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喪鐘為你而鳴

  「噗通～」

  毫無意外的，沒有疑問的，立刻趕往戰場又被擊倒在地的克拉克狼狽摔倒，棕色夾克砸入塵土，灰塵鋪面，棕黃色土屑也無法掩蓋那浮腫青紫的青眼圈。

  鼻樑折斷鼻孔掛著兩道血痕，紅腫的面頰證明大男孩剛才遭受了一場殘酷的毆打。

  在失去了引以為傲的神力後，克拉克這才發現自己的格鬥技巧，速度，甚至是反應能力與那戴著面罩的僱傭兵相比，之間的差距好似隔著一條太平洋。

  「鏘！」

  刀刃出鞘擦過男孩面頰，平滑的刀面擦紅克拉克右臉，刀刃呼嘯著刺入草地。

  一股死亡的危機感撲面而來，令克拉克忍不住屏住呼吸。

  不遠處給凱拉套上衣服的冬青朝著克拉克叫喊：「小鬼，我佩服你的勇氣。」

  就在一分鐘前，突然衝出的克拉克氣勢駭人，像是蠻牛衝撞的野獸般直挺挺沖向克拉克，甚至一度讓喪鐘誤以為這人同樣可以變化成巨狼又或者巨獅。

  但，直到交手後，喪鐘才發現這個對手簡直弱得可憐。

  喪鐘面無表情盯著克拉克，說出最後的警告：「小鬼，再礙事，就殺了你。」

  作為一個沒得感情的僱傭兵。之所以暴揍克拉克而不是殺了對方，完全是因為自己的兒子也是一個高中生，和克拉克差不多相同的年紀。

  喪鐘不是機器，他也有情感，但忍耐同樣有限度，如果這小子再敢礙事，喪鐘便會毫不猶豫殺了他。

  拔出刀刃帶起些許雜草泥土，喪鐘不再理會呆愣在原地的克拉克，轉身與冬青朝著越野車走去。

  克拉克看到。

  他看到昏迷虛弱的凱拉渾身鮮血，

  他看見女孩身上披著的黑色夾克於馬路之上摩擦發出「沙沙」聲響，些許黑紅血液順著柏油路拉出長長的劃痕。

  那蒼白的皮膚與泛青的臉龐無不在證明如果得不到有效治療，女孩將會死在這裡。

  自己該怎麼辦？

  克拉克捫心自問。

  他應該去阻止嗎，就憑失去能力的自己

  腦海中於瞬間閃過無數紛亂的念頭，直到，腦海中閃過養父喬納森的教誨：「成為你想成為的人！」

  憑藉著堅強的意志，克拉克緩緩站起身，儘管雙腿發抖，儘管滿臉鮮血，但克拉克還是強撐著讓自己站的筆直，胸腔醞釀著一股濁氣，男孩張大嘴巴怒吼：「放下她！」

  「如果想要帶走凱拉，就從我的屍體上邁過去！」

  目光堅定，雙拳緊握，克拉克毫不畏懼沖向喪鐘。

  然後

  「嘭！」

  彈頭精準撕破小腿腿肚，一股酥麻感襲來，仿佛失去了小腿的知覺，克拉克以一個不雅觀的狗啃式姿態摔落馬路，牙齒磕到水泥路邊強烈的疼痛頓時令其眼含淚光。

  喪鐘晃了晃腦袋，收起槍頭冒著硝煙的手槍，扭頭不忘向克拉克發出嘲諷：「老實躺在那裡，孩子，或許你需要另找一個暗戀女孩了。」

  「別走！」

  雙手扒著水泥路，克拉克咬牙爬向喪鐘。

  「嘖。」

  終於被克拉克狗皮膏藥似的行為所激怒厭煩，喪鐘嘆了口氣，頗為惆悵舉起槍。

  冬青幸災樂禍：「好吧，看來今天的喪鐘將要為你而鳴。」

  握住槍把，無需瞄準，扣動扳機。

  呼嘯的子彈於空氣捲起螺旋狀氣浪，好似慢動作電影一般朝著克拉克的額頭飛去。

  而接下來將要發生什麼也不難預料

  失去能力的男孩會被300米/秒的彈頭鑿穿額頭，攪碎大腦成為一具屍體。

  「砰！」

  彈頭在距離克拉克不足一人之隔的距離陡然炸開，就像是撞上了一堵無形的牆面。

  彈頭四濺分裂炸開，失去動能的金屬碎屑落地。

  一雙白色運動鞋輕輕踩過碎屑。

  天地萬物，空間時間仿佛都在這一瞬靜止。

  飄落於半空中定格的落葉，

  鼻青臉腫趴於地的克拉克，

  眼中帶著惋惜神色的喪鐘，

  這一切的一切於馬路之上交織出有關暴力與戰鬥的畫卷。

  「唉。」

  一聲幽幽的嘆息聲拂過四周。

  下一瞬，像是平靜的湖面投入石子。

  落葉凋零飄落，克拉克閉眼等死，喪鐘如臨大敵。

  時間重新恢復流轉。

  「基，基諾？」

  克拉克望著那站在自己身前的高大人影。

  無論多少次去仰望著這背景，都會讓克拉克內心產生一種安寧祥和的情緒。

  似乎只要有這少年在，世間的一切難題都只是塵埃般隨風而散。

  「克拉克。」

  有著耀眼金髮的少年背對著克拉克笑著搖搖頭：「只是讓你去取個飛船，你卻差點丟掉自己的性命。」

  「太過愚蠢。」

  「我」克拉克苦笑，剛打算說些什麼，基諾卻已經將目光落在喪鐘身上。

  此刻的喪鐘不知何時拔出了身後的兩把雙刀，獨眼滿是警惕與忌憚。

  身子緊繃，雙腿微屈，做好了下一秒便開戰的準備。

  他的第六感，他自千萬場戰鬥中積累的經驗告訴他。

  那憑空出現的神秘少年無比危險，無比可怖。

  很少有人能讓喪鐘感受到致命的威脅。

  但他從這個少年身上感受到了那種深入骨髓般的恐懼。

  「所以。」基諾淡漠瞥了眼喪鐘：「打傷我的朋友。」

  「你打算怎麼死？」

  話音未落，身形閃爍。

  「什麼！？」喪鐘瞳孔縮小，旋即就地一撲想要躲避襲來的拳頭。

  「唰！！」

  遠比撲倒速度還要迅捷的是那隻剛勁有力的拳頭。

  帶著音爆虎嘯之音，轟然砸在喪鐘腹腔。

  「嘭～」

  好似血肉撕裂聲響起，恐怖的拳頭撕裂筋膜肌肉，鮮血爆開四濺，露出其內臟器官。

  「咳！」張口鮮血噴出染紅面罩，就像是被從高處丟落的垃圾般，橘黃色身影倒飛而出，重重砸在水泥地面接著好似皮球般彈爍翻滾。

  強忍著腹部傳來的劇痛，無視飛出腹腔的器官組織，喪鐘插刀入土，藉助著大地的阻力直至倒飛數十米堪堪停下。

  「呼哧，呼哧。」

  捂著腹部圓盤般模糊的傷口，身軀自愈因子開始瘋狂運轉工作，那傷口內缺失的器官開始緩緩生長，與之一同變化的那獨眼中逐漸升起的暴虐瘋狂情緒。

  「嗬嗬～」從牙縫中擠壓出的嘶吼聲令人毛骨悚然，喪鐘的目光鎖定基諾所在的方向。

  丟掉長刀，任憑傷口鮮血四濺，好似一頭鬣狗般，手腳並用飛速沖向少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