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崔明亮急了

  「項……項主任，你怎麼在這裡？」

  隨著那位女醫生的呼喊，眾人自然也都看見了項雲端。

  見易中海主動和自己打招呼，而且既沒有稱呼自己「小項」，也沒有稱呼自己「端子」，而是叫了一聲項主任，雖然看上去有些勉強，不過還是讓項雲端有些意外。

  這易中海一直和自己不對付，這會兒怎麼這麼客氣了？難道是因為之前借錢的事情？

  那也不應該啊，雖然說欠別人錢了見人自然矮一頭，可以他易中海的收入，這區區二十塊錢，還沒理由讓他低頭啊！

  雖然不知道易中海為什麼突然轉變態度，不過項雲端也不在意，就算易中海又想耍什麼花主意，他現在也不害怕了。

  「嗯，易師傅也在啊，我妹妹生病了，我爹娘帶妹妹進城看病，也住在這裡！」項雲端點了點頭，隨口說了一句。

  「咦？你不是我們醫院的保衛！」

  這會兒，那女醫生看清楚了項雲端的面容，才發現自己認錯人了，而且剛才易中海叫項主任，她也同樣聽見了，醫院保衛科可沒有什麼主任。

  「你們認識？」女醫生皺著眉頭問道。

  「對，我們是鄰居！」

  項雲端問答：「產婦什麼情況？天沒亮就送過來了，怎麼到現在還沒結束嗎？」

  女醫生見項雲端似乎沒有偏袒那個老太婆的意思，這才解釋道：「胎兒胎位不正，卡在宮口出不來，我們正在想辦法，實在不行，只能剖腹產了！」

  一般情況下，胎兒都是頭超下腳朝上，所以生產的時候，是頭先出來，而只要頭能出來，那後面就比較順利了。

  但如果胎位不正，那就不好說了，有可能腳會卡，有可能手也會卡，最不容易出來的就是頭了。

  很多時候孕婦難產都是因為胎位不正。

  與其它哺乳動物相比，靈長類的人或許是太靈了，以至於腦袋有些大，生產的時候難產的概率遠遠大於其它動物。

  「那你趕緊進去吧，人命關天啊！」項雲端點了點頭，對著女醫生說道。

  現在這醫療條件，和後世可沒法比，協和醫院這會兒估計連b超儀都沒有，所以生產之前，根本無法知道胎兒的胎位情況。

  如果是後世，胎位不正的話，會通過專門的按摩手法幫助胎兒調整胎位，實在不行的話還可以提前準備剖腹產。

  但此刻像秦淮茹這種情況，就比較危險了，屬於是生了一半了，再進行剖腹產，難度也不是一般的大。

  「哎……」

  見女醫生要走，賈張氏還想要再糾纏，被項雲端瞪了一眼，這才有些不甘的將嘴閉上。

  如果是別人，賈張氏還真不怕，但和項雲端打交道這麼長時間，賈張氏已經發現了，這傢伙手可黑著呢，而且有時候行事不受道德束縛。

  她知道，如果她真要是惹了項雲端不高興，那項雲端背後估計會使壞，然後全部報應在自己家東旭身上。

  面對這種不被道德綁架的人，實在不好對付，關鍵問題是，項雲端現在可不是以前的小小屠宰工了，而是搖身一變，成了保衛幹部，雖然項雲端不在軋鋼廠，但誰知道項雲端在軋鋼廠有沒有什麼關係？

