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沒有選擇

  這是一間狹小的房間。

  屋頂掛著柔和的白熾燈。

  但顯露在白熾燈的三張面容猙獰，額頭上有著尖銳硬角的生物證明了他們的身份。

  來自於地獄中的惡魔。

  他們神色貪婪，每一次呼吸都會帶動地獄熔渣飛舞。

  桌上摞著一長溜的籌碼，

  三頭身材高大的惡魔四仰八叉坐在椅子上，它們姿態隨意，臉上帶著戲謔笑容盯著桌上最底端坐著的男人。

  一個鬍子拉碴的男人，身上套著黑色風衣，他的臉上滿是衰敗，盯著身前空蕩蕩的桌子。

  手上籌碼沒有一個，看起來馬上就要輸了。

  「嘿嘿，康斯坦丁。」一隻惡魔咧嘴露出滿口黃牙，盯著康斯坦丁發出嘲諷：「看起來某人很快要輸了。」

  「我不這麼覺著。」康斯坦丁笑了笑，他的目光落在不知什麼時候打開的房門上。

  一個金髮青年正依靠著門閥，垂著腦袋盯著康斯坦丁與三頭惡魔。

  他的目光陰沉，注視著三頭惡魔。

  「這傢伙是怎麼進來的？」

  為首的惡魔歪著腦袋，豎起拳頭狠狠敲擊圓桌。

  另一頭惡魔舔了舔嘴角，盯著基諾開口怒斥：「凡人，滾出去，否則我要把你的腦袋卸下來當夜壺！」

  「是嗎？」基諾歪了歪腦袋。

  而狡猾的康斯坦丁卻是不知何時將椅子拖到了角落。

  「嗡！」

  話音未落，少年身形閃爍，宛如一道殘影般，陡然屹立於之前叫囂的惡魔身前。

  「啪！」

  好似鋼鐵般堅固的大手扣住惡魔腦袋。

  「咔嚓！」

  巨力自手腕處傳來，帶動著惡魔的腦袋旋轉。

  就像是老練的早餐店師傅，那修長的惡魔脖頸像是麻花般扭動。

  「咔嚓！」

  似乎是到達了某個臨界點，那腦袋與脖頸分家。

  「拿我腦袋當夜壺？」

  基諾把玩著惡魔的腦袋，看著腦袋上的惡魔面頰扭曲。

  「你也沒這個實力啊~」

  按住腦袋將其狠狠按在圓桌。

  用木頭做成的圓桌與腦袋接觸轟然破碎。

  惡魔之首像是流沙般隨風而散。

  「嘭！」

  兩頭惡魔率先站起身，但遠比他們要快的是基諾的拳頭。

  「唰！」

  如虎龍吟拳頭像是利劍般刺破惡魔胸口，令它們的身軀點燃熊熊烈焰。

  兩頭惡魔甚至無法發出一聲慘叫，便被那自身軀之內燃起的地獄火焰吞噬，失去在人間的軀體。

  「啪！」拍手散去手掌上的硝石煙塵。

  基諾推開擋窗玻璃，讓清涼的夜風灌入這間屋子。

  「滾出來吧，康斯坦丁。」

  基諾隨手搬來一個椅子靠在上邊，眼神戲謔盯著角落裡的康斯坦丁。

  這個滑頭此刻正趴在一張椅子下邊，聽見基諾的話語，康斯坦丁依舊帶著油膩的笑容從桌子下爬起來。

  「嘿，基諾。」

  康斯坦丁訕笑著撓撓頭：「又見面了。」

  「康斯坦丁。」

  對待渣康這種敗類，基諾毫不客氣開口。

  「你欠我一個人情，現在是償還的時候了。」

  「人情？」康斯坦丁揉了揉油膩頭髮，他頹然坐在椅子上：「我記得上次天堂地獄紛爭我已經償還過你的人情。」

  「那是兩回事。」基諾笑了笑，指著地上的三具焦黑殘骸說：「我替你解決了這次的麻煩。」

  「而且不要廢話。」基諾看向康斯坦丁，神色不善指了指窗外喧鬧的警笛聲：「有個中世紀女巫向不知名存在獻祭，現在人類社會都亂套了。」

  「不少人將周圍的人會錯認為惡魔。」

  「你應該明白。」基諾站起身，按住康斯坦丁的肩膀，如燦燦藍寶石一般的眼眸注視著康斯坦丁，語氣低沉：「如果放任這種情況肆虐，到時候你也不會好過。」

  「話都這麼說了。」康斯坦丁嘆氣，從兜里拿出香菸點燃，深吸一口氣，他微微眯眼：「我討厭麻煩。」

  「但」康斯坦丁看著基諾搭在自己肩膀上的右手，無奈苦笑：「我有選擇的權利嗎？」

  「權利？」基諾笑了笑，溫和一笑：「沒有。」

  「你要是拒絕，我會把伱的風衣拔掉，然後將你掛在路燈上供大都會所有人瞻仰。」

  看著微笑的少年，康斯坦丁莫名覺著，這人遠比自己見過的惡魔還要可怕。

  「我們接下來怎麼做？」康斯坦丁望著基諾。

  「怎麼做？」基諾眺望著窗外的夜色道：「接下來，我們還需要去找一個人。」

  「我明白了，你的相好是吧？」康斯坦丁臉上掛著壞笑，剛打算用手肘去觸碰基諾，卻是被少年冷漠的表情所制止。

  基諾收回目光：「閉嘴，跟我走。」

  大都會。

  位於市區廣場劇院中心。

  偌大的演藝廳內人頭攢動，人聲鼎沸。

  每個人都在歡呼著今天這場偉大的魔術表演，

  神乎其神，技巧卓越！

  他們盯著舞台之上揮舞著短棍表演的女人。

  棕發藍眸，上身穿戴著筆挺西裝的扎坦娜脫下自己的兜帽，微笑著向四周的人群問好：「謝謝，謝謝你們！」

  女人的笑容熱烈且燦爛。

  「今天的魔術表演到此結束。」

  伴隨著女人鞠躬致謝，大廳之上的紅幕緩緩落下，宣告著這場魔術結束。

  「啪。」

  伴隨著舞台落幕。

  燈光閃爍。

  扎坦娜像是恍惚般坐在了舞台下的化妝室。

  女人拿起刷筆輕輕刷動自己的面頰，卸下淡妝，看著鏡子裡那張漂亮的小臉，她幽幽嘆了口氣，看著桌上的手機。

  手機上顯示著名叫「基諾盧瑟」的聯繫界面。

  二人上次的聊天消息還停留在數月前。

  「基諾盧瑟。」

  扎坦娜咬著牙，向著桌上一個金髮玩偶重拳出擊。

  「我好像聽見有人在叫我？」一聲溫和的聲音響起。

  扎坦娜身子緊繃，緩緩回頭卻是看見少年一臉微笑注視著自己。

  熟悉的金色長髮，白衫搭配黑色運動長褲，基諾慵懶笑了笑，對著扎坦娜說：「好久不見，小扎。」

  「基，基諾？」扎坦娜驚訝張大小嘴，不明白對方為何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但很快，這股疑惑便被怨氣填滿。

  「你這混蛋，來找我做什麼？」

  扎坦娜賭氣似的轉過身背對基諾。

  要知道，對方最近成立正義聯盟，在世界攪動風雨。

  做了這麼多事情，卻沒有一件事告訴自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