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布魯斯的沉思

  凌晨。

  當布魯斯睜開眼，他是被劇烈的疼痛給疼醒的。

  腰間傳來的酥麻感覺就像是骨頭裡有蟲子在蠕動攀爬。

  腰腹間纏滿了白色繃帶，布魯斯雙目失神望著熟悉的天花板。

  他記得自己脊椎斷了，被那個神秘人用膝擊轟碎脊椎。

  「我應該怎麼辦？」

  成了一個殘廢，他又該如何踐行自己的意志？改變這座城市？

  布魯斯艱難控制著身子想要直起腰。

  隨即，奇特的一幕在這間屋子顯現。

  儘管後腰像是給數十個黑幫份子持刀刺入腰間攪和般疼痛，但他神奇般坐起來了。

  「這不可能。」

  布魯斯微微眯眼，嘴角微扯，露出懷疑的神情。

  他清楚自己的傷勢，也知道阿福的能力。

  他的管家並不具備能讓一個脊椎斷裂的傷者重新挺直腰杆這種能力。

  排除了所有的選項，那唯一剩下的就是真相。

  是神秘面具男救了自己。

  布魯斯又回想起在地下迷宮的經歷。

  精神與肉體飽受折磨。

  但更令他在意的是對方話語中透漏的信息。

  「他曾說過「你們哥譚市」，這代表他並不是本地人。」

  布魯斯開始了自己的推理。

  「他的身體素質遠超常人，並且與刺客聯盟有著密切的聯繫。」

  「他提到過「小丑」這個詞彙，我不清楚是否真的有人會自稱小丑，或許應該讓阿福去調查。」

  腦子梳理著一件件瑣事，在卸下蝙蝠俠的身份後，布魯斯仍舊未得片刻清閒。

  「我需要一套強力的裝備來對抗這種超凡存在。」

  「同時。」

  布魯斯皺眉捂住自己的老腰：「也必須將改造戰甲提上日程，尤其是後背裝甲。」

  被斷背的感覺不好受，他不想經歷第二次。

  「篤篤。」

  房門敲響，熟悉的管家還是那副優雅的英國紳士做派，阿福手上拖著一些食物，那張略顯蒼老的臉上滿是悲切的神色。

  「布魯斯少爺。」阿福嘆了口氣，他清楚布魯斯是性格，一旦決定一件事便不會更改，他唯一能做的也只有默默在身後支持布魯斯。

  「我想你需要吃一些夜宵來恢復你被折斷的脊椎。」

  阿福將食物放在布魯斯床前，又從身後背著的左手掏出一摞信紙與一個空瓶子。

  「我想伱應該知道，當我在莊園外發現你時，這些東西在你身旁放著。」

  「所以，你是在莊園門口發現我的。」

  布魯斯若有所思，看來對方的話並不虛假，那神秘人確實不想讓他去死。

  但越是這樣，布魯斯心中的緊迫感便愈發強烈。

  他害怕再次遇到對方，如果不能讓那人滿意，那瘋子或許會拉上整座哥譚市和他玩遊戲。

  一邊想著，布魯斯拿起桌上的信紙拆開，當他的視線掃過信紙上的內容，布魯斯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布魯斯少爺？」

  阿福看著垂著腦袋的布魯斯，語氣關切：「你怎麼了？」

  「阿福。」布魯斯抬起頭，將手上的信紙遞給了他的管家。

  「這是一份暗殺名單，上邊記錄了從哥譚市創立之初，貓頭鷹法庭殺害的政要權貴。」

  「哥譚市副治安官麥可蒂-戴維斯。」

  

  

  「城市委員會發言人米蓋爾-瓦達魯佩。」

  一個個政客的名字從布魯斯口中蹦出來，而據他所知，這些人的死因都被歸結於各種意外。

  麥可蒂因為工作壓力太大於浴室中自縊而亡。

  米蓋爾被證實於夜間跑步時被疾馳而來的無證車輛撞飛數米遠當場身亡。

  而更令布魯斯感到不寒而慄的是，在這些人死後沒多久，很快就有新的政客頂替了他們的位置。

  這恰恰證明了一件非常殘酷的事情。

  布魯斯一直認為不存在的貓頭鷹法庭在暗中干擾著整座城市的運作。

  他們排除異己，暗殺敵人，從而不斷壯大，趴在哥譚市身上不斷汲取養分野蠻生長。

  布魯斯又望向那個瓶子，看著瓶內殘餘的透明液體，他猜測，就是這種東西恢復了自己的傷勢，儘管他不明白這玩意到底是什麼。

  心中默默思考將研究神秘液體的任務提上日程，沉默的布魯斯拿起第二份信件，出乎意料，紙張上只有短短几句話。

  「貓頭鷹法庭已死，這是我送給你的小禮物。」

  「署名：無名者。」

  「貓頭鷹法庭已死？」

  布魯斯「咀嚼」著這句話，他放下信件，腦袋裡一些支離破碎的線索彼此串聯流通。

  「貓頭鷹法庭已死。」

  「是什麼時候死亡？」

  他閉上眼，回憶最近經歷的一切，聰明的蝙蝠俠很快告訴了布魯斯答案。

  他脫口而出：

  「是上周那一批集體死在韋恩大廈的富豪政要。」

  頓時，一股悲切的情緒籠罩了布魯斯。

  他艱難站起身，在阿福擔憂的目光中，他拿著那張白紙走到了窗戶前，仰頭望著漆黑的夜空。

  他對著管家說道：

  「我一向認為，了解一個城市，最好方法是腳踏實地，感受你腳下人行道上的縫隙。」

  「被炎炎夏日覆蓋的停車場上灼熱的氣浪。」

  「直到最近發生的一切，我才意識到我錯得離譜。」

  布魯斯的臉上湧現了一抹苦澀。

  「阿福，如果我可以早些發現這些事情…」

  他的話沒有說完，但那雙滄桑的雙眸卻表達了布魯斯的想法。

  他認為自己是個自大的蠢貨。

  他將這些一切錯誤都加在了自己身上。

  如何自己能早些發現這些，或許可以拯救這一切，將罪惡繩之以法，讓那些無辜者快樂活著。

  「沒有人可以預料到一切，布魯斯少爺。」

  阿福，這位陪伴了蝙蝠俠四分之一人生的老者語氣溫和走到布魯斯身側，他伸手拍了拍那寬厚的肩膀以示鼓勵：「你總習慣於將那些不屬於你的錯誤背在自己身上。」

  「但有的時候，命運就像是一個頑皮的小孩，你永遠猜不透祂的想法。」

  「那我應該怎麼做？」布魯斯痛苦捂住面頰。

  他聽見老者的聲音緩緩響起：「盡力做到最好。」

  原本晦暗的雙目逐漸亮起神采，布魯斯抬起頭，目光堅定：「你說的對，阿福。」

  「我需要變得更強！」

  「幫我找來基諾盧瑟的全身照。」

  「還有，建立反「無名者」檔案計劃！」

  「優先級：S！」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