝奪耳朵開始吧。」

  宗主剛要動手，卻覺察到不對勁，她抬起頭，望向小瓶子的位置。

  小瓶因為江橋的元壽加持，很快就站起了身，她歪著頭活動了一番筋骨，用袖子擦去了自己嘴角的血痕，「想不到，我今天居然有幸殺這樣的大人物麼，滄瀾宗宗主啊……」

  而江橋隨著元壽被抽離，身體也自然會產生副作用，抽去一年半的元壽，自己並不會死。

  只是，輪迴時的痛苦是真實存在的。

  他的大腦中無限閃回過去的場面。

  穆青柑向著自己抽出劍，那劍像是開了二倍速，三倍速。

  隨後是文玉，她的身影在療養房內飛快閃過，接著，木沉鳶的慘狀又閃回了幾次。

  每個畫面都讓江橋的內心顫慄不止。

  這就是走馬燈麼。

  抽取元壽，果然是要付出一定代價的。

  隨著畫面的輪轉，江橋身體的痛苦也迭加了一層又一層。

  是要讓自己嘗嘗先前加起來全部的痛苦麼？

  存稿：0

  明天一定存稿加4000，不能怠惰下去了

  小瓶真名還沒有，穆二公子也沒有，想到後面他倆還要出場，來集思廣益一下

  小瓶還挺重要，至於為什麼重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