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棒梗磕頭拜年

  夜幕降臨。

  往常這個時候，院子裡的人家基本上都已經休息了，不過今天，家家戶戶全都是燈火通明，屋子裡不時的響起歡聲笑語，不論是大人還是小孩，都是高高興興。

  就連後院裡劉海中家，都難得的沒有聽見劉光天和劉光福兄弟倆哭喊的聲音。

  其實，劉海中這幾天心情是很差的，雖然易中海已經下台了，但他想像中取而代之的場景並沒有出現，院子裡的人以前對他什麼樣，現在還是什麼樣，威信一點兒沒提升，更不用說和易中海當一大爺那會兒相比了。

  最可氣的是，這次年底考核，他終於成為了七級鉗工，心裡想著，這下總可以和易中海平起平坐了吧？

  可結果易中海直接成了八級鉗工，又壓了他一頭。

  而且易中海成為八級工之後，就仿佛是炫耀一樣，還開始了大採買，一口氣連自行車、收音機、手錶、唱片機全都買了回來。

  雖然他也跟著買了，但風頭都被易中海出了，他純粹是花了錢還沒收到效果，簡直就是當了一回冤大頭。

  也就是今天是年三十，畢竟大過年的，不好動粗，要不然，劉光天和劉光福還得挨打。

  「噼啪！」

  「叭叭叭~」

  「砰！」

  「啾！」

  院子裡，胡同里，整個城市，全都沉浸在歡慶之中，不時就有鞭炮聲響起，甚至還有五彩繽紛的煙花在半空中炸開，映照著新年的喜慶。

  「餃子來嘍！」

  四合院中院正房，傻柱將一鍋煮熟的餃子撈出來，端上客廳中間的餐桌，桌子上已經放了不少菜餚了。

  「來來來，嘗嘗我這餡調的怎麼樣？」傻柱一臉笑容的說道。

  「等等！」

  看著弟弟項雲龍和何雨水倆人就要迫不及待的開動，項雲端攔了一下，然後說道：「你倆將這餃子分一部分出來，給院子裡情況不太好的那幾家都送一點，還有這些雞鴨鵝魚等等，都弄上一點。」

  「啊？」何雨水有些驚訝的看著項雲端。

  「啊什麼啊？快去！」項雲端說著，拿了碟子，心中一邊想著院子裡哪幾家情況不好，一邊按數分配。

  「送點就送點兒吧，像高大媽家裡，確實困難了一點！反正咱們這裡東西不少！」傻柱也點頭說道。

  傻柱口中的高大媽，正是上一次罷免易中海，推選項雲端為協管員的時候，易中海推薦的那位名叫高三妹的寡婦。

  高大媽家裡條件是真不好，雖然高大媽家三個孩子學習好，甚至出了一個大學生，看上去前途光明，但眼下，所有人都在花錢，只有高大媽一個人掙錢，正是最艱難的時候。

  今天是年三十，但估計高大媽家裡吃的還是窩窩頭，能有二兩肉都算是好的了，多了根本就不敢想，除非明天不過了。

  這種情況之下，項雲端自然是能幫一把就幫一把的。

  再怎麼說，他現在也是院子裡的協管員了，該有的奉獻和覺悟，還是要有的。

  除了高家之外，院子裡還有三家情況也不是很好，所以最終菜被他分成了四份，找了個長方形的木盤，將四份菜都放上，然後讓項雲龍端上，和何雨水一起給那四家送過去。

  「哥，還有端子哥，你們兩可不許偷吃哦，等我回來再吃！」

  雨水出了房門眼神還盯著桌子上的菜，顯然也是一個小饞貓。

  「放心，都給你留著，等你回來再吃！」項雲端笑著說道。

  另外一邊。

  本來就非常關注傻柱家的賈張氏聽見院子裡的動靜，立刻就趴在窗戶上隔著玻璃向外面看去。

  「哎呀，這小……傻柱這狗東西，看樣子是將他們的飯菜要分給其他人了！」賈張氏看見項雲龍手裡端著的盤子，再看看那些油水十足的菜餚，立刻就明白過來。

  她本來想要罵項雲端的，之前秦淮茹回來之後，已經將傻柱家裡的情況全都說了，包括準備的各種食材，可是將她給饞的不輕。

  不過，想起之前和項雲端打交道的情況，或許是被整怕了，所以終究是沒有罵出口，而是改成了罵傻柱，雖然她心裡也清楚，這件事，八成是項雲端的主意，畢竟秦淮茹說了，那些食材可都是項雲端帶的。

