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午夜之變
「噠噠噠。」
老舊的鐘表指針跳動著發出清脆聲響。
「哦，謝謝。」
瑪雅，也就是最開始出現在門口的女人一臉疲倦，勉強扯出一個笑容接過扎坦娜遞來的咖啡。
她將咖啡捧在手上，身子陷入椅子裡，雙手死死攥著咖啡杯，期盼用杯壁的溫熱驅散心中的恐懼。
「說說吧。」
扎坦娜坐回了辦公桌後，作為魔法師，自然要和這世界上神秘側的事物打交道，上帝，天使，撒旦，魔鬼，巴拉巴拉，這些高緯度的生物似乎是將地球當成了決鬥場，相互角力的地方，千百年來爭鬥不休。
而圍繞著惡魔與天使之間的爭鬥，自然也催生出驅魔師這類行業。
扎坦娜不算數富婆，雖然經營著一家馬戲團，但網際網路的日新月異發展早已讓小孩們對於馬戲團的興趣不再強烈。
而驅魔師這一行業利潤可觀，不開張還好，一開張就能吃一個月，但也有隨時被惡魔幹掉上天堂的危險，可謂高風險高回報。
不遠處，基諾也坐在女孩身後的沙發上閉目養神。
從堪薩斯州一路飛到大都會有些困了，他打算假寐一陣。
「是這樣的。」
婦人猶豫片刻道：「我，我的女兒在一周前，有，有些不對勁。」
她的眼中閃過些許驚恐神色，瞳孔也隨著驚懼而微微收縮。
「事情要從一周前講起。」
女人開始訴說著上周的遭遇。
她和丈夫經營著一家百貨超市，利潤可觀，膝下有一個十分可愛女兒。
為了給女孩最好的教育，夫妻二人花大價錢將其送入了大都會某處頂尖高中私立學府。
前幾年一切正常，直到女孩高四那一年（美利堅高中四年），一群追求刺激的男孩女孩們組了一個趴體，計劃前往附近的一處廢棄修道院探險，而夫婦的女兒莎拉，自然也在其中。
這群膽大的青年男女們於凌晨出發，漆黑的深夜搭配著修道院歷來陰鬱的氣氛，足以讓人胡思亂想大腦不斷分泌恐懼感。
「當莎拉回來時已經是半夜，我和丈夫威廉狠狠罵了她，而當時她表現的很疲憊。」
「最開始也只是認為是一場無聊的高中生遊戲。」
「直到三天前。」
女人眼神中閃爍著名為懼怕的情緒，她端著咖啡杯子的手微微顫動。
女人的思緒拉回到三天前的夜晚。
美利堅民眾大多信耶穌他老人家。
而女人一家也是典型的基督教徒。
「莎拉，你的臉色看起來很不好？」
飯桌上，做完祈禱的一家人品嘗著飯桌上的義大利面拌牛肉丁。
威廉抽出幾張紙巾擦掉嘴角的肉沫，一臉擔憂看著桌對面的女孩。
正是青春靚麗的年紀，莎拉有著一頭遺傳於母親的金色長髮，但灰白的臉色卻破壞了這份美感。
莎拉無精打采坐在椅子上，手上的叉子無意識攪拌盤子裡的麵條，隨即放下叉子。
「我沒胃口。」
莎拉佝僂著身子走上二樓房間，那彎曲的脊背看起來就像是有什麼東西壓在她身上，每一步行走都異常艱難。
威廉和妻子也沒有多想，只是覺著女兒或許是青春期到了，正經歷著一些男女之間那點無病呻吟的破事。
直到他們上床睡覺，直到時間來到凌晨。
瑪雅是被一陣詭異的聲音吵醒的。
咔吃咔吃～
就像是有什麼東西在用爪子擱撓房門。
尖銳的聲音讓瑪雅心中有些慌張。
「威廉，醒一醒！？」
她輕輕拍打丈夫臉頰，睡得迷糊的威廉緩緩睜開眼。
瑪雅一臉肅穆：「你有沒有聽見什麼聲音？」
「聲，聲音？」
威廉豎起耳朵。
咔吃咔吃～
「我聽到了。」威廉揉了揉眼睛，他打了個哈欠：「可能是白蟻什麼的吧？」
「明天我會去找驅蟲公司來家裡檢查，現在睡覺吧。」
威廉沉沉睡去，但他的妻子瑪雅卻無法入眠。
那聲音好似附骨之蛆般在耳畔迴響。
而且，越來越近！
咔吃咔吃～
「威廉，威廉！」瑪雅再也無法忍受，她選擇叫醒丈夫說明情況。
「我們必須去看看！」
「好吧，好吧，冷靜，親愛的。」威廉嘆了口氣，他穿著睡衣，走下床從床頭櫃抽出一把左輪手槍。
夫妻二人一前一後朝著房門走去。
膽小的瑪雅躲在丈夫身後。
他們推開房門。
然後。
「父親，母親？」
莎拉的聲音在頭頂響起，他們下意識抬頭，然後
金髮女孩正手捧著耶穌木雕，潔白的牙齒不斷啃噬著那雕像的頭部，破碎的木雕中的木刺穿破女孩的口腔，但哪怕鮮血直流，也無法阻擋女孩。
她的聲音逐漸扭曲低沉，隨即，一個男人的聲音從莎拉喉嚨中響起：「這個雕像真香啊！」
「她是被人附身了。」
咖啡熱氣打在女人臉上喚醒思緒。
她回過神，桌那頭的扎坦娜一臉嚴肅說道。
自上帝創世，亞當與夏娃開枝散葉，人類繁衍之後，惡魔這種地獄中的生物便一直覬覦著人間，他們在撒旦的帶領下不斷試圖占領人間，將人類的世界變成他們的領土。
據說這是因為上帝曾和地獄的魔王路西法有過一個賭注。
以人類的靈魂升入天堂或者墮入地獄的數量為對比，哪方多的勢力將掌控人間。
所以，惡魔們在路西法的帶領下一直孜孜不倦遊盪在人間散播著七宗罪則，引人墮落。
當然，扎坦娜對於這些神神叨叨的事情不感興趣，她看著女人。
「之後發生了什麼？」
「之後，之後她變得越來越怪異，討厭白天與陽光，喜好黑夜，甚至，甚至開始生吃牛肉與辱罵上帝。」
瑪雅崩潰似的捂住面頰：「而在昨天，她，她竟然像是一隻壁虎般爬上了家中的天花板！」
如果說前幾天怪異的行動還能用精神病或者癲癇來解釋，那麼徒手爬牆變身小號「蜘蛛俠」這件事，那就是徹底反人類了。
瑪雅也不是沒想過去看醫生，但科學無法解釋這種詭異的事情，只能將之歸類為精神方面的疾病，給開了一些鎮定藥物便打發夫妻二人離開。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