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全場歡呼
大都會。
這座城市的民眾頭頂上是一望無際的「橘紅色」晚霞。
伴隨著基諾的聲音像是輕風，又似乎像是空氣般充盈在高樓民宅的每一處。
每個人都聽見了基諾的聲音。
突兀的，不受控制的，就像是在糟糕的人生中收穫了一件讓自己欣喜若狂前的寂靜等待，每個人都陷入了沉默。
整座城市都像是被按下了暫停鍵，
無數普通人的心中悄然冒出了一個古怪的念頭：想要放聲大叫，想要肆意歡呼。
來自於天使們臨世時最喜歡使用的朝聖術籠罩在整座城市。
伴隨著無害的天使魔法滲入每個人心口，
像是深夜中傳來的窸窸窣窣聲音，莫名的，無數個人喊出的聲音交織在一起，就像是一場盛大的演出劇目。
「基諾盧瑟。」
這聲音微微響起，雜亂且無序。
除了躲在高樓之內的克拉克等人，民眾們四肢僵硬，但眼神狂熱著舉起他們的雙臂。
「基諾盧瑟！」
城市再度響起歡呼之聲，
那原本噪雜的聲音愈發高昂整齊。
它們盛大又整齊，幾乎是咆哮的聲浪好似要掀翻整座城市，就像是二流科學家表示地球上所有人同時間跳躍地球將要毀滅般不可置信。
玻璃在顫抖，大地似顫動。
山呼海嘯，
萬人高呼。
人人愛戴。
整座城市，都在少年的一句話下開始沸騰燃燒！
他們歡呼著基諾盧瑟的名字。
他們歌頌著基諾的功績。
那聲音，就像是自天際呼嘯而過的戰機般，聲浪自四面八方傳遞，迴蕩在整座城市。
這聲音自然也落在了失去雙眼從而令聽覺變得更為敏銳的不義超耳中。
此刻的布滿龜裂和裂縫的深坑當中，頹然躺在地上的克拉克表情衰敗。
失敗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別人比你成功。
曾經，在很久之前，
克拉克曾無數次，期盼無數個日夜的場景此刻卻真實發生在他眼前，人們歡呼著人名，但他們口中的主角可惜並不是他。
他頗為困難扭動自己的脖頸，那略顯滄桑的中年面孔滿是疲倦：「我輸了，對嗎？」
「呼。」克拉克身子放鬆，像是突然間卸下了肩膀上的擔子，輕輕吐出一口氣，他說：「也許，真正的我早在露易絲和孩子死後便已經死了。」
現在活著的他不過是一句沒有感情的軀殼，在最後的理想失敗，希望也隨之破滅。
一片狼藉，且遍布硝煙的戰場之上不知何時早已圍滿了人。
以基諾為首，簇擁著少年的依次排列站立者分別是：
表情複雜的本土少年青春限定版克拉克。
眼神略帶遺憾抱著雙臂面無表情黛安娜。
以及躲在末端暗中觀察的蝙蝠俠。
人們似在圍觀，又像是在冷漠旁觀一個失敗者，一個暴君的落幕。
「我去殺了他。」
黛安娜人狠話不多，保持著自己亞馬遜人千年來優良傳統，不放過對敵補刀的機會。
「等一等。」角落中的蝙蝠俠突然開口，他抿了抿嘴看向基諾：「你們的領袖答應過我，把他留給我處理。」
聽著蝙蝠俠的話，基諾嘴上不說，但只是略微推測便猜出了這位蝙蝠俠的意圖。
就像是每個世界的蝙蝠俠都有著被迫害妄想症與懷疑陰謀論。
在目睹自己這夥人以幾乎蠻橫的態度與行為介入他的世界衝突後。
這位中年蝙蝠俠心中或許升起了一些危機感。
自己世界的超人確實可恨。
但在面對外來者的威脅，蝙蝠俠會做出什麼選擇自然也不言而喻。
他會選擇留下暴君克拉克以應對其他宇宙的威脅。
「蝙蝠俠，你怎麼看？」突兀的，基諾突然開口詢問隊伍中默不作聲的蝙蝠俠。
「我想聽聽你的想法。」
聽著基諾的話，蝙蝠俠那蝙蝠面罩下的雙眸微眯，他覺著基諾或許想證實什麼。
那麼他應該怎麼回答？
展現仁慈還是宣判死刑。
這些紛亂的念頭在蝙蝠俠腦海中飛速掠過，只是短短數秒，他便給出了自己的答案：「或許我們可以投票表決。」
圓滑的蝙蝠，狡詐的蝙蝠。
在摸不著基諾意圖的前提下，他選擇將這顆皮球踢出去。
「有意思。」
基諾笑了笑，似乎對於蝙蝠俠給出的答案不感意外。
少年打了個哈欠：「那麼，舉手表決吧。」
還是相同的人選，只是場景不同。
在因為核爆過後掀起的熱浪拍打身軀下，基諾開口說：「同意處死暴君超人的，舉手。」
幾乎沒有猶豫，率先舉起右手的是神奇女俠。
克拉克抿了抿嘴，在關鍵時刻，那心中的善良令他感到自己的右手重若千鈞，幾乎無法舉起。
黛安娜恨鐵不成鋼瞪了眼克拉克，對於克拉克這個人有了更深刻的認識。
和倒在深坑裡的那個克拉克相比，自己宇宙的克拉克簡直善良的像個小姑娘。
「那麼，反對處死暴君克拉克的，請舉手。」
沒有讓基諾猶豫，蝙蝠俠緩緩舉起了自己的右手。
「有趣，現在的情況，是一比一了。」基諾捂著嘴巴打了個哈欠，頗為感慨搖了搖頭：「所以到現在來看，決定權又落在了我的手中？」
在眾人的注視下，基諾面無表情歪了歪頭，望著那躺在深坑中的人影，輕笑說：「讓他自己決定吧。」
荒誕，但又顯得如此高明的決定，在聽見了基諾的話後，中年蝙蝠俠的身軀都忍不住繃緊繃直，那微微繃緊的嘴角說明對方此刻內心的不平靜。
他幾乎預料到了一切。
比如基諾可能會反悔，又或者大發善心留克拉克一條命。
但他從未想過，基諾盧瑟竟然會把這個問題丟給克拉克回答。
這就好比讓肇事者決定自己是否有罪一般可笑。
但正因如此，蝙蝠俠的心中卻充滿了絕望。
因為他了解超人，他了解克拉克。
在一般人面對生或死這種問題時會毫不猶豫選擇前者。
但對於超人，這個驕傲的存在而言，其決不允許自己苟活於世。
就像是印證了蝙蝠俠內心猜測一般，躺在深坑中的超人露出了一個慘烈的笑容，他疲倦著強撐著站起身，挺直胸膛，儘量讓自己表現的像個戰士般。
他說：「來吧，我已經做好了迎接死亡。」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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