  「還真是，媽，你說，他這是不是打算給院子裡每家每戶都分上一些啊？」賈東旭也趴在窗戶上說道。

  「哼，你想什麼呢，那得多少？院子裡二三十戶人家呢，真要全都送，咱們家離的最近，應該第一個送咱們家才對，可你看看人過來了嗎？」賈張氏沒好氣的說道。

  「行了，老嫂子，坐下來吃吧，咱們這也是豬肉餃子，沒什麼好羨慕的！」易中海這個時候突然說道。

  「嘿，你懂什麼呀，淮茹剛才說了，傻柱家除了豬肉餃子之外，還有那個什麼鮁魚餃子呢，都沒吃過，還有雞鴨鵝魚亂燉呢，豬肘子啊，那能跟咱們這一樣嗎？」賈張氏還沒說話，拄著拐杖的聾老太太開口了。

  要論嘴饞，別看聾老太太年紀大了，但一點兒也不輸給賈張氏。

  「就是，人家那才叫過年呢，咱們家這吃的什麼啊，光看剛才項雲龍盤子裡端著的那四個菜，再一對比咱這爛餃子，我瞬間就沒胃口了！」賈東旭說道。

  說這話的時候，他渾然忘了，就家裡這豬肉餃子，買肉的錢還是易中海掏的呢，麵粉也是易中海家的，他們家就出了點大蔥，哦，還有蘸餃子的醋和醬油。

  「不行，淮茹，伱趕緊去，弄點兒肉菜回來，要不然，這餃子吃著確實不香啊！」賈張氏也跟著說道。

  「媽，我又不是沒去過，那些東西都是端子的，要給的話，下午就給了，現在去除了討人厭，還能有什麼用啊！」秦淮茹面色難看的說道。

  她也想吃好的啊，就算是為了肚子裡的孩子，她也想吃點好吃的，有營養的，可項雲端又不是傻柱，根本拿捏不了啊。

  「你傻啊，下午是下午，現在是現在，這可是大年夜，你將棒梗帶上，進去之後，二話不說，讓棒梗跪下磕頭拜年，這種情況之下，項雲端總不至於還那麼不近人情吧？沒準兒還要給我大孫子發壓歲錢呢！」賈張氏計上心頭。

  經過這半年的摩擦，賈張氏也看出來了，這項雲端可是個狠人，跟他撒潑打滾一點用都沒有，還是得迂迴一下，硬的不行就來軟的嘛。

  聽完賈張氏的話，秦淮茹一愣，感覺婆婆說的有點道理哦。

  隨即秦淮茹眼睛看向賈東旭。

  「去啊，記得多弄點兒菜回來！」賈東旭也覺得這個想法可以。

  讓棒梗給項雲端磕頭拜年還是沒什麼問題的，不管怎麼說，項雲端比棒梗大了十幾歲呢，算是長一輩呢，不丟人。

  「那行，那我去試試！」

  秦淮茹也是頗為心動，她平時在家吃的可不怎麼樣，有點兒好吃的，都進了賈東旭和賈張氏的嘴了，可輪不到她。

  「就當是為了肚子裡的孩子吧！」

  秦淮茹想著，轉頭對著兒子說道：「棒梗，走，跟媽去給你項叔叔拜年！」

  棒梗早就想去傻柱家大吃一頓了，這會兒蹭的一下就蹦了起來。

  ……

  「來，端子，走一個！」

  傻柱屋子裡，項雲龍和雨水倆個已經將菜都送給了該送的人，收穫了滿滿的一片感激之聲。

  倆人此刻已經吃上了，別看項雲龍已經是個大人了，但吃相不比雨水強到哪裡去。

  自從住到北鑼鼓巷之後，項雲端為了鍛鍊他，就沒有接濟過他，以他學徒工的工資，一個月也就勉強夠用而已，畢竟還得時不時的孝敬一下師傅，想要儘快學會開車和修車，成為一名正式的駕駛員，這些自然是必不可少的。

  所以，這半年下來，項雲龍其實也沒有吃過什麼好東西，這會兒吃起來，就仿佛是報復性的一般，只管往嘴裡塞。

  而雨水就更不用說了，年紀小是一方面，另外方面，傻柱現在還不幾年後掌管小灶，隨便往家裡帶菜的大廚，所以家裡也同樣吃不上什麼好東西。

  也就是傻柱，畢竟是成年人了，倒沒有著急動筷子，而是和項雲端先喝起了酒。

  就在這個時候，屋子門被推開了。

  秦淮茹挺著大肚子，帶著棒梗走了進來。

  「哎呀，柱子，端子，吃著呢！」秦淮茹笑著打招呼。

  「秦姐，你怎麼過來了，來來來，坐下一起吃點兒！」傻柱喝了點酒，只覺得肚子裡暖呼呼的，再一看秦淮茹，心情都不一樣了。

  秦淮茹看了項雲端一眼，絲毫沒有請她坐下的意思，只能將棒梗拽過來，說道：「這不過年嘛，往年都是一起吃的，孩子拜年都是在家裡，今年你和端子在一起吃了，我就想著帶棒梗過來，趁著吃年夜飯，給你們拜個年！」