  「我說賈張氏，你消停點吧，真當這醫院是咱們院裡呢？還敢鬧事？剛才要不是我，你信不信這會兒你已經被人家醫院保衛科的人抓起來了？

  院子裡的人看你年紀大了，再加上東旭他爹沒得早，有時候就算伱沒理，人家也不願意跟你一般見識罷了。

  可這是什麼地方？真想去號子裡蹲幾天是吧？你知道那女監里的女犯都是幹什麼的嗎？就你這樣的，進去不扒你一層皮下來？」

  項雲端轉頭對著賈張氏訓斥了一頓，然後才離開。

  等項雲端的身影消失在拐角，賈張氏這才小聲嘟囔了起來：「呸，什麼東西？還敢教訓起我來了，小兔崽子，真是要翻天了！」

  賈東旭見老媽這會兒又裝模作樣起來，有點無語，剛才項雲端在的時候怎麼不厲害？

  「行了媽，項雲端說的對，你在院子裡厲害厲害就行了，在外面，可沒人護得了你，公安可不吃你那一套！」

  賈東旭說完賈張氏，又看向易中海：「師傅，剛才您怎麼對那項雲端這麼客氣？還叫他項主任？」

  這話一出口，賈張氏也看向易中海，對易中海她還是比較了解的，可不是那寬宏大量的人呢，項雲端進院子裡這麼長時間，可沒少給他易中海難堪啊！

  「唉，這傢伙不簡單，東旭，以後你在項雲端面前，小心著吧，該讓就讓，千萬別再有針對項雲端的想法了。

  廠子裡這半個月破大案子的事情，你應該知道吧，我聽說，項雲端可是在其中出了很大的力氣的，保衛處的袁衛國副處長對項雲端可是青睞有加，還說要將項雲端調到咱們廠保衛處去呢。

  廠辦的李懷德主任也親口說過，楊廠長也有這個意思！」易中海說道。

  「啊？還有這回事？」賈東旭非常驚訝，這項雲端怎麼這麼厲害？以前不過就是個鄉下土小子罷了，怎麼進城還不到一年，就有了這麼大的造化了？

  如果項雲端去了軋鋼廠保衛處，那以後要是想收拾他，豈不是更容易了？

  「知道了，師傅！」賈東旭有些不甘心的說道。

  其實說起來，易中海又何嘗甘心？可再不甘心也沒有辦法。

  項雲端現在已經成了勢了，除非他得罪了更厲害的人物，要不然，就憑他易中海，還真沒辦法將項雲端怎麼樣。

  不過易中海也想開了，這段時間下來，他發現項雲端也沒有故意針對他的意思，所以他其實從心裡也不願意和項雲端斗下去了。

  老不與少斗啊，更何況，他連個兒子都沒有，和項雲端斗什麼？

  還不如好好抓緊時間多調教一番賈東旭，給賈東旭多灌注灌注孝敬老人的理念。

  ……

  「爹、娘，今天晚上我在醫院陪小瑾吧，你們去我那裡好好休息休息，等小瑾病好了，到時候再把雲龍那小子也叫上，帶你們在城裡轉一轉，剛好過兩天就是周末！」

  項雲端自然不知道易中海的心理變化，回到病房後，對著老爹和老娘說道。

  他上次換房子之後，因為房間大了不少，這床也比原來的時候更寬敞，所以乾脆就另外買了一套床上用品，至於之前用的，因為還有一個耳房，所以剛好就用上了，那個耳房被他收拾成了一間小臥室，布局什麼的和何雨水那個屋子差不多。

  等將來結婚有了孩子，正好可以住，要是孩子多，還可以搞架子床。

  「行了，你就別磨嘰了，老大讓咱們住，那就住兩天唄，你不住，別人看見了還以為老大不孝順呢！」

  本來項傳宗還不願意去，不過被梁紅花說了一頓，也就順勢答應了。

  其實項傳宗見兒子這麼出息，心裡是非常高興自豪的，只不過一慣內斂的性格讓他沒有表現出來罷了。

  倒是梁紅花，所有情緒都在臉上掛著呢。

  就在項雲端和父母說說笑笑聊天的時候，屠宰廠，崔明亮卻被自己剛剛得到的一個消息徹底震驚了！

  「砰！」

  崔明亮掛了電話，狠狠一拍桌子，差點將桌子上的搪瓷杯子都震飛出去，口中更是忍不住罵了起來：「他娘的！幫個忙不感激也就算了，怎麼還想著摘桃子？我他媽的容易嗎我？」

  「崔廠長，怎麼了？」

  秘書聽見動靜，探頭過來問道。

  「沒事！」崔明亮面色難堪的說道。

  秘書見此，縮了縮頭，他還是第一次見崔明亮發這麼大的火。

  崔明亮也不管秘書的反應，手在大腿上摩挲了一下，緩解了一下疼痛，然後直接離開辦公室，去找魏廠長。

  「廠長，大事不好了！」

  見了魏廠長，崔明亮也心情磨嘰，直接說明了來意：「有人在打咱們這個警犬培訓基地的主意！」

  「嗯？什麼意思？」魏廠長有些疑惑的問道。

  說起這個警犬培訓基地，魏廠長現在也是有點兒重視了，北大的人培訓完成之後，緊接著，又有好幾所高校也過來參加培訓，這可是讓他這個廠長臉上非常有光彩的。

  甚至上面的領導也聽說了這件事，還專門問過他一次。

  所以一聽說警犬培訓基地的事情，魏廠長不由的來了精神。

  「前段時間，項雲端同志不是去軋鋼廠和區局那邊幫了一個忙嗎？這可倒是好，軋鋼廠和區局那邊感謝的話都不說，還想要將項雲端同志調走！不僅如此，咱們這個警犬培訓基地，也要一起划走呢！」崔明亮咬牙切齒的說道。

  「什麼？到底是怎麼回事？誰要划走警犬培訓基地？」魏廠長這會兒也皺起了眉頭，這個基地對他來說，可是非常亮眼的成績呢，這才剛開始「發光」，就要被人弄走了？

  「是市局，我在市局有個朋友，他剛好聽說了這件事，就給我提了一嘴。

  區局那邊，看上項雲端同志訓練警犬的本事了，所以向市局請求，要將咱們這個警犬培訓基地和項雲端一起，劃給區局呢。

  軋鋼廠那邊，同樣有這樣的想法，也找了市局的關係，現在聽我那個朋友說，雙方都在使勁，具體還沒分出結果，不知道最後會便宜了誰，可問題是，不管是誰最後勝出，都跟我們屠宰廠沒什麼關係了啊！」崔明亮說道。

  他剛才為什麼氣得都罵娘了？

  你說說，這能不生氣嗎？

  項雲端是他發掘出來的人才，警犬培訓基地也是他承擔著責任建設起來的，這就好比種了一顆桃樹，精心照顧了好幾年，要看新終於要結桃了，可這個時候，卻有人過來準備摘桃子，這誰能受得了？

  他崔明亮還指望著這個基地「進步」呢！

  「區局有這個想法我能理解，不是，軋鋼廠是什麼情況啊？這裡面有他們什麼事啊？

  而且聽你的意思，這軋鋼廠好像力度還很大？市局要出手，也該幫著區局啊，怎麼軋鋼廠好像也很有希望的樣子？」魏廠長奇怪道。

  「那還不簡單？市局也想蓋宿舍啊！咱們廠蓋工人宿舍，還求著軋鋼廠的鋼筋呢，市局肯定也一樣唄！」

  崔明亮說道：「廠長，怎麼辦？我們總不能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基地從手裡溜走吧？」

  魏廠長聽見這話，看了崔明亮一眼，也知道崔明亮的意思，不就是讓他趕緊「活動活動」，有什麼手段、門路之類的，都趕緊用上嘛。

  「好了，我知道了，你先去吧，放心，我肯定不會讓警犬基地被劃出去的！」魏廠長說道。

  從魏廠長辦公室出來，崔明亮有些不好的預感，雖然剛才魏廠長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不過他並不放心。

  「不行，我得另外想一想辦法，實在不行，就……」

  崔明亮越想心裡越是沒底，他有預感，這個警犬基地估計保不住了，他必須得提前做準備。

  「餵？哎，老領導，是我啊，小崔……對，周末您有時間嗎？我想去拜訪一下您啊……是是是……好好好……」

  這一通電話打完，崔明亮稍微鬆了一口氣，不過很快，他又拿起了電話：「吳科長嗎？讓項雲端來我這一趟，什麼？項雲端下午請假了？什麼事你知道嗎？哦……妹妹住院了？哪家醫院……協和……好，我知道了！」

  「我去一趟協和醫院，如果沒有緊急的事情，不要打擾我！」

  崔明亮對著秘書叮囑了一句，然後直接出了廠，往協和醫院而去，路上還順手買了一點小點心帶上。

  ……

  夜幕降臨。

  項雲端來到秦淮茹住的病房。

  鬧騰到下午的時候，秦淮茹終於生了，一個女嬰，應該就是小當了。

  項雲端這會兒來這裡，是想讓易中海將他父母帶去四合院。

  畢竟父母第一次來，未必能找得到地方。

  沒想到他進來的時候，病房裡的氣氛卻不怎麼愉快，完全沒有生孩子的那種喜悅，反而很沉悶。

  「你是怎麼生的？啊？我就問你是怎麼生的？我是不是讓你生個大孫子？天天在家好吃好喝的，你就生了個不帶把的？」

  病房裡，賈張氏正在拉著臉訓斥秦淮茹。

  原因嘛，自然是秦淮茹生的是個女娃而不是男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