  傻柱愣了，往年棒梗也沒給我拜過年啊？

  就在他這麼想著的時候，棒梗這小東西「撲通」一下就跪下了，梆梆綁對著項雲端磕了三個響頭，口中還說道：「項叔，過年好，棒梗在這裡祝你身體健康、萬事如意！」

  這些話自然是秦淮茹給教的，不過這短短時間，棒梗能記下來，還一絲不差的完成，可見還是很機靈的。

  項雲端沒想到竟然會有這麼一出，抬眼看了秦淮茹一眼，禽姐絲毫不躲避，就那麼笑意盈盈的看著他。

  「怎麼只給我拜年，不給你柱子叔拜年啊？」

  項雲端能怎麼辦？

  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這回人家是一點兒茬都沒找，而且還是給他來拜年的，頭都磕了，他難道還能將人家掃出門去不成？

  「傻叔，過年好，我給你拜年了！」棒梗不情願的說道。

  「哎，快起來吧，來，傻叔給你發壓歲錢！」

  傻柱高興的跟個孩子一樣，根本就沒意識但棒梗給他拜年和給項雲端拜年之間的差別。

  直接伸手掏出來一塊錢，拍在棒梗手裡。

  這可是棒梗第一次給他拜年啊！

  項雲端本來也想給個壓歲錢的，不過見傻柱這癟犢子玩意直接掏出一塊錢，他直接就作罷了，給個一毛兩毛的就算了，給一塊？真是瘋了！

  傻柱對秦淮茹賊心不死，他可沒那個想法。

  「坐下一起吃點兒吧！」項雲端開口說道。

  壓歲錢不給了，總要讓人吃一口飯吧。

  秦淮茹本來想的是拿個碗裝點兒回去，但這個口沒法開，坐下吃就坐下吃吧，真要帶回去，她能分到多少可就不好說了。

  「哎呀，那姐就不好意思啦！」

  嘴上說著，秦淮茹直接拉著棒梗坐了下來。

  桌子上除了餃子外，最讓人流口水的就是中間那一口大鍋了，鍋里雞鴨鵝魚燉著，周圍還貼著小花卷，沾著燉肉的汁水，別說嘗了，看著就讓人流口水。

  「端子，柱子，姐懷著孩子，不能喝酒，就以茶代酒，敬你們兩個一杯！」秦淮茹說著，端起旁邊的茶杯。

  項雲端很給面子，喝了一杯。

  沒想到秦淮茹接著又說道：「端子，姐再敬你一杯，之前的事情，我就不多說了，往後，姐還希望咱們能夠好好相處！」

  「我這個人，向來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項雲端說道。

  「姐知道，你是個好人，以前的事，就讓它都過去吧！」秦淮茹流露出真摯的感情。

  項雲端當然沒有死抓著賈家不放的想法，院子裡這點兒事，他現在根本就懶得摻和，見秦淮茹態度這麼好，便一飲而盡。

  「行了，柱子，給你秦姐分點兒菜，讓她端回去吃吧，我有點兒其他事想要和你說一說！」

  秦淮茹兩杯茶下肚，剛想要開吃呢，沒想到項雲端又開始送客了。

  好在，菜是終於到手了。

  「那你們慢慢吃，姐就不打擾了！」

  看見傻柱遞過來的高高一大碗肉菜，秦淮茹趕緊接過來，起身往外面走去。

  等秦淮茹和棒梗離開，傻柱這才將目光收回來，有些好奇的問道：「什麼事？是要教我什麼新菜品嗎？」

  他今年特意叫項雲端一起吃年夜飯，除了感覺項雲端脾氣性格不錯之外，更多的原因自然還是為了學新菜啊。

  「菜的事情先不說，我是想問你，你爹這麼些年，就沒有回來看過你們兄妹兩嗎？人沒有回來，也沒有寄過東西回來嗎？」項雲端問道。

  他這會兒是想起了易中海隱瞞何大清每個月都給傻柱兄妹寄錢的事情了。

  (本章完)